翌日七点。
傅之恒准时到达检察院,不出所料地已经在办公室见到人。
阮筝就像一台永不知疲惫的机器,无论交给他什么任务都能迅速又完美地执行。
对于昨晚的事两人默契地保持缄默,这样的场景上演过无数次,在同事眼中他们只是关系稍有些疏离的带教和助理。
傅之恒回工位坐下,桌案放着一袋早餐,是富记的烧卖和豆浆——每天一出锅便会被抢售一空,也不知道这人是几点起床去排队的。
当初以气话的形式说出口让他日夜为自己服务,傅之恒本人并不当真,可这人似乎自虐上瘾,不仅严格执行,还做得比谁都卖力,好像有什么绩效考核。
想也知道他为了买这份早餐自己都没吃,而且傅之恒也就无意间说过一次喜欢,他却一直记在心上。
喉结重重翻滚咽下一口闷气,手指挑开包装袋,把一半烧卖夹到盖子上拿到对方那里,轻敲两下桌面当作提醒便回去。
两人的工位相隔不远,一个抬头便能看到对方。
傅之恒仗着办公室没人,肆无忌惮地以漂亮脸蛋佐餐。
阮筝吃东西很文静,因为嘴角的伤他不敢把嘴巴张太大,一个蟹籽烧麦咬三四口才能完全吞下,没什么肉的脸颊被馅料顶得鼓起来,一耸一耸地抖动。
淡粉色嘴唇满是油光,透出盈盈亮色。
就是这样一张小嘴昨晚把他的完全含进去,深至喉咙,思及此傅之恒不禁眯起了眼,欲盖弥彰地端起水杯想要用凉水压压火气,但喝进嘴里的却是温度刚好的热茶。
转移注意力失败,他又把目光转回阮筝脸上。
人怎么能细致到这种地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阮筝来说算什么。
带教?债主?亦或是需要尽力讨好的人。
怎么也不会是后者吧,不然也不会总说他不愿意听的话。
如果阮筝能说两句软话,他们之间也不至于这么嚣张跋扈。
为什么他们会沦落到这样互相折磨的境地?
放下水杯轻叹一口气,没控制好声音,阮筝抬头望过来,对上他没来得及撤回的视线。
傅之恒熟练地板起脸开口:“我不爱喝豆浆。”
有两秒钟阮筝脸上只剩下茫然无措,但他那超级电脑般的大脑迅速就开始思考解决方法,“我现在去给您买咖啡。”
“买回来要多久?”
他不咸不淡地问。
好看的眉头皱起来,以检察院为圆心的咖啡地图在脑海铺陈开来,阮筝回答道:“七分钟。”
傅之恒撩起眼皮,“茶水间做一杯只需要三分钟。”
“好的,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