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咬咬牙坚持下去,但是妈妈身边不能没人照料,而且他也不想傅之恒知道他家的烂事。
最后他以最伤人,也是最不拖泥带水的方式跟傅之恒说了分手,退学回国。
傅之恒对他有怨气他能够理解,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傅之恒为什么会愿意被他继母勒索。
这是进了检察院后他才得知的事实。
他当初被父亲断供,就是因为继母找到他在国外跟男人约会的证据,以此为由说他在外学坏了,他父亲才断供的。
或许是报应,跟他母亲离婚后父亲的生意越来越差,身体也渐渐有了各种毛病,继母就打起了他的有钱前男友的主意。
知道对方是傅氏集团的大公子,且刚回国就进入检察院,一时风头无两,于是悄悄瞒着他还有他父亲,找傅之恒要钱,持续了足足三年。
考进检察院之初,他以为自己能以一个全新的好的面貌去面对傅之恒,却没想到自己在对方那里早就无所遁形千疮百孔。
他甚至迁怒于傅之恒,阮筝不止一次质问他为什么要给继母钱,傅之恒并不多加解释。
阮筝只能归咎于他是在迁怒自己,所以用这样的方法羞辱。
可再难以接受,那也是他家的债。
当他说出用身体偿还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傅之恒听见这话时脸色黑得可怕,语气十分嘲讽,“你当初为了所谓的青梅竹马回国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怎么一听继母在我这拿钱又甘心雌伏于我?”
“我跟他观念不合,已经分开了。
至于我家欠你的债,我会还,你开个价吧。
要做多少次才能抵扣,傅—大—公—子—”
他一字一顿地给两人划清界限,泾渭分明。
傅之恒一把攥住他的衣领,“你以为你多值钱!”
眼皮轻轻撩起,透亮的瞳孔如同无杂质的玻璃,丝毫不见波澜,“那就还到您满意为止。”
自那日起,他的人身不再受自己驱使,白天是傅之恒的私人秘书,夜晚是傅之恒的房中客。
说不清是麻木还是自甘堕落,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在面对这个男人时不那么愧疚抬不起头。
“好看吗?”
两瓣薄唇上下微微相碰,傅之恒倏尔睁开眼目光直射入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