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不许咬。”
图南抿唇,拽着一号口中的银色餐叉。
跟小狗刚来到新家没有安全感一样,一号偷偷藏了一把银色餐叉,每晚趁着图南睡着后开始吭哧吭哧打磨,将银色餐叉打磨得锋利无比。
等着随时随地捅死不长眼的臭虫。
这很男主了。
图南绷着脸想,用了点力,将一号叼着的银色餐叉拽出来。
在图南眼里,他使了劲儿,在一号眼里,却是不痛不痒。
他见图南不高兴了,立即松开餐叉,殷勤地将沾满口水的餐叉递给图南,高兴地含糊道:“拿……”
他磨得可好了。
就是大了一些,改天磨个小一点的、漂亮一点的给图南。
图南同一号说不准偷偷藏东西在被子里,又教他怎么用餐具和筷子吃东西,一号瞧上去听话得不行,在边上乖乖听着。
实际一号来到图家,没干过一件好事,堪称全自动家庭闯祸机。
图南坐在床上让一号扣衣服,扣得难受的小少爷低头,摸摸索索了一会,发现一号使劲往内里的尺寸扣小马甲。
一号含糊道:“包起来……”
在一号眼里,小少爷太过脆弱,同名贵的珠宝和昂贵的瓷白瓶一样,水晶一样的易碎,就应该被包裹得严实,密不透风。
图南走了几步,累得气喘吁吁,站在原地,又瞧不见扣子,只好叫一号重新帮他扣扣子。
扣错扣子还只是小事。
一号拳头硬。
图晋一去上班,整个图家就没人管得了一号,唯一能管得了一号的小少爷还是个小瞎子。
在一号眼里,图晋是头狼,头狼走后,剩下的这些狼都得给他夹着尾巴做人。
反正也打不过他。
于是图晋前脚刚走,后脚一号就开始巡视领地,瞧着小少爷餐盘里那少得可怜的三民治和水果,一号龇起牙,脸色阴沉,不高兴起来。
从前在地下拳场,拳头最硬的人获得的食物最多,最强的人才能有吃饱饭的资格,饿肚子等于惩罚。
一号狂风一样横冲直撞地冲到后厨,将图家所有正准备吃早餐的佣人早餐通通端走,连根毛都没留。
经过前段时间图晋的清洗,剩下的佣人老实本分,哪怕被端了盘子,也只敢跟鹌鹑一样窝在角落,颤颤巍巍地望着一号。
一号捧着六七个盘子,挑挑选选选了最大最好的肉,最漂亮的水果,吧唧吧唧团成一团,要喂给图南吃。
图南是个小瞎子,哪里看得见一号喂他什么,听到一号磕磕巴巴地叫他张嘴,于是也就张嘴了。
图南吃了两口。
图南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忍着嚼了几下,结果还是没忍住,吐了。
一号殷勤地帮他擦嘴,擦完还喂,只不过这次掰碎了喂。
图南连连扭头,不张嘴,漂亮的脸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