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以前就在这厂房上班。”
&bp;李婉儿抱着膝盖坐在警局长椅上,警灯的红蓝光芒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说当年有个女工……&bp;死后三天才被发现,肚子里的孩子都成形了。”
任东林翻出泛黄的报纸复印件,社会版角落的报道配着模糊的现场照片:冲压机旁的血泊里,有只红色皮鞋陷在凝固的血渍里。
“报道说操作失误,但内部消息是机器早就该检修了,老板为了赶订单一直拖着。”
张晓虎突然砸碎审讯室的玻璃,他指着窗外嘶吼:“那不是我们学校吗?”
&bp;对面教学楼的墙面上,不知何时用红色油漆写满了&bp;“还我血汗钱”
三楼的栏杆上挂着件随风飘荡的蓝色工装。
苏晴在档案馆查到的工资表复印件突然自燃,火苗舔舐纸张的边缘时,她闻到股熟悉的机油味。
&bp;灰烬里残留着张照片,穿工装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厂房门口,背后的招牌写着&bp;“兴盛玩具厂”
“王秀兰的丈夫叫刘志远,”
&bp;任东林把放大镜贴在户籍档案上,“1997&bp;年&bp;9&bp;月吊死在车间横梁上,遗书里说要去找老板算账。”
陈崇玲的电脑自动弹出个加密文件夹,破解密码竟是她的生日。
里面存着段录音,电流杂音中夹杂着女人的哭喊:“我的孩子……&bp;他们连尸首都不让我带走……”
林夏在洗手池里发现团缠绕的黑发,扯动时竟从排水口拉出截生锈的铁链。
镜子里的她脖颈上多了道紫红色勒痕,嘴角却咧开诡异的笑容。
&bp;“张磊不见了!”
孙运清冲进卫生间,相机里最后张照片是张磊站在警局门口,他身后的阴影里伸出只惨白的手,正往他口袋里塞着什么。
他们在废弃厂房的围墙外找到张磊时,他正用石块疯狂砸着铁门,手掌被铁锈划破也浑然不觉。
“它在里面哭,”
&bp;他指着门缝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像小猫一样……”
韦蓝欣的奶奶躺在病床上,氧气管里冒出的气泡带着机油味。
“那个孩子……”
&bp;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嵌进肉里,“被当成废料埋在仓库后面了……”
苏晴用金属探测器扫过仓库后的空地,仪器在第三声尖锐的警报声中失灵。
张晓虎挥起铁锹挖到硬物的瞬间,所有人都闻到了股浓烈的血腥味。
锈蚀的铁皮箱里,蜷缩着具早已干瘪的婴儿骸骨,脖子上挂着枚小小的银锁,刻着&bp;“刘念”
&bp;两个字。
骸骨的指骨间缠着半张工资条,上面的签名是王秀兰。
任东林的手电筒突然照到箱底的血字:“老板叫赵兴盛,现在是宏达地产的董事长。”
陈婷在手机新闻里看到赵兴盛的照片,他胸前别着的钢笔眼熟得可怕&bp;——&bp;跟她爷爷书房里那支刻着&bp;“兴盛”
&bp;的金笔一模一样。
林夏在铁皮箱旁发现半截断裂的玉佩,裂痕处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当年那个项目……&bp;埋了太多秘密。”
赵兴盛的别墅里,所有的镜子都蒙着层白雾。
擦掉水汽后,镜中映出的都是穿蓝色工装的女人,肚子高高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