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的故事 第9章 秋叶间的成长信

1999年的秋天来得格外鲜明，村口老槐树的叶子被染成深浅不一的金黄，风一吹，便像蝴蝶般簌簌落下，铺满幼儿园门前的石板路。小云飞背着洗得发白的兔子书包，脚步轻快地走在落叶上，书包里装着给小勇准备的草木灰、新写的“成长信”，还有要和晓晓、石头分享的枫叶书签——这是他昨天在小学操场捡的，红得像一团小小的火焰。

“爸，你说小勇的叶子会不会也变黄呀？”小云飞拉着父亲的手，仰着小脸问。父亲手里拎着一个竹筐，里面装着刚从山上捡的松针，笑着点头：“秋天到了，树叶会换上金黄的衣裳，小勇也不例外。不过松针能给小勇保暖，咱们把它铺在根部，冬天小勇就不怕冷了。”

说话间，就看见晓晓穿着鹅黄色的外套，提着一个藤编小篮跑过来，篮子里装着晒干的野菊花和几串饱满的野酸枣。“云飞！你看我带的酸枣，又酸又甜，等会儿分给你和石头吃！”晓晓举起篮子，眼睛亮晶晶的，“我妈妈说，酸枣核埋在土里能发芽，咱们也给小勇旁边种上，以后小勇就有酸枣树做邻居啦。”

石头也背着画板赶了过来，画板上夹着一张未完成的画——画的是秋天的幼儿园，老槐树落叶纷飞，小勇的枝叶泛着金黄。“我上周就开始画了，就等今天来看小勇的真实模样，把颜色涂完！”石头拍了拍画板，语气里满是期待。

三个孩子手拉手走进幼儿园，守门的王爷爷正拿着扫帚清扫院子里的落叶，看到他们，笑着打趣：“咱们的‘小勇守护者’又来啦！快进去看看吧，小勇的叶子可比上周黄多了。”

走进院子，小云飞第一眼就望向小勇——如今的小勇已经长到他的胸口以上，原本翠绿的叶片染上了淡淡的金黄，边缘泛着温柔的褐色，枝头的紫茉莉早已凋谢，留下小小的绿色花萼，像是在孕育着明年的希望。最让孩子们惊喜的是，小勇的枝干又粗壮了一圈，用手摸上去，能清晰地感受到木质的坚硬。

“小勇的叶子真的变黄了！”晓晓蹲下身，轻轻捡起一片落在地上的叶子，叶片边缘微微卷曲，金黄中带着一丝绿意，“真好看，像小扇子一样。”石头也连忙打开画板，拿出画笔，仔细观察着小勇的枝叶：“我要把这金黄的叶子画下来，还要把地上的落叶也画进去，这样才像秋天的小勇。”

小云飞蹲在小勇旁边，从书包里拿出“成长信”——这是他用作文本撕下来的纸写的，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字，还夹杂着拼音：“小勇你好，我是云飞。这周我在小学学会了写‘秋天’的‘秋’字，还背了一首关于秋天的诗。你的叶子变黄了，是不是也在迎接秋天呀？我带了草木灰，爸爸说能给你补充营养，还有松针，能帮你过冬。”

他把信轻轻放在小勇根部的石头上，又小心翼翼地把带来的草木灰撒在泥土里：“小勇，你要好好吸收营养，冬天才能长得更壮。等明年春天，我还来看你发芽、开花。”

晓晓也从篮子里拿出野菊花，插在小勇旁边的泥土里，又把野酸枣分给小云飞和石头：“快尝尝，这是我早上特意去山上摘的，可甜了。吃完咱们把枣核埋在小勇旁边，说不定明年就能长出小酸枣树了。”

石头咬了一口酸枣，酸得眯起了眼睛，又很快露出笑容：“真好吃！等酸枣树长出来，咱们就能在小勇旁边摘酸枣吃了。”他放下画板，拿起小铲子，在小勇旁边挖了几个小坑，把枣核埋了进去，再用泥土轻轻盖好。

小云飞的父亲和随后赶来的晓晓妈妈、石头奶奶也加入了照顾小勇的队伍。父亲教孩子们把松针铺在小勇根部的泥土上，松针软软的，像给小勇盖了一层金色的被子；晓晓妈妈则拿出带来的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小勇枯萎的枝叶，避免养分流失；石头奶奶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芝麻，撒在松针上：“芝麻能当肥料，还能吸引小鸟来，小鸟吃了芝麻，会帮小勇捉虫子呢。”

孩子们学得有模有样。小云飞蹲在地上，把松针一片一片铺整齐，生怕漏出一点泥土；晓晓拿着小剪刀，在母亲的指导下，轻轻剪掉枯萎的小枝条；石头则负责把芝麻均匀地撒在松针上，还时不时抬头看看小勇，像是在期待小鸟快点来。

“云飞，你看我画的小勇！”石头突然喊道，只见画板上的小勇已经涂上了颜色，金黄的叶片、褐色的枝干，周围散落着几片落叶，旁边还画着三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给小勇铺松针，画面充满了秋天的氛围。小云飞凑过去看，忍不住赞叹：“真好看！你把小勇的金黄叶子画得太像了，还有地上的落叶，就像咱们现在看到的一样。”

晓晓也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画册，翻开给大家看——里面画满了她和小勇的故事，有春天给小勇浇水的场景，夏天给小勇戴槐花手环的模样，还有秋天捡小勇落叶的画面。“我要把这本画册送给小勇，”晓晓认真地说，“等明年春天，我再给它画上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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