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夏末的周末,阳光褪去了盛夏的燥热,变得温柔起来。小云飞早早地起了床,穿上母亲新买的白色T恤和蓝色短裤,背上绣着小兔子的布书包——这书包他舍不得换,书包上的小兔子耳朵虽有些磨损,却承载着他一整年的幼儿园回忆。书包里装着给小勇准备的菜籽饼粉、新画的小学趣事画册,还有要分给晓晓和石头的水果糖。
“妈,咱们快点走,晓晓和石头肯定已经在幼儿园门口等我了!”小云飞拉着母亲的手,催促着。母亲手里拎着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刚从院子里摘的新鲜青菜叶和一小瓶淘米水——都是给小勇准备的“营养补给”。她笑着拍了拍小云飞的肩膀:“别急,路上小心点,咱们肯定能赶上和小伙伴们一起给小勇浇水。”
走出家门,村口的老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风一吹,几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小云飞踩着落叶,脚步轻快,嘴里哼着小学老师教的新儿歌,心里满是期待——这是他上小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按照约定,要和晓晓、石头一起回幼儿园看小勇。
快到幼儿园时,远远就看见晓晓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像个小蝴蝶似的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晒干的槐花和几朵刚摘的野菊花。石头则穿着深蓝色的运动服,背着一个大大的画板,画板上还盖着一块布,看起来神秘兮兮的。
“云飞!你可来啦!”晓晓看到小云飞,快步跑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我带了晒干的槐花,能给小勇当肥料,还带了野菊花,给小勇做个小装饰。”石头也凑了过来,得意地掀开画板上的布:“我画了小勇开花的样子,是我想象中的,等会儿要对照着画真实的小勇!”
小云飞看着画板上的画,眼睛一亮——画里的小勇枝繁叶茂,枝头开满了雪白的小花,像极了村口老槐树开花的模样。“真好看!”他忍不住赞叹,“小勇肯定已经开花了,咱们快进去看看!”
三个孩子手拉手走进幼儿园,守门的王爷爷笑着给他们开了门:“你们这三个小家伙,还惦记着小树苗呢!李老师早就跟我说了,你们周末回来,特意把院子的门留着。”
走进院子,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彩色的滑梯、大大的秋千、墙上贴着的“小画家画展”遗迹,还有院子中央那一片小树苗。小云飞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小勇身上,他快步跑过去,眼睛里满是惊喜。
如今的小勇又长高了不少,枝干已经快到小云飞的肩膀,绿油油的叶片层层叠叠,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最让孩子们兴奋的是,小勇的枝头真的开了花——不是想象中雪白的大花,而是一串串淡紫色的小碎花,像小小的铃铛挂在枝头,风一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小勇开花啦!小勇开花啦!”晓晓兴奋地跳了起来,伸手轻轻碰了碰枝头的小花,生怕碰掉了花瓣。石头也激动地打开画板,拿出画笔和颜料,准备把小勇开花的样子画下来:“我就知道小勇会开花,比我想象中的还好看!”
小云飞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小勇的叶片,又抬头看着枝头的淡紫色小花,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他想起去年秋天种下小勇时的场景,想起雨夜里扶树苗、雪地里堆雪人、春风里盼新芽的日子,这些画面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如今终于看到小勇开花,心里满是成就感。
“小勇,我们来看你啦,”小云飞小声说,“我在小学认识了新老师和新朋友,还学了新的汉字和数学题,下次我把课本带来,读给你听。”晓晓也蹲下来,把带来的野菊花插在小勇旁边的泥土里:“小勇,这是给你的小装饰,你开花的样子真好看,我要把你画在我的日记本里。”
石头已经开始动笔作画了,他先仔细观察小勇的枝干和叶片,再一笔一划地勾勒出轮廓,时不时停下来调整细节。小云飞看到石头画得认真,也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小学趣事画册,翻开给小勇“看”:“小勇,这是我画的小学教室,有大大的黑板和整齐的课桌;这是我的新同桌,他会折好多好多的纸飞机;这是我们上体育课的场景,我们一起跑步、跳绳,可开心了。”
母亲和随后赶来的晓晓妈妈、石头奶奶站在旁边,看着孩子们围着小勇忙碌的样子,脸上满是笑容。晓晓妈妈拿出相机,按下快门,记录下这温馨的瞬间——照片里,小云飞蹲在小勇旁边,指着画册给小勇“讲故事”;晓晓正小心翼翼地给野菊花浇水;石头则趴在画板前,专注地画着小勇开花的样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格外温暖。
“咱们给小勇松松土、施点肥吧,”小云飞的母亲笑着说,“小勇开花需要很多营养,咱们把菜籽饼粉撒在泥土里,再浇点淘米水,让它长得更壮壮。”
孩子们立刻行动起来。小云飞从书包里拿出菜籽饼粉,小心翼翼地撒在小勇根部的泥土上,动作轻柔,生怕碰伤小勇的根;晓晓则拿着小水壶,把带来的淘米水慢慢浇在泥土里,看着水一点点渗进土里;石头画完画的初稿,也跑过来帮忙,用小铲子轻轻给泥土松土,把周围的小石子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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