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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玄桢记 > 第597章 斩佞安边威振漠,留名青史照尘寰

卷首语

《大吴史?本纪?德佑帝》载:“德佑十五年三月下旬,瓦剌退屯漠南独石口,遣游骑袭扰大同卫,杀掠边民百余人。帝萧桓召内阁议战守,户部左侍郎王显(张端旧僚)、理刑院副使赵安(李谟远亲)串联主和派廿余人,奏‘瓦剌兵势盛,大同卫难守,可弃边保京,增岁贡金帛以缓敌’;兵部尚书谢渊、内阁首辅李东阳、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力主战,言‘弃边则九边动摇,岁贡则敌志益骄,唯增兵大同、加固边墙,方为长久计’。帝既信渊忠勇,念其练兵固城之功,又惧瓦剌再举南下,恐京师复危,廷议三日未决,诏狱署、玄夜卫递主和派私通瓦剌密报,帝仍沉吟不发。”

《玄夜卫档?密探录》补:“玄夜卫北司探得,王显遣亲信书吏赴独石口,与瓦剌使者密会,赠‘彩缎五十匹、白银千两’,使者许‘若大吴弃大同卫,瓦剌暂不犯京师’;赵安则伪造‘大同卫兵卒逃亡过半’奏疏,隐去边将陈安‘杀敌三百、守卫城池’的实讯。二人事迹为秦飞勘验查获,然帝以‘证据未足、恐激变主和派’为由,暂未处置,此节入《王显赵安通敌疑案勘卷》,存诏狱署东库第三十九柜。”

帝心犹疑战守间,胡尘未散绕京关。

主和私递金缯约,主战坚持甲胄还。

墨验奸书痕尚在,情牵社稷意难安。

终凭赤胆醒宸断,再固山河护万寰。

帝心曾困战和间,忠勇终开雾霭山。

斩佞安边威振漠,留名青史照尘寰。

兵屯大同胡尘远,粮运边墙士气还。

今日江山安稳在,皆因君相一心攀。

德佑十五年三月廿二的深夜,御书房的烛火已燃至第三根。萧桓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两封奏疏,指尖的薄茧反复蹭过纸页 —— 左边是谢渊递的《大同卫防务增补策》,字迹刚劲,写着 “请拨粮三万石、火器五十门,增兵五千守大同,防瓦剌袭扰”;右边是王显递的《暂避敌锋疏》,墨色偏沉,字里行间都在劝 “瓦剌骑射精锐,大同卫孤悬边地,守之必耗粮饷,不如弃之,增岁贡以安敌,待九边兵足再图恢复”。

窗外的风裹着残雪,打在格窗上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宣府卫失守时,边民逃亡的脚步声。萧桓闭上眼睛,总能想起去年十二月,瓦剌屯兵通州时,京师百姓收拾行囊的慌乱;想起谢渊在岳峰祠免冠叩首,额头贴在金砖上的赤诚;可王显下午在廷议上说的 “大同卫若破,瓦剌三日可至京师”,又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陛下,” 近侍太监王福轻步进来,手里捧着盏热参汤,“天凉了,您喝口汤暖暖身子。谢尚书还在殿外候着,说‘大同卫急报,瓦剌游骑已到城下,需即刻定策’。” 萧桓睁开眼,目光落在《大同卫防务增补策》上 “谢渊顿首” 四字,突然道:“让他再等会儿... 朕再想想。”

次日辰时,内阁议房里,气氛比御书房更紧绷。王显站在案前,手里捧着《暂避敌锋疏》,声音刻意放得恳切:“陛下!大同卫自宣府卫失守后,兵力不足八千,粮草仅支月余,瓦剌却屯兵五万于独石口 —— 守大同,是拿京师的安危赌!臣请陛下暂弃大同,迁大同卫百姓入居庸关,再遣使者赴瓦剌,许岁贡金帛三万、彩缎千匹,待九边援兵集齐,再夺回大同不迟!”

他身后,赵安立刻附和,递上一卷纸:“陛下,此乃大同卫逃兵的‘供词’,说‘陈安苛待兵卒,兵卒多逃亡,只剩四千余人’—— 大同卫已无守志,再守必破!” 主和派的官员们齐齐躬身:“臣等附议!请陛下弃大同、增岁贡!”

李东阳气得袍角发抖,上前一步道:“陛下!王侍郎、赵副使所言皆虚!大同卫昨日递来的实讯,陈安将军已斩杀瓦剌游骑三百,守住了城池,兵卒逃亡不过百余人,何来‘只剩四千’?弃大同卫,九边各镇必以为陛下弃边,人心大乱,瓦剌再南下,居庸关都难守!”

谢渊接过话,声音沉稳却有力:“陛下,臣已令李默将军率大同卫援兵三千,今日午时可抵大同;户部若拨粮三万石,臣保证十日之内,加固大同卫城防,让瓦剌攻不进、绕不开!”

萧桓坐在御座上,手指捏着龙椅扶手,目光扫过两派官员 —— 他信谢渊的能力,可王显说的 “瓦剌五万兵”,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他沉默片刻,只道:“此事重大,再议一日,明日定策。”

退朝后,萧桓单独召见秦飞。御书房里,烛火映着秦飞递来的密报,上面写着 “王显亲信书吏张茂,于三月二十日赴独石口,与瓦剌使者密会,赠彩缎五十匹、白银千两,玄夜卫卒暗随,录得二人对话:‘若大吴弃大同,瓦剌暂不犯京’”。

“陛下,” 秦飞躬身道,“张茂已被玄夜卫拘押,供词与密报一致;赵安的‘逃兵供词’,经勘验,墨色为松烟墨,与赵安书房的墨一致,且供词上的‘逃兵姓名’,多是大同卫已战死的兵卒 —— 此乃伪造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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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玄桢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萧桓拿起密报,指尖微微颤抖。他不是不知道主和派的私心 —— 王显是张端旧僚,赵安是李谟远亲,两人怕谢渊再立战功,断了旧党复起的路,才拼命主和。可他仍犹豫:“若处置王显、赵安,主和派必反弹,朝堂恐乱;若不处置,谢渊、李东阳又会心寒... 秦飞,你说,朕该怎么办?”

秦飞抬头,目光坦荡:“陛下,社稷安危重于朝堂安稳。王、赵二人私通瓦剌、伪造奏疏,若不处置,日后必有人效仿,边患永无宁日;谢尚书、李首辅忠勇,只要陛下明辨是非,他们必不怨怼,仍会为大吴效力。”

萧桓没说话,只是把密报压在案下,望着窗外的宫墙,心里像被两股力量拉扯 —— 一边是社稷安危,一边是朝堂平衡,他竟不知该偏向哪头。

三月廿四,谢渊再次求见,手里捧着大同卫的急报:“陛下!瓦剌游骑已开始攻城,陈安将军派人突围求救,说‘城防尚可守三日,若援兵不到,必破’!臣请陛下即刻下旨,拨粮调兵!”

萧桓看着急报上 “陈安顿首” 的血字,心里一疼,却仍道:“谢尚书,户部递来奏疏,说‘京师仓粮仅支三月,若拨三万石给大同,京师恐缺粮’—— 要不... 再等等?”

谢渊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陛下!户部仓粮上月实勘有八万石,何来‘仅支三月’?定是王显与户部尚书刘焕串联,扣压实勘奏疏!臣请陛下传刘焕来对质!”

正说着,王福进来通报:“陛下,王侍郎、刘尚书求见,说‘有京师百姓联名奏疏,愿捐粮支持弃大同、保京师’。” 萧桓点头:“让他们进来。”

王显和刘焕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卷纸,上面密密麻麻签着名字。“陛下,” 王显躬身道,“这是京师百姓的联名奏疏,说‘怕瓦剌再来,愿捐粮支持陛下弃大同、保京师’—— 民心如此,陛下当顺民心!”

谢渊接过奏疏,扫了一眼,突然冷笑:“王侍郎,这‘联名’的名字,有一半是去年匿名榜文案中,被玄夜卫拘押的旧党!百姓怎会跟旧党联名?此乃伪造!”

刘焕脸色发白,强辩:“谢尚书休得胡言!这奏疏是百姓自愿签的,怎会是伪造?” 谢渊看向萧桓:“陛下!臣请玄夜卫勘验奏疏,若为伪造,王、刘二人当以‘欺君’论罪!”

萧桓却摆了摆手:“罢了... 此事不必勘验,大同卫的事,再议一日。” 谢渊看着萧桓的眼神,心里突然凉了半截 —— 他知道,帝王的犹疑,比瓦剌的兵锋更伤人。

三月廿五的深夜,秦飞再次求见,手里捧着赵安私藏的书信 —— 是写给李谟旧党王信的,上面写着 “若能劝陛下弃大同,谢渊必失宠,咱们可趁机复起”。

“陛下,” 秦飞声音沉重,“赵安的罪证已足,王显私通瓦剌的供词也有,再不处置,恐生祸端!” 萧桓拿起书信,看着上面赵安的笔迹,又想起谢渊在廷议上的失望眼神,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明日廷议,朕会处置他们... 你先去,让谢尚书安心。”

秦飞刚走,王福又进来,手里拿着太后的懿旨:“陛下,太后懿旨,说‘瓦剌兵势盛,若开战,恐伤京师,不如暂许岁贡,保陛下龙体’。” 萧桓接过懿旨,太后的字迹温润,却像块冰,浇灭了他刚有的松动 —— 太后是他的生母,去年石迁构陷谢渊时,就曾被蛊惑劝他 “暂避”,如今又主和,他怎能不顾及?

他坐在龙椅上,看着案上的密报、奏疏、懿旨,只觉得头疼欲裂。帝王的权柄,从来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 他要顾社稷,要顾民心,要顾太后,还要顾朝堂平衡,可这些 “顾”,却让他把忠勇的谢渊,晾在了寒风里。

三月廿六的廷议,太和殿里气氛诡异。王显、赵安站在主和派前列,脸上带着得意 —— 他们知道太后懿旨已递,萧桓定会偏向他们。谢渊、李东阳站在主战派前列,目光坚定,却难掩眼底的疲惫。

萧桓坐在龙椅上,刚要开口,秦飞突然出列,手里捧着密报和书信:“陛下!臣请奏 —— 王显遣张茂私通瓦剌,赠金帛;赵安伪造逃兵供词、私通旧党,罪证确凿,请陛下处置!”

王显、赵安脸色瞬间惨白,扑通跪在地上:“陛下!臣冤枉!是秦飞诬陷!” 主和派的官员们也慌了,有的低头不敢说话,有的还想辩解:“陛下,秦飞是谢尚书的人,恐有私怨!”

萧桓看着地上的王显、赵安,又看着秦飞手里的罪证,心里的犹疑突然消散了 —— 他想起谢渊在岳峰祠的盟誓,想起大同卫兵卒的血书,想起边民被瓦剌杀掠的惨状,帝王的权衡,终究要让位于社稷的安危。

“王显、赵安,” 萧桓的声音很沉,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私通瓦剌、伪造奏疏、欺君惑众,按大吴律,当斩立决!其同党,下玄夜卫勘问,凡参与构陷者,一律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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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玄桢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王显、赵安还在哭着求饶,却被玄夜卫卒拖了下去。主和派的官员们吓得浑身发抖,再没人敢说 “弃大同、增岁贡”。萧桓看向谢渊,目光里满是愧疚:“谢尚书,朕错信奸言,让你受委屈了。大同卫的粮饷、援兵,朕即刻下旨,全按你的奏疏办!”

谢渊接过萧桓递来的圣旨,双手捧在胸前,眼眶突然红了 —— 不是委屈,是释然。他躬身道:“陛下!臣定不负圣望,三日之内,援兵必到大同,粮饷必运至边地,定守住大同卫,不让瓦剌再前进一步!”

萧桓点头,又对群臣道:“今日之事,让朕明白 —— 守社稷,需信忠良,需拒奸佞!日后再有人主和弃边、私通外敌,无论官阶高低、是否有太后懿旨,一律严惩不贷!” 群臣齐齐躬身:“陛下圣明!”

退朝后,萧桓单独留下谢渊,递给他一块令牌 —— 是玄夜卫的 “防务监督令牌”,凭此牌,可调动玄夜卫卒协助守边。“谢尚书,” 萧桓的声音带着愧疚,“之前朕犹疑,让你受了不少委屈,这块令牌,你拿着,若有官员再敢扣压粮饷、拖延援兵,你可直接处置,不必奏朕。”

谢渊接过令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里却暖得像春日的阳光:“陛下放心,臣定用好这块令牌,守住大同,守住京师,守住大吴的江山。”

三月廿七,萧桓下旨:户部拨粮三万石、火器五十门,由玄夜卫卒护送,即刻运往大同卫;李默将军率大同卫援兵三千,午时出发;陈安将军升大同卫总兵官,节制边地兵马;王显、赵安斩立决,曝首九边,以儆效尤。

同日,太后派人送来懿旨,说 “陛下明辨是非,老身甚是欣慰,愿捐私产万两,充边军饷”。萧桓看着懿旨,心里松了口气 —— 太后终究是顾全社稷的,之前的主和,不过是被奸人蛊惑。

谢渊亲自送援兵出城时,萧桓也来了。他站在城楼上,看着援兵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大同卫方向去,对谢渊道:“谢尚书,朕在京师等你的好消息。” 谢渊躬身:“陛下安心,臣定带捷报回来。”

城楼下,百姓们自发拿着馒头、热粥,递给路过的兵卒,喊着 “守住大同,守住京师”。萧桓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帝王的犹疑,会寒了忠良的心,会乱了百姓的志;而帝王的坚定,才是社稷最稳的柱石。

四月初一,大同卫传来捷报:谢渊率援兵抵达时,瓦剌正全力攻城,陈安、李默里外夹击,斩杀瓦剌兵五千余人,瓦剌左贤王率部退回独石口,短期内再不敢袭扰大同卫。

萧桓拿着捷报,在御书房里笑了 —— 这是他登基以来,最踏实的一次笑。他立刻下旨:谢渊加 “太子太保” 衔,赏银五千两;陈安、李默升都督佥事;大同卫兵卒每人赏银二两,战死兵卒的家属,由户部按月发放抚恤金。

李东阳走进御书房时,见萧桓正对着捷报笑,躬身道:“陛下,谢尚书打了胜仗,九边各镇都递来奏疏,说‘愿听谢尚书调遣,死守边地’—— 大吴的边防,终于稳了。”

萧桓点头,目光望向窗外的阳光:“以前朕总怕,怕打不过瓦剌,怕朝堂动荡,可现在朕明白,只要信忠良、拒奸佞,再强的敌人,也能打退;再乱的朝堂,也能整肃。”

德佑十五年四月初五的午后,京师的风已带了暖意,御书房的格窗半开着,飘进几缕淡淡的桃花香 —— 那是宫墙下新栽的碧桃,花瓣被风卷着,落在案上摊开的《大同卫捷报》上,粉白的瓣儿衬着墨色的 “杀敌五千”,竟添了几分安稳的意味。

萧桓坐在案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捷报的边角,目光却不时望向殿外 —— 自昨日接到玄夜卫 “谢尚书今日返京” 的密报,他便没心思处理其他奏疏,总想着大同卫城头的刀光剑影,想着自己三月间的犹疑,竟让谢渊带着兵卒在边地苦守了十日。

“陛下,兵部尚书谢渊,自大同卫返京,在外候旨。” 王福的声音轻得像飘进来的桃花瓣,刚落,殿外便传来沉稳的靴声 —— 不是朝靴的规整声响,而是沾了边地沙土的粗靴,踩在金砖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厚重。

萧桓抬眼时,谢渊已躬身走进殿内。他没穿平日的兵部官袍,仍是那身守大同卫时的戎装 —— 甲胄的边缘磨得发亮,右肩甲片上还留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该是瓦剌骑兵劈砍时留下的;衣袍下摆沾着黄褐色的沙土,那是大同卫城外的风沙痕迹;连他递上狼头旗的右手,指关节上还结着未愈的冻疮,是守城时握刀冻裂的,此刻还泛着红。

“臣谢渊,幸不辱命,自大同卫返京,向陛下复命。” 谢渊的声音比往日略低些,带着长途奔波的沙哑,却依旧沉稳。他双手捧着一面残破的旗帜,递到萧桓案前 —— 那是瓦剌左贤王的狼头旗,皮制的狼头被砍得面目全非:左眼处一道深痕,几乎劈穿狼头;右耳被削去半截,露出里面发黑的皮革;旗面更是布满刀孔与箭痕,最显眼的是旗角处一大片暗黑色的渍迹,那是瓦剌兵的血,早已凝固发脆,风一吹,竟簌簌掉了些细小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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