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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玄桢记 > 第497章 百口莫辩孤臣泪,三尺难平浊世邪

卷首

《大吴史?玄夜卫志》载:" 德佑三十三年春正月,京师乍雪初晴,匿名信忽遍贴通衢。其纸为北境狼皮纸,朱墨混狼血书就,前半用畏兀儿文,后半附汉文,伪托岳峰与北元约,言 ' 三月献宁武关,裂土分治 '。自内城至外郭,凡市集、驿馆、军营皆有张贴,观者如堵,流言遂起。

玄夜卫指挥使沈炼,承岳峰密请,易布衣,携亲卫赵九遍历九门。三日内,访得传信者凡二十七人,多操云中口音,耳后皆有月牙形烙印 —— 此乃前镇刑司千户李谟旧部标记也。昔谟于永熙二十二年坐贪墨边饷、私贩军器,遭永熙帝黜为庶民,戍辽东,然其党羽数十人仍盘踞京畿驿道,为内阁首辅李嵩私役,掌传递密令、散布流言事。炼查得,诸人传信皆持缺角铜钱为记,钱背刻 ' 谟' 字,乃当年谟任千户时所铸功牌也。"

密网罗织覆京华,流言如箭射忠家。

残星坠驿传私语,暗雾沉街锁暮笳。

谁将故牍裁新隙,更把虚词织乱麻。

缇骑衔枚穿巷陌,刑书匿迹改丹砂。

旧党潜踪窥紫阙,余孽衔枚伺碧纱。

百口莫辩孤臣泪,三尺难平浊世邪。

终待清飙驱雾霭,还留青简照天涯。

会同馆的檐角悬着冰棱,如倒悬的长矛,晨光折射下泛着冷光,冰棱尖端坠着的水珠冻成细珠,时不时 "嗒" 地砸在青石板上,碎成星点。沈炼踏着未消的残雪走进偏院,积雪在靴底发出咯吱轻响,他看见岳峰正对着窗棂上的冰花出神 —— 那冰花形如关隘,岳峰的指腹在窗纸外沿着冰纹摩挲,像是在描摹宁武关的城防图。案上摆着半块冻硬的麦饼,边缘结着白霜,是昨日早膳剩下的,旁边压着张桑皮纸,上面用炭笔写着 "传信者多操大同口音,舌面音重,如 ' 关' 字读作 ' 官'",字迹被指腹磨得发毛,显是反复看过。

"沈指挥使。" 岳峰转过身,眼底的红血丝如蛛网蔓延,比铠甲肩吞口上的锈迹更触目。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听见杂役在廊下说,镇刑司缇骑已在城西挖好了坑,专等我今夜 ' 劫狱 ' 时,好拿个现行。" 他从袖中摸出片碎瓷,是今早从杂役房窗台上拾的,上面用墨写着 "岳" 字,被人用脚碾得模糊,"连市井小儿都唱 ' 岳家军,通北元,三月初三献城关 ',这流言铺得比殿外的雪还密。"

沈炼解下玄夜卫的腰牌,牌上的 "獬豸" 纹被指腹磨得发亮,边缘的包浆显是常年摩挲所致。他将腰牌在掌心转了半圈,獬豸的独角正对岳峰:"岳将军可知,《玄夜卫则例》载明 ' 非奉旨查镇刑司旧案者,杖四十,革职 '?" 他指尖叩向桑皮纸上的 "大同口音",指甲在 "官" 字上划了道浅痕,"李谟任大同卫千户时,曾给麾下缇骑编过《边地方言考》,我在玄夜卫档案库见过抄本,里面特意标注 ' 云中健儿发舌面音,必带喉塞 ',与你记的分毫不差。"

岳峰突然攥住他的手腕,甲胄的铜棱硌进沈炼皮肉,留下道青痕。"永熙十七年阳和卫之围," 岳峰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齿间的寒意,"你中了北元的狼牙箭,箭头淬了毒,是谁背着你在没膝的雪地里爬了三里?是谁用自己的命换了太医连夜赶来?" 沈炼的喉结滚了滚 —— 那年雪夜,岳峰的斗篷全裹在他身上,自己后背的伤口冻成冰壳,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红痕,却始终没松过手。"李嵩是你义父同年又如何?" 岳峰猛地松开手,掌心的冻疮裂开,血珠滴在沈炼的袖口,"昨日风宪司递来急报,宁武关已有士兵冻毙,尸体堆在关楼内侧,每具怀里都揣着半截马骨 —— 那些传信的人,每多说一句谣言,就多送弟兄们一程死路!"

沈炼的亲卫赵九在棋盘街 "醉仙楼" 的柴房蹲了两日,梁上的灰落在他肩头,结成层白霜。第三日辰时,终于见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走进后厨,往掌柜手里塞了锭银子,银子边缘有牙咬的痕迹 —— 是镇刑司缇骑惯有的记号,他们领赏时总爱咬验成色。"明日把新段子编得热闹些," 汉子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浓重的云中口音,"就说岳峰昨夜托人给北元送了密信,用的是宁武关的布防图。" 赵九从柴缝里瞥见他转身时,耳后有块月牙形的疤,疤边还沾着点墨 —— 那是镇刑司刺配时用的 "铁笔" 所留,李谟当年整肃部众,凡犯过贪墨罪的,都要在耳后刺 "墨" 字,再用烙铁烫成月牙形盖住。

"爷,抓来审?" 赵九按在腰间的刀鞘发烫,鞘上的铜环被他摸得发亮。沈炼正蹲在对面茶摊的角落里,面前摆着碗冷掉的豆汁,他望着醉仙楼二楼的阴影 —— 那里坐着个穿锦袍的人,正用银签挑着茶沫,指节上的白玉扳指在阳光下泛冷光,扳指内侧刻着个 "嵩" 字,是李嵩赏给管家李福的私物。"不急。" 沈炼呷了口豆汁,酸馊味刺得喉咙发疼,他从袖中摸出张纸,上面是赵九画的汉子侧影,耳后的疤被红笔圈出,"你看他左手小指第二节,有个弯 —— 那是常年握刀柄磨出的骨突,李谟旧部里,有个叫赵三的缇骑,当年在大同卫砍伤过千户,被打折了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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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玄桢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三日后,赵九画出的传信路线图铺满了玄夜卫的密审室。图上用朱砂标着二十七个红点,从李府后门出发,经顺天府驿、卢沟桥驿、德胜门驿,再由 "说书人货郎 "分往各城门口。每个红点旁都注着记号:" 耳后疤 大同音左撇子 "。最末个红点旁画着块铜钱,铜钱缺了右上角,旁边注着" 交接信物 "。沈炼用狼毫笔蘸了朱砂,在铜钱上补了个" 谟 "字:" 这是李谟任千户时特铸的功牌,正面刻 ' 忠勇 ',背面刻他的私印,去年清理镇刑司旧库时,我见过同款,缺角正是因常年用牙咬所致。"

烛火在纸页上投下晃动的影,将沈炼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触到墙角的刑具架。属官王俭突然咳嗽,声音惊得烛火跳了跳:"指挥使,李大人昨日在吏部衙门还问您 ' 岳案查得如何 ',他姐夫张尚书就在旁边,这话明着是问,实则是敲打。" 他往沈炼手里塞了张纸条,是吏部司务房的抄件,上面记着 "玄夜卫指挥使沈炼,德佑三十二年由李嵩荐举",墨迹还带着新印泥的腥气,"这图要是交上去,咱们就是 ' 私查朝臣 ',张尚书一句话,就能把您贬去戍边。"

"你见过宁武关的伤兵吗?" 沈炼突然问,指尖戳向图上的 "大同卫",朱砂被戳出个小洞。他起身从柜里翻出本《边军伤兵册》,是去年巡边时带回来的,纸页边缘卷了毛,上面记着 "正军王二,左胫冻裂见骨,怀中揣马骨半块,称 ' 留与母熬汤 '"。沈炼用指甲刮着 "马骨" 二字,纸页被刮出毛边:"那小兵说 ' 只要有口吃的,就能再杀三个北元兵 ',他断了条腿,还想着杀贼 —— 王俭,你说咱们在京里争这些规矩,对得起他们吗?" 王俭的脸白了,他是江南苏州人,补任玄夜卫前,只在画里见过边地风雪,此刻望着册上的血手印(伤兵按的指模),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

沈炼突然抓起图往怀里塞,图角扫过案上的铜镇纸,发出 "当" 的脆响。"备马,去卢沟桥。"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指尖在图上的 "摆渡老卒" 处重重一点,"最后那个传信点在那儿,老卒耳后有疤,昨晚赵九见他往木板上写 ' 岳峰卖关 ',木板的木纹里还嵌着点朱砂 —— 是镇刑司库房特有的辰州砂,去年李谟旧部领过一批。" 王俭拽住他的袖子,手指因用力而发白:"爷,李福的人肯定在桥头茶馆盯着!咱们动了老卒,明日镇刑司就会参咱们 ' 私刑逼供 ',玄夜卫的狱卒都是李嵩的人,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沈炼甩开他的手,刀鞘撞在门柱上,发出闷响,鞘上的 "玄夜卫" 三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总比看着弟兄们在关城上嚼冰等死强 —— 备马!"

卢沟桥的冰还没化,老卒蹲在摆渡船的船头,正用草绳捆着块木板,上面写着 "岳峰卖关,北元赏银十万两"。沈炼踩着薄冰走过去时,听见他在哼小调,词儿编得粗鄙,却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扎。"老人家," 沈炼蹲在他对面,摸出块碎银子,"这板子写得好,谁教您的?"

老卒眼尖,瞥见他腰间玄夜卫的腰牌,手一抖,草绳散了。"官爷饶命!" 他扑通跪下,膝盖砸在冰上,"是... 是个姓胡的教头,说我照做,就能把儿子从诏狱里放出来。" 他的儿子原是镇刑司的狱卒,去年因 "私放要犯" 被关,其实是撞见李福往牢里递毒药,被李谟的旧部构陷。

沈炼的指腹抚过老卒耳后的疤,比赵九描述的更深:"姓胡的是不是耳后也有疤?是不是给过你块缺角铜钱?" 老卒的头点得像捣蒜,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果然是块缺角铜钱,背面刻着个 "谟" 字。

胡教头在 "神威营" 当差,这里是京营三大营之一,指挥使是李嵩的门生张彪。沈炼带着赵九闯营时,张彪正陪着胡教头喝庆功酒,桌上摆着两坛 "烧刀子",还有盘卤猪耳 —— 胡教头最爱这口,李福昨日刚派人送来。

"胡成," 沈炼把铜钱拍在桌上,酒液溅起来,"认识这东西吗?" 胡教头的脸瞬间僵住,手往靴筒里摸 —— 那里藏着把匕首,是李谟当年送他的,说 "谁敢翻旧账,就给谁放血"。张彪突然掀翻桌子,碗碟碎了一地:"沈炼!你敢在神威营拿人?不怕我参你越权?"

沈炼没理他,径直揪住胡成的衣领,扯开他的衣襟 —— 左肋下有道三寸长的疤,是永熙二十二年跟着李谟在大同卫 "剿匪" 时留下的,其实是当年分赃不均,被同伙砍的。"那年你们抢了边军的冬衣,卖给北元,李谟分了三成,你分了两匹布,对不对?" 沈炼的声音像冰锥,"现在传流言,李嵩许了你什么?"

胡成在玄夜卫的刑房里熬了一夜,夹棍夹断了两根,却只字不吐。王俭劝沈炼:"用 ' 追魂香 ' 吧,镇刑司都用这个,保准他开口。" 沈炼望着刑房角落里的炭火,想起岳峰说的 "宁武关的士兵嚼冰充饥",突然把夹棍扔在地上:"给他碗热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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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玄桢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胡成捧着粥碗时,手抖得像筛糠,粥水洒在镣铐上,冒起白汽。"我儿子在大同卫戍边," 沈炼坐在他对面,声音放得很轻,"上个月寄信说,宁武关的弟兄在吃马骨,问我能不能托人送点粮。" 胡成舀粥的手停了,喉结滚了滚 —— 他的侄子也在宁武关,去年还托人带过双布鞋。

"李谟当年是怎么倒的?" 沈炼突然问,"不就是因为扣了边军的粮饷,被永熙帝贬去戍边?现在你们跟着李嵩干,不还是在害边军?" 胡成的粥碗 "当啷" 落地,突然嚎啕大哭:"是李福逼的!他说不照做,就把我侄子调去最前线......"

李福被抓时,正在李府的佛堂里烧香,案上摆着三尊金佛,都是去年从内库 "借" 来的。沈炼搜出他袖中的账册,上面记着 "传信工钱:赵三一两,胡成五两,卢沟桥老卒三两",最后一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 "谟" 字,旁边注着 "三月初三,旧部齐聚"。

"三月初三是什么日子?" 沈炼把账册拍在他面前。李福闭着眼念佛,佛珠被捻得发亮:"阿弥陀佛,沈大人不怕报应吗?李大人可是......" 话没说完,就被赵九兜头浇了碗冷水 —— 玄夜卫的规矩,对付硬骨头,先让他尝尝 "冰浴" 的滋味。

李福打了个寒颤,终于松口:"是... 是李谟的忌日。他去年在戍所病死了,李大人说要 ' 抚恤 ' 旧部,其实是让他们趁岳将军被构陷,把宁武关的兵权抢过来,交给张彪......" 账册夹层里掉出张纸条,上面是李嵩的笔迹:"事成,胡成升千户,赵三补驿丞。"

沈炼拿着账册去见谢渊时,风宪司的案牍堆得快顶住房梁。谢渊正对着份《镇刑司旧档》皱眉,上面记着李谟当年的罪证:"私贩军器七十三件,克扣粮饷五千石,纵容部众勒索边民......" 却在 "处理结果" 处写着 "永熙帝特赦,贬为庶民"—— 是李嵩当年在御前哭求,说 "谟虽有罪,然靖难有功"。

"这些人就像附骨之疽," 谢渊用朱笔圈出 "旧部名单",与沈炼的账册一对,竟有十七人重合,"李嵩把他们安插在驿道、军营、市集,就是要织张网,随时能捕他想捕的鱼。" 他突然压低声音,"昨日三法司会审,王显翻供,说 ' 扣粮是李嵩指使 ',可镇刑司的卷宗里,王显的供词被改成了 ' 自愿 '。"

沈炼的指节捏得发白:"我去会李嵩。" 谢渊拉住他:"现在去,等于打草惊蛇。明日早朝,咱们把账册、供词、传信路线图一并呈给陛下 —— 李嵩党羽虽多,可玄夜卫的铁证,他赖不掉。"

李嵩得知李福被抓,连夜在府中烧账册,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管家劝他 "快逃吧,去投奔魏王",却被他一脚踹翻:"逃?我要是逃了,才真成了通敌的罪证!" 他摸着案上的《论语》,那是永熙帝赐的,扉页上写着 "忠君爱国"—— 当年他就是凭着这句,骗得先帝信任,一步步爬到内阁首辅。

三更时,沈炼的亲卫在李府后墙逮住个翻墙的人,怀里揣着本《边镇布防图》,正是宁武关的防务,上面有胡成添的 "守军布防",标着 "西墙最弱"。"李大人这是要送北元份大礼?" 沈炼把图扔在李嵩面前,烛火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像条挣扎的蛇。

李嵩突然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沈炼,你以为扳倒我,就能救岳峰?别忘了,宁武关的粮还扣在大同卫,等你的证据送到御前,城早破了!" 他说得没错,此刻的宁武关,周毅正用最后一块马骨煮汤,士兵们围着锅,连汤渣都舔得干干净净。

沈炼把所有证据装进个紫檀木盒,上面贴了玄夜卫的封条,封条上的朱砂印是他亲手盖的,印泥里混着自己的血 —— 玄夜卫的规矩,呈给陛下的密档,需用 "血印" 以示保真。他去会同馆辞别岳峰,见对方正对着家族誓书发呆,誓书上岳忠的血字被烛火照得发亮。

"明日早朝,我会呈上证物。" 沈炼的声音有些涩,"可粮的事......" 岳峰打断他,把半枚和璧碎玉塞给他:"若城破,就把这个交给谢大人,让他记住,宁武关的兵没降。" 沈炼接过玉,触手冰凉,像握着块寒冰。

走出会同馆时,天刚蒙蒙亮,卖早点的摊子支起来了,摊主正和客人说 "岳将军要反",说得有鼻子有眼。沈炼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往皇宫方向走 —— 他决定现在就去敲景阳钟,哪怕被按个 "惊驾" 的罪,也要让陛下今夜就看到这些证据。晨雾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却像根撑天的柱,顶着快要塌下来的阴霾。

片尾

《大吴史?沈炼传》载:" 炼夜敲景阳钟,持证据面呈德佑帝。帝览账册、供词,震怒,命玄夜卫即刻捕李嵩党羽,凡传信者皆论 ' 妖言惑众 ' 罪,流三千里。李福、胡成等十七人伏诛,查抄家产悉发宁武关充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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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玄桢记请大家收藏:()玄桢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三月初二,粮车抵宁武关,距周毅 ' 撑不过十日 ' 之期,仅差一日。时关城已破一角,周毅率残卒巷战,见粮车至,笑曰 ' 岳将军信人也 ',力竭而亡。

沈炼后遭李嵩余党构陷,贬戍辽东,临行前将岳峰所赠和璧碎玉交谢渊,曰 ' 此非玉,乃边军血也 '。"

卷尾

《大吴史?论》曰:" 流言之祸,猛于刀兵。李嵩假李谟旧部传谣,非仅欲陷岳峰,实欲夺边镇兵权也。其计之毒,在借 ' 通敌 ' 之名,断边军后路;其网之密,在布旧部于四方,使流言如影随形。

沈炼之可贵,不在能捕奸,而在能破私。彼本与李嵩有旧,却宁负私恩而不负公义,夜敲景阳钟之举,非独勇也,实乃知 ' 边军之命重于仕途 ' 也。观其查案,不恃酷刑而恃人心,问胡成 ' 宁武关之兵 ',问老卒 ' 其子之安危 ',是以能使顽石点头 —— 此谓 ' 以情破局 ',非酷吏所能及。

夫玄夜卫,本为监察之职,若为私权所用,则成爪牙;若为公理而谋,则为干城。沈炼一案,可见神武帝设玄夜卫之本意:非为监视忠良,乃为缉捕奸佞。后世论者谓 ' 德佑朝不亡于北元,而亡于内奸 ',然有岳峰之忠、谢渊之直、沈炼之勇,终能挽狂澜于既倒 —— 此非天意,乃人心未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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