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即想听又怕听的鬼故事集 镜泊狐缘（3）

（老人取出一块布满星痕的雷击木，在烛火上缓缓转动。木纹遇热浮现出流动的光晕）

掌柜的，咱们接演第三章：镜城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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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镜城苏醒

罗刹破冰船沉没的第七日，镜泊湖出现了亘古未有的异象。

先是湖心处的冰层变得透明如琉璃，透过冰面可见水下宫阙的鎏金瓦当在朝阳下闪光。有早起的渔夫看见成群的白狐在冰上对月吐纳，狐群中央坐着个白衣女子，手中铜镜正接引着北斗星辉。

额尔赫站在行辕窗前，望着湖面上蒸腾的七彩雾气。那日续约后，他心口多了个狐形印记，每逢子时便隐隐发烫。更奇的是，他如今能听见湖底传来的契丹古乐，能看见冰层下游弋的镜灵。

将军，乌兰嬷嬷捧着龟甲进来，老身连占三卦，都是镜城现世，狐主归位的征兆。她将龟甲置于炭火，甲片裂痕中竟渗出清泉，您看，这是镜泊湖的灵脉已经苏醒了。

突然亲兵急报：湖东岸三十里处的雪原塌陷，露出个巨大的青铜镜框！额尔赫策马赶去，但见镜框直径十丈，框缘雕着九百九十九只形态各异的玉狐。镜面并非琉璃，而是荡漾的水波，水中倒映着辽代南京城的街市。

这是镜城的入口。狐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当年耶律将军用九百九十九面护心镜熔铸而成。她现身在镜框前，指尖轻点水面，漾开的涟漪中浮现出整座地下城的全景——纵横的街道都以铜镜铺地，宫阙的梁柱镶着照妖镜，连水井都是镜面砌成。

忽闻马蹄声如雷，罗刹国的哥萨克骑兵蜂拥而至。为首的金发女子已换上了绣着双头鹰的军装，她举起改良过的罗刹镜，镜光所照之处，青铜镜框开始锈蚀！

叶卡捷琳娜陛下的近卫军到了！她尖笑着挥动令旗，炮兵准备！

额尔赫拔刀欲战，狐仙却拦住他：将军且看。她袖中飞出的白玉狐簪在镜框上划出个契丹文字，整个镜城突然震动。所有镜面同时转向哥萨克骑兵，反射的阳光汇聚成灼热的光柱，冲在最前的骑兵连人带马化作青烟！

金发女子疯狂下令开炮，炮弹却在水波镜面中调转方向，反而落入罗刹军中。趁乱间，狐仙拉住额尔赫跃入镜框：该让你见见真正的镜城了。

穿过水波的刹那，额尔赫仿佛坠入星河。上下四方皆是明镜，映照着不同朝代的景象：有契丹巫祝在镜前起舞，有蒙古萨满用镜阵召雪，甚至还有大明朝的方士在镜中炼丹。最奇的是，这些镜像都会对狐仙躬身行礼。

三百年来，镜城收纳了所有守护北疆的英魂。狐仙带着他走过镜廊，两侧镜中不断浮现历代耶律将军的身影，而今罗刹人想用邪镜污染灵脉，打开幽冥通道...

她推开面雕着九尾狐的玉镜，镜后竟是座军械库。架上陈列着覆满冰霜的镜盾、刻着星纹的镜箭，还有面等人高的狼头镜鼓。这些都是用镜城灵铁打造的兵器，狐仙轻抚镜鼓，该重见天日了。

城外突然传来爆炸声。但见金发女子用邪镜照穿了镜框结界，正带着罗刹工兵架设钻探设备！狐仙冷笑：找死！她敲响镜鼓，整座镜城的铜镜应声嗡鸣。无数镜灵从镜中跃出，持着镜刀镜枪杀向敌军。

额尔赫趁机张弓搭箭，箭簇绑着狐仙赐予的镜片。一箭离弦化作九道狐影，击碎了罗刹人的邪镜阵列。金发女子见状，竟掏出血红色的罗刹圣镜：那就同归于尽！

圣镜照向镜城核心，所过之处镜面纷纷碎裂。狐仙喷出鲜血，额尔赫胸口的狐形印记突然灼痛。危急关头，他福至心灵地割破手掌，将血抹在狼头镜鼓上：

耶律血脉在此

镜城英魂听令

护我北疆

万镜归心！

镜城所有碎片应声飞起，在空中重组成巨大的镜龙。龙吟震碎云霄，罗刹圣镜在声波中炸成齑粉。金发女子惨叫着想逃，却被镜龙一口吞入腹中。

待尘埃落定，额尔赫发现狐仙已变得透明。将军，她微笑消散，下次月圆，便是狐主归位之时...只留那支白玉狐簪，静静插在镜鼓之上。

（雷击木在老人掌心化为星尘）

掌柜的，这镜城虽保，狐仙将逝。要知月圆之夜有何变数，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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