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即想听又怕听的鬼故事集 镜泊狐缘（2）

（老人取出一方鱼脑冻端砚，注水研墨。墨锭与砚台相触时，竟发出清越的玉磬之声）

掌柜的，咱们这便开讲第二章：狐镜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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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狐镜盟约

罗刹国的破冰船如巨兽般撞开镜泊湖的冰层，船头站着的金发女子举起镶金单筒镜，镜片反射的阳光竟让湖面升起缕缕青烟。额尔赫握紧腰间佩刀，看见那女子颈间挂着枚双头鹰徽章——正是罗刹国探险队的标志。

乌兰嬷嬷，额尔赫低声道，可能看出那镜子的来历？

老萨满浑浊的眼中闪过惊惧：将军，那是罗刹妖镜！老身年轻时在雅克萨城见过，此镜能吸人魂魄...话音未落，金发女子突然将镜筒转向湖心岛，岛上的白桦林瞬间枯萎！

额尔赫急令亲兵吹响牛角号。随着苍凉的号声，怀中的狐缘镜突然震颤，镜背星宿逐颗亮起。当北斗七星完全点亮时，湖面裂开七道冰隙，隙中升起七面青铜镜，结成北斗阵型将破冰船围住。

果然在这里！金发女子用生硬的汉语高喊，叶卡捷琳娜陛下寻找的萨满圣镜！她挥手示意，船上的罗刹火枪手齐齐开火，铅弹打在铜镜上却溅起冰花——那些镜面竟能把子弹冻结！

额尔赫趁机张弓搭箭，箭簇缠着乌兰嬷嬷加持过的五彩经幡。一箭离弦，破空之声如狐啸长鸣，直取金发女子咽喉。谁知女子颈间的双头鹰徽章突然睁眼，射出血光将箭矢熔成铁水！

将军小心！巴图猛扑过来，用盾牌挡住反射的血光。精铁盾牌瞬间锈蚀，巴图的右臂也开始腐烂。危急关头，额尔赫怀中的狐缘镜自动飞出，镜面照向巴图，溃烂的皮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

金发女子见状狂笑：很好！这镜子我要定了！她掏出来复枪连续射击，每颗子弹都刻着邪异符文。额尔赫挥刀格挡，刀剑相击时迸发的火星在空中凝成契丹文字：

狐镜认主

血誓为凭

耶律血脉

镜泊永镇

乌兰嬷嬷突然跪地高呼：将军！快用您的血点亮镜钮！额尔赫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双狐镜钮上，青铜镜顿时豪光大作。镜中跃出九尾白狐的虚影，狐尾扫过之处，罗刹人的来复枪全部炸膛！

白狐落地化作白衣女子，正是日前消失的狐仙。她指尖轻点，七面青铜镜应声翻转，镜面映出三百年前的景象：辽将耶律斜轸与狐族圣女在月下歃血为盟，二人将血滴入镜泊湖，湖面顿时升起万千镜影。

看清楚了？狐仙的声音带着千年沧桑，当年耶律将军与我族立约：狐族助辽军大破宋军，耶律氏需世代以血脉温养镜泊。如今三百年期满，若不在今夜子时续约，整座湖城都将崩塌！

金发女子突然撕开外套，露出满身的邪眼图腾：等的就是今夜！只要湖城现世，我们就能打开幽冥通道！她甩出条银链，链坠是个小型罗刹镜，镜光直射狐仙心口！

额尔赫飞身挡在狐仙面前，罗刹镜的光束正中他胸口。剧痛中，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他看见自己作为耶律斜轸，在澶渊之盟后亲手将狐仙封入湖底；看见历代祖先在临终前都会来到湖边，用鲜血加固封印；最后看见罗刹国师在克里姆林宫施法，正是他操控着探险队...

原来...如此...额尔赫呕出带着冰碴的鲜血，手中的狐缘镜突然变得滚烫。镜面映出子时的星象——北斗勺柄正指向湖心最深处的裂缝，那里隐约可见琉璃宫殿的飞檐。

狐仙扶住踉跄的额尔赫，将自己的内丹渡入他口中：将军，该醒来了。她又转身对乌兰嬷嬷说，老友，布七星镜阵吧。

老萨满敲响神鼓，七面青铜镜应声升起。每面镜中都走出一位历代萨满的英灵，他们手持镜刀站在星位上，齐声吟唱古老的誓词。金发女子疯狂命令手下投放炸药，却见狐仙袖中飞出道白玉狐簪——正是额尔赫当日拾得的那支！

狐簪在空中化作百丈白光，击中破冰船的蒸汽锅炉。震天巨响中，罗刹人纷纷跳船逃命。金发女子最后看了眼湖底古城，不甘地消失在浓烟里。

子时正刻，额尔赫在狐仙指引下来到湖心。当他将染血的狐缘镜投入冰隙时，整座湖城突然透明如水晶。无数狐影在城中跪拜，镜泊湖荡漾着重新封冻，冰层下隐约传来契丹语的回音：

盟约既续

镜城永固

狐缘不绝

山河同寿

（老人将毛笔浸入砚台，墨汁泛起七彩涟漪）

掌柜的，这血誓虽续，危机未解。要知罗刹人后招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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