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撕扯着盛夏的烈日,镇国公府的垂花门外,卖糖画的老伯正用铜勺在青石板上勾勒着栩栩如生的凤凰。
忽有几人挤开看热闹的孩童,玄色劲装下摆扫落了摊边的麦芽糖,领头汉子粗着嗓子问:"
老人家,可还记得镇国公在凉州拆你房子?"
这话惊得老伯手一抖,糖丝歪歪扭扭断在石板上。
他眯起眼睛望着这群陌生人,布满老茧的手往围裙上蹭了蹭:"
这位爷说的什么话?国公爷拆的是私盐贩子的黑窝,救了我们这些被欺压的百姓!
"
围观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妇人抱着孩子挤过来:"
就是!
我男人以前给盐商运货,被打得半死,要不是国公爷......"
话音未落,那汉子突然抽出腰间短棍,狠狠砸向老伯的糖画摊。
正在此时,一道玄色身影如鹰隼般掠过墙头。
君无痕足尖轻点,稳稳落在碎成齑粉的糖画旁。
他今日未着官服,月白中衣外只随意披了件墨色大氅,腰间玉佩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
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寻衅滋事?"
他声音平静,却似裹挟着边关的霜雪。
那些人见他突然出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领头汉子强作镇定:"
我们是刑部的,调查镇国公滥用职权一案!
"
君无痕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面刻着"
钦命"
的金牌。
阳光落在金牌上,映得那些人脸色发白:"
刑部?我倒要问问,刑部何时归你们这些杂役管了?"
待将这群人押入府中审问,夜色已漫过飞檐。
柳若璃在书房外徘徊许久,终于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她推门而入,只见君无痕攥着半张供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是周显的人。
"
他声音沙哑,案上摊着的羊皮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他强占民宅的"
证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