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行雨 第48章 暗流再起

盟书签署的第七天，雁门关外的雪原上出现了第一支商队。北蛮牧民牵着满载皮毛的驮马，小心翼翼地靠近关墙。关内商人则带着盐铁和布匹，在士兵护卫下走出关门。

保持警惕。杨擎天站在关墙上，右手始终按在刀柄上。老将军经历过太多背叛，不敢相信和平会来得如此轻易。

风妄却走下关墙，亲自迎接商队。他接过北蛮老者递来的羔羊皮，将一袋盐巴放在对方手中。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双方紧绷的神情都缓和下来。

看，他们也需要盐。风妄对身边的阿牛说，战争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

然而就在当夜，一场变故打破了短暂的和平。

灰隼浑身是血地闯进帅帐，手中紧握着一支淬毒的弩箭：我们在阴山脚下发现了这个。

弩箭上刻着呼延部的图腾，但风妄敏锐地注意到箭镞的异常——那幽蓝的色泽，分明是用源石淬炼过的。

这不是北蛮的手笔。风妄折断弩箭，有人想破坏和谈。

次日清晨，噩耗传来：一支商队在距离雁门关三十里处遭遇袭击，全员遇难。现场留下的证据全都指向呼延部。

呼延灼带着亲兵怒气冲冲地来到关前：汉人！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风妄查验过尸体后，却发现了蹊跷：这些商人不是被北蛮弯刀所杀，伤口整齐，是制式军刀所致。

他转向呼延灼：大汗可敢让我查验部下的兵刃？

呼延灼愣了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暴怒道：有人陷害我！

调查最终指向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所有线索都指向雁门关副将周挺。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将领，竟然是九千岁安插在北境的暗桩。

为什么？杨擎天痛心疾首，我待你如子侄！

周挺惨笑：九千岁对我有救命之恩。他临终前的最后一个命令，就是不能让北境安宁。

风妄想起九千岁被源石反噬时那怨毒的眼神。原来那个阉人早在失败前就布下了后手。

就在周挺要被押下时，异变突生。他突然挣脱束缚，掏出一块黑色源石：既然计划失败，那就同归于尽！

黑色源石爆发出恐怖的能量波动，整个帅帐都在颤抖。风妄感受到这股力量与寻常源石截然不同，充满了毁灭气息。

是源石阴面！灰隼惊呼，师父当年最担心的就是阴阳源石合一！

风妄来不及细想，全力运转源石阳面之力。蓝光与黑光在空中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帅帐掀翻。

当烟尘散尽，周挺已经化作飞灰，只留下焦黑的地面。风妄单膝跪地，嘴角渗出血丝。他怀中的阳面源石出现了一道裂痕。

你没事吧？雨晴急匆匆跑来，看到他受伤，眼泪夺眶而出。

风妄摇摇头，凝视着手中的源石。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要毁掉源石——阴阳合一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

更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各地陆续出现黑色源石的踪迹。显然，九千岁的余孽正在执行某个疯狂的计划。

必须毁掉所有源石。风妄下定决心，否则天下永无宁日。

杨擎天却提出异议：北境刚见和平，若失去源石威慑......

真正的和平不需要威慑。风妄望向关外开始融化的雪原，靠恐惧维持的和平，终将被恐惧吞噬。

他召集各部首领，当众展示了阴阳源石碰撞的可怕后果。当看到记录影像中那毁天灭地的威力时，就连最主战的呼延灼都沉默了。

我提议，风妄举起出现裂痕的阳面源石，在各方见证下，毁掉所有源石。

盟约大典选在春分日举行。来自各族的代表聚集在雁门关外，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风妄将源石放在祭坛中央，各族首领依次上前，将代表各自信物的圣水滴在源石上。这是北境古老的仪式，象征着共同的责任。

当最后一位首领完成仪式，风妄运转全部功力。源石在万众瞩目下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升上天空。

然而就在源石即将完全消散时，一道黑影突然窜上祭坛！

终于等到这一刻！

黑影揭开斗篷，露出墨渊疯狂的面容。他手中握着的，赫然是最大的那块阴面源石！

师弟，多谢你帮我净化了阳面源石的杂质。墨渊大笑，现在，真正的源石之力将属于我！

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借助各族圣水的力量，阴面源石正在与即将消散的阳面源石产生共鸣。

风妄想要阻止，却因先前消耗过度而无力起身。眼看墨渊就要得手，一个苍老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祭坛上。

痴儿，还不醒悟！

慧明大师禅杖点地，佛光笼罩祭坛。墨渊动作一滞，阴面源石脱手飞出。

风妄强提最后力气，接住阴面源石。阴阳源石在他手中碰撞，却没有产生破坏，反而渐渐融合，最终化作一块晶莹的玉石。

原来如此......风妄若有所悟，阴阳本是一体。

墨渊呆立当场，看着恢复正常的源石，突然仰天大笑：师父，原来你早就参透了奥秘！

他向着东方叩首三次，随后飘然而去，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

风妄将融合后的源石高高举起：今日之后，世间再无源石。但这分智慧，将永远传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源石化作春风吹遍北境。所到之处，冰雪消融，草木萌发。

真正的和平，终于降临。

然而风妄心中清楚，人性的贪婪永远不会消失。只要这分智慧还在，新的纷争终将再现。

他看着手中最后一点源石光芒，轻声自语：该为这个时代，留下怎样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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