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景珩于暗中砺剑的同时,林晚主导的星火谷明面发展,也进入了一个技术突破的爆发期。刘瑾的严密封锁,反而激起了谷内工匠和研究人员更强的斗志,逼着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自力更生,另辟蹊径。
这一日,赵铁柱兴冲冲地闯进议事堂,甚至忘了敲门,满脸的烟灰也掩不住他那几乎要咧到耳根的笑容,手里还捧着一个用厚布包裹、小心翼翼捧着的陶罐。
“谷主!谷主!成了!俺们弄出来了!”他嗓门洪亮,震得房梁仿佛都在抖。
林晚正在与云怀瑾、钱小乙商议同盟内部的物资调配细则,闻声抬起头,看到赵铁柱这般模样,不由莞尔:“铁柱大哥,什么成了?看你高兴的。”
“是……是那个‘猛火油’的提纯法子!还有您上次提过的,往里添加特定矿石粉能增加粘稠和燃烧时间的思路!”赵铁柱激动地将陶罐放在桌上,揭开厚布,里面是一种粘稠的、黑乎乎的膏状物。
“俺们按您说的,反复蒸馏,又加了那些磨碎的矿石粉,可算是弄出了这玩意儿!”赵铁柱拿起旁边一根木棍,沾了点黑膏,走到门外空地,用火折子一点——
“轰!”一股猛烈而持久的火焰瞬间升腾而起,附着在木棍上熊熊燃烧,即使用力挥舞也难以熄灭,散发出灼人的热浪!
堂内几人都被这效果惊住了。
“好强的附着力!好猛的火势!”钱小乙瞪大了眼睛,“这要是用在守城或是水战上……”
云怀瑾眼中也露出惊叹之色:“此物若善加利用,确可成为御敌利器。林谷主之智,真乃天授。”
林晚心中亦是欣喜。这其实就是原始“希腊火”或猛火油的思路,她只是根据现有条件,结合“天工阁”的一些零散知识提出了方向,没想到赵铁柱他们真的搞出来了。这无疑是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攻坚战或大规模水战的又一张王牌。
“铁柱大哥,辛苦了!此物关系重大,制作之法必须严格保密,参与人员也需再三审查。”林晚郑重叮嘱。
“谷主放心!俺晓得厉害!”赵铁柱拍着胸脯保证,“参与的几个老伙计,都是跟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嘴严得很!作坊也设在最僻静的山坳里,闲人根本靠近不了!”
林晚点了点头,又道:“此物虽利,却需谨慎使用,以免伤及无辜,亦要防备反噬己身。具体的使用规范和储存条例,稍后我们需详细制定。”
正说着,外面传来通报,派往秃鹫营的使者回来了。
使者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愤懑与无奈:“谷主,秃鹫营那边……态度强硬,根本不听我们解释。他们说只认靖安王的令牌和真金白银,指责我们星火谷破坏规矩,还把我们带去的样品和条件清单都扔了出来!属下看那营寨里,多了不少陌生面孔,装备也似乎精良了不少,恐怕……刘瑾给的价码,远超我们所能及。”
果然,刘瑾的银弹攻势起了作用。秃鹫营这条重要的铁料来源,眼看就要被彻底斩断。
议事堂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猛火油的喜悦,被秃鹫营的坏消息冲淡了不少。
林晚沉吟片刻,眼中却并未见多少气馁:“秃鹫营重利轻义,早在预料之中。既然买不通,那我们就自己找!天大地大,我不信只有他秃鹫营底下有矿!”
她看向赵铁柱:“铁柱大哥,之前让你留意周边地形和老人传言,可有发现?”
赵铁柱挠了挠头:“倒是有几个地方,老辈人传说有‘黑石’(煤)或者‘红土’(可能含铁),但位置都偏得很,也没人正经开采过,不知道储量如何。”
“有线索就好!”林晚精神一振,“立刻组织勘探队,由护卫队护送,前往这几个地点进行初步勘探!同时,通过同盟内部,悬赏征集各类矿产线索!我们要在刘瑾彻底锁死我们之前,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铁脊梁’!”
封锁与**,压制与突破,在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上,以另一种形式,激烈地上演着。星火谷这台战争机器,在外部巨大的压力下,正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着,不断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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