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抱着半袋新采的棉花往弹棉花机旁跑时,怀里的棉絮突然撒了一地。
本该架在机身上的弹弓弦断成两截,缠在木槌上,而之前藏在机旁陶盒里的备用弦竟不翼而飞——这台从废弃棉被厂拖回的旧机子,实木机架上还刻着“松软棉絮”的模糊字样,本想弹床新棉絮给爷爷过冬,现在连机子都没法用。
孩子蹲在地上捡棉絮,浅灰色旧衣服的袖口沾了白絮,指尖捏着断弦,声音发颤:“哥哥,弦断了!备用的也不见了!爷爷冬天盖旧棉絮会冷的!小太阳的育苗棚也缺棉絮挡风,怎么办啊?”
我摸了摸弹棉花机的木槌,断弦的切口齐整,不像是自然磨损——更像是被人用刀割断的。
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深色中山装的袖口帮小远扫掉肩上的棉絮,铜制温酒壶里的薄荷水还温着:“是有人动过机子。
西边五公里外的废弃棉被厂肯定有弹弓弦,我年轻时帮棉被厂送过货,那厂里有整盒的牛筋弦,还有未开封的旧棉被,拆了能直接用。
就是得小心,备用弦说不定是黑服的人拿走的,他们怕是盯上咱们的保暖东西了。”
苏晴正蹲在旁边捡散落的棉花,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沾了层白絮,她抬头往西边望了眼,天际线蒙着层淡白的棉尘,风里带着点陈旧的棉味,混着远处枯柴燃烧的焦味:“我跟你们去,之前在棉被厂附近见过废弃的板车,能拉棉絮还能装弦。”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夹克肘部的毛边沾了点沙粒,他摸出怀里的旧匕首:“我认得路!棉被厂有个地下棉仓,不用走正门,省得撞见巡逻队——今早拾柴时看见黑服的车往那边开,怕是在搜保暖物资,天快冷了,能弹棉絮的机子肯定抢手。”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口袋里的螺丝刀露了半截,他刚检查过聚居点的育苗棚:“我带了信号屏蔽器和小剪刀,棉仓的门说不定被棉絮堵死了,还能防黑服的探测器扫到。”
女主播和小远留在聚居点,她抱着三花猫,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我帮着把好棉花装进陶缸,再把空板车擦干净等着装东西;小狗给你们,它能闻见生人味,黑服的人离近了能提前叫。”
小远突然跑回帐篷,抱出张皱巴巴的彩笔画——画着台飘着棉絮的弹棉花机,旁边堆着软乎乎的棉絮团,站着举螺丝刀的工装男、扛木棍的大叔,机旁还画着只沾着棉絮的小刺猬,他把画塞进我兜里,又往我怀里塞了个用棉絮捏的小太阳(是小远昨晚捏的,还喷了点薄荷水防蛀):“哥哥,带着这个‘棉絮太阳’,肯定能找着弦!” 出发时,棉尘把空气染成淡白色,风裹着细棉絮打在脸上,痒得人想打喷嚏。
我穿的灰色T恤领口灌了风,黑色运动裤的裤脚卷到脚踝,避免被路边的棉秆茬勾住。
小狗趴在板车旁,鼻子时不时嗅着空气,爪子扒拉着我兜里的画,像是在确认棉絮太阳还在。
走了约四十分钟,路边的废弃棉被堆突然动了——一只灰褐色的小刺猬滚出来,背上沾满白棉絮,看见我们就往我脚边蹭,正是之前总跟着小远捡棉籽的那只,腹部还沾着点上次的麻绳痕迹。
大叔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地上的痕迹:“黑服的人刚过!”沙地上印着几双作战靴的脚印,纹路和上次见的一模一样,脚印旁还丢着个空的能量棒包装,印着银色徽章,包装纸上沾着的棉絮还没被风吹散,显然离开不到十分钟。
我们赶紧把布袋藏进路边的废弃棉被,躲在厚厚的棉层里——棉絮裹着身体,连呼吸都得放轻。
小狗突然屏住呼吸,耳朵贴在我腿上——远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模糊的对话:“队长说把能找到的弹弓弦都收了,别让他们弹棉絮过冬……”靴底碾过棉絮的声音就在头顶,我能清晰听到金属碰撞声——是他们在翻找藏在棉被里的弦。
过了约两分钟,脚步声才慢慢远了,工装男才敢从棉絮里探出头:“还好没发现,咱们得快点,他们说不定还会折返。”
棉被厂的正门被铁丝缠死,我们绕到侧门,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怪响,像是要散架。
院子里堆着废弃的弹棉机零件和空棉袋,踩上去“噗嗤”响,棉絮从袋缝里漏出来。
地下棉仓的入口藏在楼梯拐角,掀开盖在上面的破棉毯,一股潮湿的棉味涌出来。
我举着手电往下照,台阶上积着厚厚的棉尘,最下面堆着半人高的旧棉被,旁边的铁盒里装着牛筋弦,盒身上“8cm手动弹棉花机专用”的字样还能看清,旁边摆着几包未开封的棉籽(能留着种),地上散落着一把棉叉和半卷防棉絮布,叉旁还放着几个卡通棉絮模(能把棉絮压成向日葵形状)——小远肯定喜欢用它压棉絮。
我刚要把牛筋弦放进布袋,头顶突然传来“哗啦”声——堆在棉仓顶部的旧棉被没放稳,裹着棉尘的棉团往下滑,眼看就要砸到脚边的布袋(里面装着小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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