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的指尖掠过他眼尾黯淡的血痣,柔光中带着悲悯:“执念成魔的从来都是人心,放下吧。”
她望向崩塌的祭台裂缝中渗出的妖异蓝火,道:“诸灵且去,万念同消,以吾之灵,引渡忘川”
辰王猛然呛咳着呕出黑血,其中混着几片枯萎的无忧藤花瓣——那是他多年来藏在袖口的执念。
无忧轻叹一声,转身时紫雾在她足下聚成片片紫藤花:“神若能予世人救赎,何需困于高台之上。”
安余笙神色焦急的催促众人道:“快走,晚了该死的梵音尘就要到了!”
无忧却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他……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一种强大而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让人由心生膜拜。
“且住且留,小子,如此诽谤老夫可不妥当哦。”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如闲云野鹤般飘然而至。
只见此人白发苍苍,长须飘飘,不是国师梵音尘还能是谁?
鉴灵师们见状,纷纷躬身行礼,齐声呼道:“国师大人!”
那整齐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带着对国师的敬畏与尊崇。
梵音尘道:“诸位都散了吧”
众人如蒙特赦一哄而散。
沈知衡剑锋一横,寒芒映得眼底怒意更盛:“昔年你为保国运昌隆,囚神女于缚神台,致使灵族人族累累白骨未寒,你修的什么道,成的什么仙,而今拦下我们的是想重蹈覆辙不成”
梵音尘看着满地狼藉,冤魂哀嚎,终心生悔意。
恭谨地向无忧深施一礼,声线里浸着沧桑悔意:"
贫道曾以为神当高居云端,以神力庇佑众生,却忘了神亦有血肉之躯,亦被七情所困。
神既能渡人向善,也能滋生贪念——是贫道错把执念当大道。
今愿以毕生修行作赎,望神女宽宥。
"
无忧眸中泛起悲悯的柔光,道:“世人皆困于求而不得的执念,你以国运为名囚禁我时,又何尝不是被众生福祉的妄念所缚?今你肯见神亦见己,便胜却万千香火。
"
她抬手轻挥,梵音尘白发间骤生青意,"
去罢,以余生行你所悟之道——神不需被供奉在高台,而在众生心间。
"
安余笙低声道:"
我们该走了。
"
靖安若却向前半步,指尖攥紧沈知衡的衣袖:"
等等。
屠戮灵族、戕害无辜,辰王必须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