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渐凉,她在仆婢搀扶下虚浮着起身,任她们为自己穿上紫衣,簪上藤萝花簪。
镜中倒影与记忆重叠,这张与“无忧”
三分相似的面容,此刻被紫衣衬得缥缈如仙。
辰王踏入殿中时,目光在她发间簪子上凝住,唇角扬起薄笑:“阿图,果然不让人失望”
殿中烛火突然一暗,辰王挥手屏退众人,随口道:“没用了,杀了吧。”
黑影好似自虚空中闪现,离人图甚至未及转身,便被一剑贯穿身体。
她望着靖安若瞪大的双眼,唇角扯出一抹释然的笑——从那日偶然窥得地道里的秘辛,她便知道这是必然的结局。
“阿图……”
靖安若踉跄着伸手,指尖徒劳地抓向虚空,离人图的身影却在辰王的阴鸷笑意中逐渐模糊。
辰王抬手拭去她眼角滚落的泪珠,指腹碾过她颤抖的睫毛,柔声道:“你哭了,我会心疼的”
靖安若甩开头避开他的触碰,眼底燃着恨意:“我定会杀了你。”
辰王却轻笑出声,伸手抚平她眉心紧蹙的褶皱,指腹在她肌肤上摩挲:“这般狰狞的神情,可真不讨喜。”
“瞧着你现在的模样愈发像她了”
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痴迷,“如果连心湖那日你没有拒绝我,或许我就会舍不得了吧”
靖安若推开他道:“她若知道你生了这般肮脏心思,必然后悔救过你”
“你住口,我不许你这样说”
辰王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靖安若脸颊上,登时五个清晰的指印,忽又有些后悔似的:“可是弄疼你了”
靖安若不再理他,却恨到把指甲钳进肉里。
辰王自讨没趣,那反复无常的眸子竟也渐渐冷静下来,离开了靖安若的寝殿。
夜色愈发浓重,子夜悄然降临。
靖安若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束缚着,脚步沉重地走上高台。
她努力回忆着,若没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缚神台。
身着蓝金袍的素生,眼神冷漠,手持长刀,无情地划破了靖安若的手腕。
鲜血滴答滴答地落在祭灵石上,顺着古老的梵文蜿蜒,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暗夜如昼般明亮。
靖安若的眼眸也在这光芒中转变为魅惑的紫色,那紫色眼眸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神秘与危险。
玄金袍的柏师,难以掩饰脸上雀跃的神情,口中念念有词。
就在这时,魔罗之花如冲破黑暗的恶魔之花,破土而出,绽放着妖异的红色,那红仿佛是鲜血凝固而成,令人心生恐惧。
魔罗之种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飞到了柏师手中。
柏师毫不犹豫地划破指尖,让鲜血染红了魔罗之种,口中大声念道:“以血染魔核,以念聚众灵,神力聚吾身,噬神证道!”
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要冲破这黑暗,直达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