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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军事历史 >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 第36章 夜里去码头探那要命的交易

顾承砚猫在灶房的角落里,粗麻短衣的领口蹭得他后脖子直痒痒。

苏若雪拿着炭笔的手停在半空中,月光透过破窗户洒进来,在她的眉骨那儿落下一片阴影:“少东家这脸啊……”

“涂黑点。”他拽了拽裤腰,老周的旧工装大了两码呢,裤脚还沾着洗不掉的油渍,“码头工人哪能有细皮嫩肉的呀?”

苏若雪的炭笔落了下去,沿着他的下颌线抹开,指尖擦过他耳垂的时候停了一下:“沈夫人给的梅干菜香味还在袖子里呢。”她的声音低得就像灶膛里快灭的柴火,“想当年啊,她丈夫可是为顾家挡过三井来砸店的事儿,现在呢……”

“现在轮到咱们为他们挡事儿了。”顾承砚按住了她想抖落炭灰的手。

他能感受到她手腕骨头的温度,就像一块被捂了很久的玉似的,“你可记好了啊,等会儿你就跟在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货栈后面的小巷子里堆着破渔网,咱们就躲在那儿。”

老周的门轴“吱呀”响了一声的时候,顾承砚正在把最后半块灶灰抹到苏若雪的草帽沿上。

她本来就长得瘦瘦的,这么一裹上粗布,还真就像个刚下工的小工,不过就那双手不像。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半块磨得快没了的红砖塞到她手心里:“握紧了啊,握出红印子才像那么回事儿。”

杨树浦码头的汽笛声比想象中要近。

顾承砚都能闻到咸乎乎的海风带着铁锈的味道,还混着煤渣的腥气往鼻子里钻呢。苏若雪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衣角,他就顺着她看的方向望过去——在大概十丈远的货栈前面,有五六个穿着短打的男人正在往板车上搬木箱呢。那木箱角上的樱花纹,在月光的映照下,透着一股冷冷的光。

“这是三井商事的标记。”苏若雪把声音压得特别低,小声地说,“上个月被截住的白厂丝,装箱单上用的就是这种锁扣。”

顾承砚听了,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他仔细数过了,那板车都已经来回走了七趟了,可是仓库门楣上挂着的“泰和粮行”的招牌还在那儿晃悠呢。这哪是什么粮行啊?

这根本就是一个能吃人的窟窿。

这时候,远处传来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

顾承砚赶忙拉着苏若雪,一下子闪进了渔网堆里。那里面的霉味可大了,呛得人直想咳嗽。

他瞧见她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就像沾了露水的蝴蝶似的。他突然就想起上午的时候,她在账房里翻旧单据的样子——那时候她的手指也是这样,一下一下地敲着算盘珠子,就这么敲出了山本走私的漏洞。

“杜三爷,您要的货明天午夜就能全部到齐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夹杂着木箱落在地上发出的那种闷闷的响声。

顾承砚赶紧屏住呼吸,苏若雪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盖在他的手背上了,那手凉得让人吃惊。

“这是最后一批了?”回答的是一个带着江浙口音的男人的声音,“山本那个老鬼子还挺会挑时候的——沪西的巡捕房最近查得可严了。”

“您就放心吧。”之前那个声音变得特别谄媚,“吴淞口的暗桩早就被买通了,巡捕房的王队副每次都要抽双份的烟土呢。”

苏若雪的指甲轻轻地在他的掌心掐了一下。顾承砚心里清楚,她这是在暗示呢——王队副上个月才收了顾家的“好处”,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民族产业”。

“杜三爷”这仨字传过来的时候,顾承砚的太阳穴“怦怦”直跳。

他知道这个杜三爷,是法租界外边的地下财神爷,专门给人洗鸦片钱的。

不过杜三爷背后的事儿……顾承砚就想起前两天在商会听到的闲话了,说是有个“贵人”老是在霞飞路的咖啡馆见人,戴着个礼帽压得低低的,就连巡捕房的探长见了都得弯腰行礼。

“明天午夜,最后一批货就入库了。”

这话就像一根针似的,扎得顾承砚后脖子生疼。

他伸手摸到怀表里的地图,那用红笔标着的荒滩一下子就好像活了过来——原来山本不是在等涨潮啊,是在等这些见不得人的货,顺着暗渠流到更黑的地方去呢。

苏若雪冷不丁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顺着苏若雪的目光往上一瞧,正好瞅见“杜三爷”转身的侧影——礼帽下面露出半截青灰色的围巾,那花色,跟前几天在汇丰银行门口看到的某个“荣先生”的围巾简直一模一样。

顾承砚的牙关咬得死死的。

他就想起昨天晚上苏若雪在煤油灯下算账的事儿了:山本这半年多额外多出来的收入,都够买通大半个闸北的巡捕了。

可这杜三爷搭上的,恐怕不是巡捕房这么简单,而是更上面的人……

“走。”他凑近苏若雪的耳朵小声说,“再待一会儿就要露馅了。”

渔网堆那边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动静。顾承砚弓着身子往外慢慢蹭,鞋底冷不丁就粘上了个滑溜溜的玩意儿——原来是一滩没擦干净的机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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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请大家收藏:()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心里“咯噔”一下,正想赶紧拉着苏若雪跑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谁在那儿?”

手电筒的光一下子就把黑夜给撕开了,在他们刚刚藏身的油桶那儿扫了一圈。

顾承砚拽着苏若雪就往巷子口没命地跑,那粗麻衣服蹭着砖墙,胳膊被刮得可疼了。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皮靴声越来越近,苏若雪跑着跑着草帽就掉了,月光下她的头发梢就像一团跳动的小火苗——这就是他们没来得及抹炭灰留下的马脚啊。

“分开跑!”顾承砚大喊了一嗓子,把苏若雪往左边猛地一推。

转角那儿的狗突然就叫起来了,和身后喊“抓贼”的声音混在一起,在夜空中搅和得一片乱糟糟的。

顾承砚贴着墙根快步走,手心全是汗,怀表里的地图硌得胸口难受得很。

手电筒的光在苏若雪发梢擦过的那一瞬间,顾承砚后脖子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感觉都快掐到骨头缝里了,眼睛的余光瞅见左边码头边上斜靠着一艘写着“沪渔17”的木渔船,船底下堆着半人高的竹编鱼篓——这是刚卸完货的空船呢。

“跳!”顾承砚低声喊了一句,带着她就朝着船舷扑了过去。

苏若雪的布鞋在湿滑的甲板上直打滑,整个人就撞到他怀里了,头发里剩下的炭灰稀稀拉拉地落在他肩膀上。

顾承砚反手勾住船帮,另一只手把她往鱼篓堆里塞,自己也赶紧跟着缩进去,那股子发霉发臭的鱼鳞渣子一下子就糊了半张脸。“那边呢!”追过来的特务大口喘着粗气,皮靴声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顾承砚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在鱼篓的竹条上,闷闷的。苏若雪呢,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下摆,那指甲呀,感觉都快把布料给戳破了。

更麻烦的是,她刚刚跑的时候掉了草帽,头发丝还沾着月光呢,这会儿正有半缕从鱼篓的缝里露出来。顾承砚眼疾手快,一下子扯下自己的粗麻汗巾,裹住她的后脖颈,那动作有点重,差点就把她的皮肤勒红了。

“搜船!”特务手里的手电筒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竹篙敲在船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震得鱼篓直晃悠。

顾承砚感觉到有凉凉的水从船缝里渗进来了,漫过了脚面。这是退潮时候的江水,还带着鱼血的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苏若雪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顾承砚赶忙用手掌捂住她的嘴,他都能尝到自己手背上炭灰的味道,咸咸涩涩的,就像眼泪似的。

“算了吧,小毛贼能搞出什么名堂来?”船外面传来另一个特务的声音,“杜爷要的货明天才到呢,犯不着为了两个偷油的在这儿浪费时间。”

等到皮靴声渐渐远去了,顾承砚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全被冷汗湿透了。苏若雪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那儿,呼吸热得吓人。

“走。”他嗓子哑哑地说着,先从鱼篓里钻了出去。

苏若雪的发尾沾着鱼鳞,在月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他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手指碰到她的耳尖,烫得厉害。“别怕,他们没看清楚呢。”

回绸庄的路,走得那叫一个慢啊。顾承砚紧紧握着苏若雪的手,能察觉到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就像风中的银杏叶似的。

经过四马路的时候,他一拐弯就进了巷口那个馄饨摊,要了两碗热汤馄饨。看着苏若雪捧着碗吹热气的样子,他这才壮着胆子把憋在嗓子眼儿的话给说出来:“刚刚那杜三爷的围巾……”

“跟荣先生的是一样的。”苏若雪吸溜了一口馄饨,声音在碗里闷闷的,“我仔细数过针脚了,都是苏州绣娘特有的回字纹。”她抬起眼睛的时候,睫毛上还挂着水汽呢,“荣先生上个月刚给慈善医院捐了十万块,报纸上都说他是‘沪上首善’。”

顾承砚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就敲在了碗沿上。

他一下子就想起今天早上苏若雪翻出来的账本,三井商事每个月往“荣记米行”汇的那些“货款”,比顾家绸庄一整年的营收还多出三倍呢。哼,原来这个所谓的“首善”,是拿着日商的黑钱来买名声啊。

推开绸庄后门的时候,打更的刚敲过三更。

顾承砚摸黑把煤油灯给点着了,暖黄色的灯光洒在账房的檀木桌子上,映出苏若雪眼下的黑眼圈——她这两天为了查山本的账,就只睡了三个时辰。

他从怀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地图,摊开的时候,怀表里夹着的全家福掉到地上了:原来的主人和他父亲站在绸庄门口,他父亲手里紧紧抓着刚织好的云纹锦,笑得眼角都是皱纹。

“阿砚。”苏若雪蹲下去捡起照片,手指头轻轻抚过老顾先生的眉眼,“你以前说过,要让顾家的绸子比三井的洋缎子还金贵呢。”她把照片又放回他手心里,说道:“可今儿晚上那些货……”

“那是军火。”顾承砚的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那木箱的锁扣啊,是德国造的M30型的,我在历史资料里瞅见过。”说着,他就抓起炭笔,在地图上把码头暗渠那地儿给圈了出来,“山本表面上是做丝绸买卖的,实际上是用货船偷偷夹带军火给汉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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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请大家收藏:()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杜三爷呢,洗鸦片的钱;荣先生呢,洗军火的钱;巡捕房啊……”他的笔尖很用力地戳在“吴淞口”这三个字上,“那个王队副,两边的钱都收,所以上个月截咱们的货的时候才那么干脆。”

苏若雪冷不丁地拽住他的手腕,问道:“那批白厂丝……”

“那是山本故意让咱们截的。”顾承砚的声音冷得就像冰碴子似的,“他想让咱们以为就是普通的商战,其实就是在转移咱们的视线呢。

等这批军火都到齐了……”他没接着往下说,沪西的兵工厂,闸北的义勇军,这些地方可都缺武器啊。

窗外传来打梆子的声音,是巡夜的更夫在走街串巷呢。

顾承砚一把扯过桌布,把地图给盖住了,然后转身从柜子底下摸出一个铜锁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七封密信,都是这个月联络的民族企业家的信,像纺织厂的陈老板、米行的周掌柜、航运公司的林经理的信都在里头。

他把最上面的那封信抽出来,递给苏若雪,说:“明儿晚上子时,赵老板会带着船在吴淞口等着呢。

咱们得在军火进暗渠之前把它截住,然后呢……”他用指节敲了敲荣记米行的位置,“来一招引蛇出洞。”

“那我去联络赵老板。”苏若雪拿过信,她发梢上沾着的鱼鳞早就被夜里的风吹干了。“他今天早上还提到呢,说码头的搬运工里有几个是他老乡。”说完,她转身就想走,可又一下子停住了,“你画的那个码头结构图……”

“在夹层里呢。”顾承砚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不过啊,比图更详细的,是我今天晚上在鱼篓子里数出来的情况——仓库有三个出口,暗渠的入口就在第三根石柱下面,而且那些守卫啊,每一刻钟就换一次班。”突然,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若雪啊,这次可太危险了。”

“能比夜里去探码头还危险吗?”苏若雪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她指尖的温度透过那粗麻布料传了过来,“你以前说过的,要让顾家的绸缎保护更多的人呢。”她看着他眼睛里布满的血丝,小声说道,“我学算盘的时候,先生就说过,‘算珠得拨得响,人心更得算得明白’。现在大家的心都向着你呢,我就得在你身边。”

顾承砚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到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串翡翠珠子——这可是定亲时候的信物呢,原来的主人嫌它老气,就随便扔在梳妆匣子里了。这时候,那珠子在她手腕上晃悠着,就像一滴凝固住的春水似的。

“行吧。”他低声应了一句,把地图折成小块,塞进了她衣服的内侧,“明天晚上子时三刻,就在码头仓库后面的小巷子见。”他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又赶忙补充了一句:“戴着那顶炭灰颜色的草帽啊,把头发尾巴扎紧喽。”

苏若雪在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的时候,眼尾弯弯的,就像月牙一样:“晓得了,少东家。”更夫的梆子声又响起来了,这次还带了点破音呢,估计是敲得太着急了。

顾承砚看着她消失在黑夜里,伸手摸了摸怀表,怀表里面夹着的老照片还留着她的体温呢。

他走到窗户边上,瞅着远处法租界的霓虹灯,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硬硬的笑,心里想着:“山本一郎啊,明天晚上就轮到你尝尝被算计的滋味喽。”

墙角那座老座钟“当”地敲了四下。

顾承砚转身去收拾桌案,眼角余光扫到苏若雪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有一根沾着鱼鳞的发丝。

他把发丝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夹到账本里。这可是今晚他藏在商战里最温情的小秘密呢,就像一个很柔软的筹码。

窗外的月光慢慢往西斜了,照到桌上还没干的炭笔痕迹,那是码头仓库的三个出口、暗渠的位置,还有被红笔圈了三遍的“荣记米行”。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纸页轻轻地翻起来,沙沙作响,就好像在呼应着某个马上就要破晓的约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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