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见胡子满脸惊恐,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骂了自己两句,才生硬转移话题说一句什么大人物追大人亲自去接。
“这我哪知道,你今晚盐吃多了话这么多。”
胡子不满地皱了皱眉,见地上结了霜便更生出一股怨气,“话说这个新上任的城门校尉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将当值的时间延长了一个时辰,天寒地冻的要了命了。”
“石大人也是顾及岁末,容易生出事端。
总归俸禄涨了不少,我们还是少些怨言的好。”
“哼,你倒是他的好手下,现在太后老了不中用了,什么阿猫阿狗自称是石家后人就能上位,改明儿我也去了我的姓氏改姓石去……”
胡子不满地哼了哼鼻子。
轮到年轻人满眼恐慌:“慎言慎言……”
……
第一缕晨曦还未照拂在汴京城,一身寒霜的追云驾着马车又返回三个时辰前离开的城门。
“哎,追大人这么快回来了。”
胡子还要半个时辰才轮换,本来一肚子怨气,但看到愈发近的神采奕奕的追云,又打起一丝精神笑着迎道。
“嗯。”
追云一改走时的匆忙,现在看起来气定神闲,眉目含笑。
他拉缓了马车,从怀里摸出来一锭银子掷了过去,“守门辛苦,分给众人沾沾喜气。”
“折煞我等,守门是咱本职!”
胡子接住银子,弯过身打开了城门,笑意止不住,声音也有力气了,“大人走好!”
低调朴素的马车在追云的驾驭下咕噜咕噜地驶过青石板,向着皇宫前进。
年轻人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皱着眉道:“哥,怎么不例行搜查?”
“你还真敢想?”
胡子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蠢货,“太子身边的人谁敢搜?他那个位置料也不会带什么罪人犯人。”
就算追侍卫真的带了什么歹人,那也是太子的授意,更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正直无私的太子根本不会做那种事,所以他更加放心地放行了。
年轻人有些执拗道:“但是石大人三令五申……”
“去去去一边去……”
胡子咬着手中的银子,另一只手冲人不耐烦地挥了挥,“真不知道你这么蠢是怎么当上守卫的。”
驶远了的马车渐渐听不到守卫的声音,安静的马车内一道声音打破了安静:“守门校尉换了?”
绿袍男子掀起纤长的睫毛,有些困惑地问道。
正是胡子觉得不可能在马车中的歹人。
旁边的白衣男子依言抬眸望过去,他容貌清隽,目光温和,但此刻面上却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该说什么。
“是因为殿下放我离开一事?”
易殊笃定地道。
说是‘我’,实则是在说几个月前围堵内阁的叛军。
“倒也不算,本来也就司掌东门罢了。
现在新设立了城门校尉,负责统管四方城门。”
李自安斟酌着开口。
由于京城是要地,当初每一个城门都有一个司门卫,可能分属不同的党派。
东门当初是分给李自安管理,在汴京城内掌握一方兵力可谓是给拥护太子的一党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但现在这一来之不易的权力因为谋反时开放的城门而被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