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我曾穷尽幻想的那些磕长头的信徒,在西藏,在拉萨,一步一跪也要论证着心中的信仰。
文青也总会流浪,让流浪炳耀。
然而在最文青梦的地方,本该是最被神性笼罩的地方,布达拉的山脚下却还是有怀揣着信仰的人会道,嘿,给我些钱,我要吃饭。
吓得我赶忙再去翻了翻我曾极其痴恋的诗句————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的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怎样才算是被夸赞的自我放逐,而这又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流浪”
吗?难道你们的神,你们的信仰,连让你们不要饿肚子都做不到吗?我没说出口,我按照他所说的,还是选择尊重他们的信仰。
可我也选择做他们眼里精神世界贫瘠如困土的人,选择不给这些钱。
可对于我来说,即使是城市里的老人走过来简单地说自己肚子饿了,想要些钱吃饭我也甘愿被欺骗,也总是被骗。
万一他就是呢?然而当着这些大好青年的面儿,我再也无法直视他们狂热着也饥饿着的眼神。
再去看看那座宏伟瑰丽的宫殿,一世一世转世传说的背后,每一寸彩布金缕,无不是民脂民膏。
神立于人心中,皆因我们的信仰而存在。
他可以是你的一个寄托,一份慰藉,一种暂避的选择,但一定不能成为你生命的全部。
我也曾为了满足某个人的心愿而踏足教堂,听唱诗班歌颂着那些神音,听他们对神虔诚的祈愿,并诉说着自己的信仰。
我尊重,我理解。
可当后来虔诚的信徒想点化冥顽不灵的我,拉我一起被拥入全知全能的上帝的怀抱,当着无数道炙热到近乎疯狂的眼神,原谅那会儿我神游天外,原谅那会儿我叛逆地想问裴青山,你说,神会不会也想知道自己从哪儿来?我觉得这也是所有宗教都需要首先解决的一个问题——神从何而来,神之外又会是什么。
这下可不能再回避了。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早就在所有的教典中给出了大同小异的答案,不管是什么神——他们说,神与时间同在,神就是一切的开始。
很聪明也很有技巧性地回避了这一问题。
再换句话说,A用自己的宗教去进行渗透,去进行管控,而他总得给自己的神寻个诞生的由头吧!
于是说,上帝是全知全能的,是他创造了宇宙。
宇宙之外,宇宙之外的之外,一概不知,一旦问及就是上帝创造了一切。
你会发现神总有自己的格调,他们不会亲自踏足我们的尘世,免得弄脏了他们自己的鞋底。
于是这世间总会存在着一个神的化身,一个代言人。
比如《圣经·创世纪》记载,亚伯拉罕在汉谟拉比统治时期就受到了神的指引,前往迦南,希伯来人,也可以说古犹太人,就在这片应许之地上开始书写自己的历史。
但历史真的是历史吗?
《甄嬛传》大结局的时候,甄嬛对皇后说出的台词我一直记得深刻——他日史书工笔,前朝、后宫,都不会有您的只字片语……同一个时期,不同的人所记录的事往往都有冲突,我们所看到的历史,也只不过是写史书的人想让我看到的故事。
而只要是写书,就一定不可避免地会因为作者自身的角度而对某一非特定的人事物产生偏颇。
放在别的地方无伤大雅,不认同不看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但放在历史上,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历史的偏颇性会让当时代掌握话事权的人名正言顺地对其进行篡改。
千百年或者更久远的时间之后,我们留存的一切印记都随着风沙消磨,后来人再想追寻自己的诞生,本民族的起源,都只能读着早就被人为设定好的史书,了解到,哦,原来他们生下来就是有罪的。
再说回古犹太人,你会发现他们所描述的历史有一部分会和古埃及的历史重叠。
两相对比,你会发现,犹太的版本是上帝又一次显灵降下了神罚,而可怜的犹太终于被他们信奉的上帝所拯救。
另一个埃及的版本则更多落笔于现实的政治、军事的冲突,去描写这些驱逐。
这就是历史的偏颇,一些说不通的地方,当然得委托宗教里的神来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