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奴 第171章 老鸨受罚

睐娘焦急地又道，“这箱子不能动，里面都是我的体己物件！”

两名差役若在平时，早就破箱翻检了。他们停顿了一下，看向县尉，县尉又看向县令。

“肯定是将人藏箱子里了！”老鸨见睐娘不肯开箱，大叫起来，“你以为仗着陈大人和县老爷给面子，就不查你箱子了是吧？开！打开！”

“你是县令？查不查，轮得到你在这大呼小叫？”县尉骂道，说完又谄媚地向县令请示。

陈云峤见县令为难，沉吟半刻，上前拱手道：“姑娘家的体己物件，不方便让外人看。”

众人听了脸皮抽抽，这陈大人真是宠爱玉京姑娘啊，居然公然与官府对着来。

县令正要说话，陈云峤又道：“可否请几个妇人来，让玉姑娘开箱查看？”

县令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官大一级压死人，陈大人回京是官复原职，三品大员，他可真不想得罪；但若被人告他罔顾国法、包庇官员家属，他也吃罪不起。

“我是女的！我来检查行了吧！”老鸨像个赌徒，命令睐娘，“将箱子打开！”

睐娘无奈地转向县令道：“小女子虽是出身青楼，但如今已是良民。老鸨不甘小女子跳出火坑，不能再给她做摇钱树，便欲构陷于小女子。真相大白后，求老爷给小女子一个说法。”

县令听着她娇软的声音，身子酥了半边，后悔当初没去青楼先下手为强，点头应下。

“青萍，开锁！”睐娘娇喝一声。

老鸨脸上有些慌，又故作镇定，扬起下巴：“昨儿个，县尉已将九江府翻了个底朝天，哪儿都找不着人，肯定就是玉儿你搞的鬼！”面对她的虚张声势，睐娘面无表情。

“若是箱子里没有人，妈妈可要吃个诬告之罪！”睐娘声音拔高冷冷地道。

前面马车内，陈云峤的夫人陈氏，听见外面动静，派了贴身丫环来查看。得知是陈云峤新从青楼买来的女子作妖，气得砸了手里的茶碗。她抬脚下了车，对陈云峤没好气地道：“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说要尽快上路吗？”

她眼角看也没看睐娘，好似睐娘是件脏东西，看了会犯恶心。

青萍见着眼前的妇人——鞋拔子脸、吊梢眼，满头珠翠，身上穿着最上好的杭绸，脸上是官太太的威势——去开箱的步子顿了下来，看向睐娘。

这不好相与的当家主母像母老虎一般，上前拽着陈云峤的胳膊：“为不相干的人耽误时间干嘛？我们走！”

睐娘和青萍吃惊地看着陈云峤乖乖地被拽走。陈云峤边走边尴尬地对睐娘点点头。

老鸨见陈云峤被拉走，脸上露出畅快的笑：“离了我怡红院，我还以为攀上啥好日子了，原来是入门做妾都不得的外室，呸！”

青萍气得叉腰骂道：“死虔婆！你欺负我家小姐的账，我们还没跟你算！你还敢……”

“是不是我家护卫都是被你们害死的？”老鸨见缝就钻。

青萍脸色大变。老鸨冷笑：“我就知道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大人，将这丫头拿下！她话都说漏了，肯定有猫腻！”

“妈妈，拿人拿赃、捉奸捉双，血口喷人、胡乱攀污，也是要治罪的。”睐娘上前一步，挡在青萍面前，又转头对县令等人躬身一礼，“我这丫头一直待在我身边服侍，店里诸多伙计都可作证。什么杀人？我丫头胆小，听了就害怕，难不成这也能作罪证？”

县令头疼不已。天上的太阳越来越炙热，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这娇滴滴的小娘子，能杀十几个护院？”

“听说是毒杀！”

“不是毒杀，是误食了两种相克的东西而死！”

“听说死者都是些地痞流氓！”

“快点开箱验了，放她们过去吧！”

百姓议论纷纷。县令对已经往城门外驶去的陈云峤的马车拱手作别后，说道：“开箱吧。”

青萍打开箱子，道：“看可以，可别上手！这些东西精贵着呢。”

“青萍，莫多生枝节，让他们看。陈大人还在前面等我们。”睐娘不慌不忙地道。

陈云峤的家丁里两个生面孔，回头望去，似乎有点担心。她们就是乔装成家丁的秋月和小蛾，睐娘和陈云峤说有两个家仆想出城，又没路引，烦请陈大人带一程。陈云峤便答应了。

青萍打开箱子，老鸨一看，全是些女人用的肚兜裹脚布之类的和一些布匹针线，便泄了气。又去查看睐娘带的奴仆，没查出半点蛛丝马迹。再看睐娘青萍平静的脸色，她恍然大悟，刚刚随着陈云峤出城的人里肯定有秋月。

“青天大老爷，那两个逃奴肯定是随陈大人的车出城了，求大人给我做主啊！”老鸨又跪下来。

县令早就不耐烦，挥挥手道：“这老鸨诬陷良民，拖回去打十大板。”

老鸨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冤声，老鸨跟来的几个姑娘互相看看，也起了逃跑的心思，周围百姓看了一场好戏，大呼过瘾，还不知足，尾随去看老鸨挨打。其中有个胆子大的姑娘混入人群，慢慢往小巷子溜去。

幸好这姑娘溜得快，她们不知道怡红院一场大祸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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