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忙着赶路和安排送嫁事宜,加上英哥儿掩饰得好,那晚的小小冒险竟真的瞒了过去。
英哥儿悄悄把那块温热的羊脂白玉佩塞进了自己装画画小石板的布袋子里,鼓囊囊地藏好。他知道夫子现在忙着养身体和准备成亲,根本没工夫检查他的“学业”,安全得很。
队伍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抵达了京城。柳府就在金台书院旁边,闹中取静,透着书香门第的清雅气派。刚到柳府安顿好,柳家上下就忙碌起来,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
婚礼当天,柳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英哥儿作为送嫁童子,被打扮得格外精神。他穿着那身喜庆的大红云锦小袍子,头上戴着小红绒花冠,小脸洗得白净净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又认真地打量着周围。
仪式开始了。英哥儿被喜娘牵着小手,走在最前面。
他小脸上表情严肃,努力挺着小腰板,捧着一个装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精致小漆盘。那副小大人似的认真劲儿,看得满堂宾客忍俊不禁,纷纷夸赞这小童子伶俐又可爱。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仪式一项项进行。
柳青岩穿着大红喜服,脸上带着喜气,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或许是过于激动,就在夫妻对拜弯下腰的那一刻,柳青岩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猛地抬手捂住心口,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青岩!”柳山长和柳大哥、柳二哥吓得脸色大变,急忙上前搀扶。
厅内喜庆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王熙凤也紧张地攥紧了手帕,担忧地看向迎春盖头下的身影。
柳青岩咬着牙,艰难地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飞快地塞进嘴里。他闭着眼,急促地喘息着,靠着父兄的支撑才勉强站稳。
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的痛苦之色才稍稍缓解,睁开眼,对着父兄和周围担忧的目光,虚弱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婚礼继续。
这惊险一幕,像一盆冷水浇在喜宴上。欢乐的气氛骤然凝固,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看向新人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担忧。
柳家人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看来青岩的身体,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洞房花烛夜,新房里红烛高照。柳青岩靠在床头,脸色依旧疲惫,但看着坐在床边、盖头已揭、露出清秀面庞的迎春,眼中满是歉意和柔情:“对不住,吓着你了。”
迎春轻轻摇头,她端过丫鬟准备好的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唇边:“没事就好。以后……我照顾你。”
第二天认亲礼毕,柳家就请来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
大夫诊脉后,眉头紧锁,开了几副温养心脉的方子。说的还是那些老话:心脉虚弱,需静养,不可劳神,不可激动,药石只能缓解,难断根。
药很快熬好了,黑乎乎的一碗,散发着浓重的苦味。柳青岩看着那碗药,眉头微蹙。柳山长、柳青岳,柳青川夫妇都围在房里,气氛有些沉闷。
柳青岩靠坐在床头,喝了药后脸色依旧不好,便早早休息了。
婚礼后的第三日,原本该是回门的日子,但柳青岩身体仍未好转,王熙凤便与柳家商议往后推迟几天。
商议完,她带着英哥儿来看望迎春和柳青岩,她笑着英哥儿道:“英哥儿,快给你夫子请安。”
英哥儿乖乖上前,奶声奶气地行礼:“英哥儿给夫子请安,祝夫子早日康复!”
王熙凤轻轻拍了拍英哥儿的小肩膀,然后对柳青岩说:“青岩兄弟,看你精神还是不大好,得多歇着。英哥儿,夫子累了,别缠着夫子说话。”
她一边说,一边看似随意地侧了侧身,恰好挡住了床边其他人的视线。
英哥儿看到娘亲的动作便心领神会!他像只灵活的小猴子,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宽大的床沿,嘴里还奶声奶气地说着:“夫子,英哥儿给你捶捶腿!” 他伸出小肉手,轻轻搭在柳青岩盖着薄毯的小腿上,仿佛真的在笨拙地捶打。
就在这小小的手掌接触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英哥儿的指尖,悄然流入柳青岩体内。这股暖流非常细小,如同涓涓细流,缓慢地流向柳青岩的心口位置。
柳青岩只觉得一股舒适的暖意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原本像被冰冷石头压着、隐隐作痛的心口,仿佛被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抚过,那沉重的憋闷感竟奇异地舒缓了不少!
他惊讶地看向英哥儿,只见小家伙正低着头,小脸鼓鼓的,一副我很认真的模样。
“咦?”柳青岩忍不住低低出声,感觉精神似乎真的好了那么一点点,沉重的身体也轻松了些许。
“怎么了青岩?哪里不舒服?”迎春立刻紧张地问。
柳青岩回过神,看着英哥儿那认真的小模样,又感受着身体的细微变化,只当是昨日吃了药起了效,加上小孩子天真活泼的气息带来的慰藉,便摇摇头:“没事,就是感觉……好像松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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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红楼:王熙凤儿子,自带金手指请大家收藏:()红楼:王熙凤儿子,自带金手指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王熙凤顺势把英哥儿抱下床,捏了捏儿子的小手以示嘉奖。英哥儿抿着小嘴,大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得意。
从这日起,王熙凤每天都派英哥儿来柳青岩的院子探望,反正柳青岩需要静养,大部分时间都在卧房或暖阁里。
而柳家人以为王熙凤只是想给迎春讨个好彩头,在临走前让送嫁童子多去滚滚新床,亲近亲近姑姑和夫子,也没察觉出异样。
就这样,英哥儿在夫子身边一呆就是半天,他有时会爬到柳青岩的软榻边,好奇地摸摸他放在枕边的书;有时会不小心把小球滚到柳青岩脚边,然后爬过去捡,小手趁机在柳青岩的手腕或脚踝上轻轻碰一下;有时干脆就趴在柳青岩的榻边,眨巴着大眼睛听夫子说话,小手却悄悄搭在柳青岩盖着的毯子上……
每一次小小的、看似不经意的触碰,都伴随着一丝丝精纯温润的精神力,如同涓涓细流,悄然滋养着柳青岩受损的心脉,梳理着他体内紊乱的气息。
英哥儿牢记娘亲的叮嘱,每次只输送一点点,绝不多用。
柳青岩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苍白的脸颊渐渐有了健康的血色,甚至能在迎春的搀扶下,在屋里慢慢走几步。
柳山长得知小儿子身体好转,高兴异常,看向一旁安静侍立的迎春,感慨叹道:“自你进了门,青岩这气色确是一日比一日强些。往日也是吃了这老多药,但这几天刚服了药,如今就能见好,你这丫头,许是这孩子命中的福星。”
迎春被公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低下了头,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柳青岩也看向迎春,苍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他轻轻握住迎春的手,对父亲说:“父亲说得是。自打成亲,我这心里也踏实安稳了许多。迎春性子沉静,有她在身边,就觉得安心。这病……兴许真是沾了她的福气,才见好的。”
到了之前商量的回门之日,因着身体渐好,柳青岩便亲自陪着迎春拜访王熙凤在柳家暂住的客院。
王熙凤看着柳青岩气色红润,言谈举止也恢复了往日的温润从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该带着英哥儿回金陵了。
英哥儿跟着娘亲去二姑姑院子里道别的时候,看到夫子正在和二姑姑一起下棋。
小小的暖阁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光洁的棋盘上。柳青岩穿着家常的素色长衫,迎春则是一身水绿的衣裙,两人对坐在棋枰两端。他们很少说话,但眼神交汇间,却流淌着一种无声的默契和温情。棋盘上的黑白世界,仿佛成了他们安宁静谧的小天地。
英哥儿用精神力感觉到,二姑姑心里甜甜的,就像英哥儿吃到了糖果时的那种甜蜜,他偷偷的捂着嘴笑了。
临行前一天,王熙凤看着京城繁华的街市,忽然想起一事。她问身边的旺儿:“环哥儿……就是在京郊的西山大营吧?”
旺儿忙点头:“是,奶奶。三爷就在西山大营。”
王熙凤沉吟片刻。贾环被贾赦扔进军营也有些时日了,虽说这小子以前混账,但毕竟是贾家血脉,如今路过京城,不去看一眼似乎说不过去。况且如果环哥儿能立起来,也是自家孩子的一份助力。
“收拾一下,明日回程前,绕道去趟西山大营,看看环哥儿。”王熙凤吩咐道。
“是,奶奶。”旺儿应下。
第二天清晨,柳府门前车马备齐。柳家人和迎春、柳青岩都来相送。迎春拉着王熙凤的手,眼圈微红:“嫂子,一路保重。”
王熙凤拍拍她的手,又对柳青岩笑道:“青岩兄弟,好好养着,我妹子就交给你了。”
柳青岩郑重拱手:“嫂子放心,青岩定当珍重自身,不负迎春。”
英哥儿也跟夫子和二姑姑告别,小大人似的说:“夫子要按时吃药!二姑姑,英哥儿会想你们的!”
一番依依惜别后,王熙凤带着英哥儿、旺儿和板儿登上了马车。马车驶离柳府,朝着京郊城西大营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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