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久,阿喜把糕点果子拿来,她们一同吃了些许。
原是闹腾了这么一夜,到了此时,都有些疲累。
苏遮月沉沉睡了下去。
她一觉睡得很深,晚上下人来送饭的时候,邹大娘叫她,却是唤不醒。
若不是呼吸匀畅,额头也温热不烫,邹大娘都要以为她生病了,现下看就是太累了,睡沉了。
“娘,你快来啊!”
阿喜直身跪在凳子上,嚷着催促。
现下船上已经没了对他们的禁足,白日里邹大娘她们睡着,他一个人无聊就跑出去,到甲板上那护卫船夫那头,与他们一道撒网捞鱼,玩得不亦乐乎,还抓到了两尾鲜鱼,送到厨房烧了,刚刚烧完送过来的,正是最好吃的时候。
“来了。”邹大娘答应一声,走过来,见阿喜坐没坐样,“坐好了。”
阿喜这会儿也不恼,把腿放下来,拿着筷子往当中的盘上戳,“娘,你快尝尝,这是我捞上来的。”
邹大娘夹了一块,鱼肉鲜嫩,夸奖道:“不错,也是出息了。”
阿喜笑得满脸得意,他此刻觉得在船上抓鱼,捞鱼,打舵,升帆,比念书认字有意思多了,不过他知道这话不好对娘讲,他娘一心要他读书做大官。
想到这里,又给邹大娘夹了几块鱼肉,一个劲儿地殷勤,“娘,你吃。”
“好了好了,你乖,娘自己会吃。”
邹大娘这会儿心也不在这饭食上,与儿子招呼了几句后,又往那床上苏遮月的方向望了望。
她心里对苏遮月的疑惑不比这齐家人少,尤其昨夜那猫儿扑向苏遮月时,竟不伤她,而且后来葛嬷嬷出现,又是将她带了上去,加上苏遮月所说昨夜的事,处处都透着古怪。
她回头扒了两口饭,且说自己带着阿喜这一路上京,原在之前都是顺顺利利的,便是带上苏遮月之后,这路上便是险恶之事频频,诡异之事也层出不穷。
虽皆是有惊无险,但实在不能叫人不多想。
她自不相信苏遮月会是什么阴险坏人,这点识人的本事她还是有的,只不过,她疑心这妹子的命数有问题。
等到了京城,实该找个算命师傅卜上一卦。
想她之前也替孟茵给王忡算过命,那算命师傅当时便说王忡有宰相之命,虽然现下落魄,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孟茵当时一听就同意嫁了。
彼时她都怕是瞎子图钱乱说,现在可不就是应验了。
“该算,该算算。”邹大娘兀自点头。
苏遮月睡了一天多,第二天午时过了方才醒转过来,但却周身无力,勉力起来,用了一些粥饭。
邹大娘见她没吃上多少,就开始眼皮发重,身子虚软,担心地问,“这究竟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
偏这船上也没有大夫,若要寻一个,还得到了下一个渡口再找。
苏遮月摇头:“没有,大娘你莫担心,我只是困,睡一会儿便好了。”
实在是她睡了一觉后却比睡之前还要累。
这累是从身上的累,四肢无力,连抬一根手指都好似艰难无比,若不是怕邹大娘担心,她连粥饭都不想用。
邹大娘一拍额头:“瞧我都忘了,早上那玉蚌姑娘送来了一碗补血汤,我见你未醒,叫人热着了,我与你端来。”
玉蚌正是她们头回来时招呼她们的婢女,之前她冷淡非常,眼高于顶,现下却是大变了人,那话里话外,端茶送水的,真是亲热和气极了。
邹大娘处于市井之中,也算见惯了拜高踩低的人,只是没想到这高门大户也是如此,也算是开了眼了。
她端来了补血汤,然而回到苏遮月床边,却发现这才前后脚的功夫,她又已经睡着了。
她人是半靠着枕头睡的,显然本来也还在等邹大娘的汤。
邹大娘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担心更深了。
这样子一连持续了四五日,中途经过了个渡口,也是上京路上一个不小的州府,本来邹大娘想着要不先就这个渡口下了,但苏遮月这样子,连走路都不能。
倒是葛嬷嬷看她着急,在渡口请了个郎中上来,与苏遮月瞧了。
这郎中仔细瞧了瞧,说是身子有亏,不是什么大病,开了张方子,葛嬷嬷也派人抓了药来,与苏遮月熬煮。
邹大娘看都是些名贵药材,多少有些愧念:“麻烦嬷嬷了,等我妹子有些力气,我们便下船离开。”
葛嬷嬷也是亲切说道:“何须这般客气,你这妹子于我们齐家有大恩,既是同路上京,怎地不送。”
邹大娘也只能应下。
想这汤药还真灵验,一日两剂下去,苏遮月真的好转了不少,脸上的血气也恢复了。
这一日起来,在床上待不住,能上床了。
邹大娘进来看到她行走,开心极了,“哎呀大好了?”
“嗯。”苏遮月笑着点头。
邹大娘将餐食端开:“这几日你睡着,这齐家人待我们还真没话说,好吃好喝地。”她将阿喜的脸蛋一捏,“你看,阿喜都变胖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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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鬼孕请大家收藏:()鬼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两人说话间,有人敲门,却是那玉蚌,这会儿笑容满面地,
“我听有声音,原来娘子当真好些了,正是巧呢,夫人设了宴席宴请二位呢。”
苏遮月疑惑地问道:“夫人已大好了么?”
玉蚌笑道:“夫人还在床上歇息,不能出卧,此刻是我家表夫人代她请二位吃饭。”
邹大娘和苏遮月听到这里,不由得心里都咯噔一下。
之前还可以推说苏遮月身子不好,这会儿却是推不过去了。
这次是待客的宴席,主人相请,客人也得以礼相待,沐浴更衣后方才能去。
玉蚌退在门外等。
苏遮月回头,看邹大娘脸上不安,想到那夜偷听的事,说道:“大娘,要不我一个人去吧。我与那主仆二人无面上的冤仇,且有救助夫人的情份,她们应当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邹大娘摇头:“不成,怎能叫你一个人去,咱们两个人一道去,多少也有些商量。”
苏遮月见她坚持,也不劝了。
半个时辰后,她们换完衣服,出了房门,跟着那玉蚌上楼。
这回宴席设在船仓外头,这几日都未曾下雨,天气晴好,一片澄碧。
江风吹着,别有一番舒适。
酒席设在甲板上,圆桌端出,一左一右摆了两架屏风,三四个婢女正在端盘,添菜。
苏遮月她们刚到,便是那必祺来迎,她穿了一身翠绿底子嵌金丝的丝绸衫儿,脸上笑意盎然,
“二位,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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