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珠没想到自己这一生过得这么快,比上一世还不如,她心灰意冷,闭上了眼睛,在风的呼啸中放开了身体,张开了双臂。
也罢,就这么解脱了吧!
只是,她突然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抓住,程宝珠睁开眼,与程嘉树四目相对,“大哥!”
“别怕!抓紧我!”原来,程嘉树的身子挂在了悬崖边一棵树上,此时他正抓着程宝珠的一只手。
程宝珠看了一眼那棵树,那树枝细嫩,承受不了两人重量,快要断裂。
“大哥!放手吧!没了我,你还能活!”程宝珠凝望着程嘉树的目光里,有希冀,更多的是决绝!
“不!”程嘉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心痛道,“我早就该死!你要好好活下去!”
程嘉树调整了身姿,空出另一只手将程宝珠拖上来,“宝妹妹,使劲儿!”
程宝珠被程嘉树激出了求生**,用力往上蹬,却不料,这时,树枝断了。
两人齐齐掉了下去。
程嘉树迅速反应,将程宝珠拥入怀里,用腰带将程宝珠绑在自己身上。
程宝珠闭紧双眼,顺势抱紧程嘉树,脸埋在他胸口,耳边听到了风声还有男子清晰的心跳声,鼻尖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丝淡淡的药香。
她要死了吗?可是这个怀抱好温暖,她舍不得死!
昏迷之前,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宝妹妹,别怕,大哥陪你!”
程宝珠眼皮沉沉,好半天才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入眼全是陌生的摆设。
难道,她还没死?
程宝珠坐起身子打量周围,这是一间小木屋,屋内的陈设简单朴素,窗外阳光大好,还能听到鸟儿的鸣叫。
有人听到动静,跑了过来,兴奋地说,“女郎,你醒了?”
女子身穿碎花青布罗裙,约莫十七八岁,圆脸粉腮,小麦色皮肤,一看就是个长期干活的勤快女子。
“是你救了我?”
那女子摆摆手,“不是我,是我爹采药的时候在溪边发现了你们。”
你们?程宝珠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你们是不是还找到了一位公子?”她焦急询问。
“是啊,你那夫君伤得很严重,命是保住了,但是他还未苏醒,情况不太妙。”这女子性格直接,大大方方说了程嘉树的真实情况,没有瞒着她。
是了!一定是大哥!
“我要去看他。”程宝珠顾不上纠正女子的称呼,恳求道,“请带我去找他。”
“别急,你才刚醒,不宜激动,我这就带你去。”
“喏,他就在里面。”那女子带着程宝珠来到了另一间屋子。
“翠环,你怎么把病人带过来了?”屋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爹,这女郎担心她夫君呢!我看她不见到人是不会死心的!你就让她看看吧!”
那男子叹了口气,“倒是情深意重!进来吧,动作轻些。”
程宝珠知道自己得了允许,小心翼翼地进来。翠环贴心地带上了门,守在门口。
程宝珠远远看见,程嘉树平静地躺在床上,一中年男子正在给程嘉树施针。
待走近了,程宝珠才发现,程嘉树身上未着寸缕,细白瘦弱的身体上却缠满了纱布,特别是双腿被缠得完全看不到本来的样子。
程宝珠急忙转身回避,脸色羞红,继而心疼落泪,没想到他伤得这么重。
那中年男子见状,笑道,“自己夫君有什么害羞的?”
程宝珠摆手解释道,“不,我们不是夫妻。他是我大哥!”
“哦,那就是情哥哥了。”中年男子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合理,“我找到你们时,你们俩绑在一起,缠得紧紧的,这小子死活不松开你,性命关头他如此护着你,你这小姑娘选男人的眼光不错!”
程宝珠闻言,心中是又感动又担忧,感动于程嘉树的不离不弃,担忧于他的病情,问中年男子,“大哥他现在情况如何?”
中年男子和翠环的说辞差不多,“性命是保住了,就是这腿伤得严重,恐怕站不起来了。”
“什么?”程宝珠眼中渗出了泪,“你是说他会落下残疾?”
“我只能说,完全恢复的可能微乎其微。”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还是如实相告。
程宝珠呼吸一滞,泪水夺眶而出,她对着中年男子的方向直挺挺跪下去,“大夫,求求你,请你一定治好他!我们家很多银子的,你治好他,我们必有重谢!”
“好好好,你先起来!”中年男子试图扶起程宝珠。
哪知程宝珠就是不肯起来,“你这女娃子倔得很!我没说不治!你现在跪在这里,我还要照顾你的情绪,就顾不上你大哥了!”
程宝珠闻言马上站起来,“好,我不耽误您治疗。我先出去。”
“慢着,你等一下!我给你把个脉!看看你的情况。”
“我不用。”程宝珠摆摆手。
“坐下!”中年男子也是来了脾气。
程宝珠只好乖乖坐下,任由他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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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恶毒继姐从良记请大家收藏:()恶毒继姐从良记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中年男子检查一番后,点点头,“行了,你也是幸运,身体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你脸上的伤要注意,痊愈之后可能会留下一道疤痕,我给你涂的祛疤药会发痒,但你千万别去抓,否则就一辈子破相了。”
“好,大夫您快给他治病吧!”程宝珠知道自己可能会毁容,却没放在心上,她都死过一回了,伤了脸又算什么,只希望大哥不要有事,那她才是愧疚难安!
“你留下来打下手吧!平日里擦洗、按摩和换药都要有人,这些你得学会了。”
“我?”程宝珠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
“难不成你打算一直让我做?”中年男子瞪了她一眼,“你大哥为了保护你伤成这样,你这个做媳妇儿的当然要负起责任了!难道你见人不好了,就要当那忘恩负义的薄情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程宝珠怎么也解释不清了,余光看了一眼程嘉树。
他就在那儿静静躺着,安详平和,脸上毫无血色,窗外阳光斜照进来,为他镀了一层金光,连他身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楚。
程宝珠的心莫名跳了一下,她想看见他生机勃勃的样子,她要他活着,好好活下去!
“大夫,我学!请您教我怎么照顾他!”程宝珠下定决心道。
“启禀殿下、将军,我们这边没有发现!”一队士兵过来禀报。
“你们小队吗?”连将军问另一支回来的队伍。
“我们没有任何发现。”那队士兵摇摇头。
“再继续找!”说话的是梁慕礼。
士兵们找了一天一夜,身体早已疲乏不堪。梁慕礼举着火把,眼中充满了血丝。
连将军建议道,“殿下,这些弟兄们找了一宿,都累了,还是换一批人,轮班来找吧!”
梁慕礼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就按你说的办,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把东阳县主找到!”
“是,末将领命。”连将军抱拳,转身去部署了一番。
等回来时,见梁慕礼眉头紧锁,面色铁青。
他上前劝道,“殿下,您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不,我还要继续找!”梁慕礼不听劝阻,脚下却是一软。
好在连将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殿下,如果您也倒下了,那谁来惩治承德郡主他们呢?”
“您想啊,承德郡主仗着陛下和雍亲王的宠爱作威作福,恕末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东阳县主真的被她害死了,以陛下帮亲不帮理的性子,会保下承德郡主。”
“因此,这段时日,殿下找到东阳县主不是最关键的。您最该做的就是收集证据让天下人知晓承德郡主的嘴脸,陛下爱面子,好名声,为了维护皇家尊严必然会出手,只有这样,才能为东阳县主报仇!”
连将军一语点醒梦中人,梁慕礼握紧了拳头,神色坚毅,“你说的不错!这些给皇家抹黑的蛀虫,是该治治了!”
“殿下英明!”
“既如此,我先回去搜查证据,这里就拜托连将军了!”
“末将遵命!”
一连三日,程宝珠衣不解带地照顾程嘉树。
烛火明灭,少女坐在床边,将帕子浸了热水,拧干,给床上的男子擦拭身子。
哪怕已经做过好几回了,程宝珠还是不习惯看男人的身体,尤其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大哥。
今晚,她又是一番心理建设,口中喃喃道,“没事的,他是病人!你只是在照顾他!不把他当男人就好了!”
“大哥就是大哥,大哥不是男人!大哥是姐妹!”程宝珠一边碎碎念,一边仔仔细细地为程嘉树擦拭身子,那处地方她也不放过,闭着眼胡乱抹了几下!
程嘉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醒过来的,他慢慢睁开眼,看见了模糊的少女影子。
等眼神逐渐变清晰,他就见程宝珠闭着眼,嘴里还念着自己不是男人,她的手在……
程嘉树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过去——脸色腾的就红了!
可惜程宝珠闭着眼没发觉,还来回擦了几下,只是为了擦干净。
擦者无意,有心人却不知所措,这一着急,程嘉树动了一下,发现身体疼得要命,腿也使不上劲。
程嘉树“嗯哼”一声,程宝珠听到动静赶紧睁开眼。
程嘉树又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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