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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 第50章 银梳债

作者:灶边闲客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5-11-27 13:29:27 来源:全本小说网

九十年代末,长白山腹地还裹着好些个靠伐木吃饭的林场小镇。入了冬,大雪封山,白毛风一刮就是好几天,天地间只剩下呜咽的风声和死沉沉的白。林秀秀就住在这么个小镇上,她打小没了爹,是外婆一手拉扯大的。外婆走的那年冬天,格外的冷,老屋房檐下挂的冰溜子,一根根像透了棺材铺子里那没卖出去的玉簪子,森森地泛着寒光。

外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老太太”,不是说模样多俏,而是那一头头发,至死都乌黑乌黑的,盘在脑后,油光水滑一根白丝儿不见,比大姑娘的辫子还惹眼。秀秀小时候最爱给外婆梳头,那把沉甸甸的银梳子滑过缎子似的长发,窸窸窣窣的,带着一股子好闻的、老旧头油的淡香。外婆总是眯着眼,坐在炕沿上,望着糊了旧报纸的窗户外出神,有时会喃喃一句:“秀啊,这头发,是债哩。”

秀秀那会儿小,只当外婆说胡话,咯咯笑着,把脸埋进外婆温暖的后背。

现在,外婆没了。热闹的丧事办完,亲戚们揣着各自分得的微薄遗物散去,老屋里陡然空了下来,只剩下秀秀和母亲对着满屋子的清冷。母亲是个沉默的妇人,眉眼间积着化不开的愁,她默默收拾着外婆的贴身物件,最后,从一个褪了色的红木匣子里,取出了那把用红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银梳子,塞到秀秀手里。

“你外婆临走前念叨,留给你的。”母亲的声音干涩,眼神在触碰到梳子时,飞快地挪开了,像是怕被什么东西烫着。

秀秀接过梳子,心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揭开红布,那把银梳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一种沉静、内敛的光。梳子做工极精巧,梳背镂刻着繁复的缠枝花纹,那花纹扭结盘绕,看久了,竟觉得那些枝蔓像活物一样在缓缓蠕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美。梳齿冰凉,握在手里,那股子寒意顺着掌心直往骨头缝里钻,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妈,这梳子……”秀秀抬起头,想问什么。

母亲却已经转身去收拾别的东西,只留给她一个紧绷的背影:“老人家的念想,收着吧。”

秀秀没再多问,她把梳子贴身收好。头七过后,母亲回了镇子另一头的家,秀秀则暂时留在这老屋里,她说想多陪陪外婆的“气息”。

老屋是典型的东北旧式格局,一明两暗,堂屋连着东西两间卧房。外婆生前住东屋,秀秀就睡在那铺冰冷的土炕上。夜里,屋外风声像野鬼哭嚎,刮得窗户纸噗啦啦响。屋子里,只有炕桌上一盏十五瓦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勉强照亮炕席大小的一块地方,墙壁和角落都陷在浓稠的阴影里。

秀秀想起了那把银梳。她拿出来,对着炕桌上那块小圆镜,开始梳头。她的头发遗传了母亲,有些细黄,不算厚实。银梳触到头皮的瞬间,那股熟悉的冰凉感又来了,初时是提神醒脑的清爽,可多梳几下,那凉意就变了质,像是数九寒天里,有人拿着小冰凌子,一下下刮着她的头盖骨。

梳着梳着,她隐约听到一点声音。极细极微,混在风声里,几乎难以分辨。像是有人贴着她耳根子,用气声在说:“再……梳梳……”

秀秀手一顿,猛地回头。身后是糊着旧年画的上炕墙壁,年画上的抱鱼娃娃笑容僵僵的,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有些诡异。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她松了口气,心想,大概是太想外婆了,出现了幻听。

她继续梳。那低语声又来了,这次似乎清晰了一点点,带着一种黏腻的渴望:“再……梳梳……好……”

秀秀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放下梳子,不敢再动。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头顶盘旋,凉飕飕的。

接下来的几天,秀秀鬼使神差地,每晚都会拿出那把银梳梳头。说不清是怀念外婆,还是被那梳子本身某种隐秘的力量吸引。低语声时有时无,但她发现,掉在地上的头发,似乎比以前多了。起初她没在意,秋冬季节,掉发本就厉害。可渐渐地,她打扫房间时,扫出来的头发团,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枕头上,也总是落满断发,黑乎乎的一团,看着心里发毛。

又过了几天,事情不对劲了。秀秀早晨起来照镜子,发现自己原本还算顺滑的头发,变得有些毛糙干枯,失去了光泽。而且,她在梳理的时候,明显感觉有一处头发薄了很多。她扒开头发,对着镜子仔细瞧,心头猛地一沉——在头顶靠左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隐约可见的头皮!

那块秃斑不大,却像一块丑陋的补丁,钉在她年轻的头颅上。恐慌像冰水一样,从头顶浇下,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这不是正常的掉发!绝对不是!

她拿着梳子,跌跌撞撞地跑回镇子另一头的家,找到母亲。

“妈!你看!这梳子……这梳子有问题!”秀秀声音发颤,把银梳和自己在老屋的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尤其是那块让她心惊肉跳的秃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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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请大家收藏:()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母亲听着,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手指死死绞着围裙边,眼神躲闪,不敢看那把梳子,也不敢看秀秀头上的斑秃。

“妈!你说话啊!外婆这梳子到底怎么回事?”秀秀带着哭腔追问。

母亲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那是……你外婆的心爱之物……她、她嘱咐了要留给你的……你、你收好就是了,别、别再用它梳头了……”

“可它邪门啊!我的头发……”

“别问了!”母亲突然尖声打断她,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叫你收好就收好!别再用它!听见没有!”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进了里屋,砰地关上了门。

母亲的异常反应,像一盆冷水,浇熄了秀秀最后一丝侥幸。她握着那把冰冷的银梳,只觉得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手心剧痛。外婆的头发,母亲的闪烁其词,梳子的低语,自己莫名消失的头发……这一切像无数碎片,在她脑子里疯狂旋转,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她不能坐以待毙。镇子东头,住着一位姓李的老奶奶,是以前林场里老萨满的后人,年轻时也给人看事驱邪,如今年纪大了,深居简出。秀秀揣着梳子,顶着寒风,敲响了李奶奶家的木门。

李奶奶的家比外婆的老屋更旧,一股浓重的草药和香火混合的味道。老人坐在炕上,满脸褶子像风干了的树皮,眼神却异常清亮。她听完秀秀的讲述,又颤巍巍地接过那把银梳,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上面诡异的缠枝花纹,久久不语。

“孩子,”李奶奶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干枯的玉米秆,“你惹上‘发债’了。”

“发债?”秀秀不明所以,但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嗯,”李奶奶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你外婆年轻时,是不是头发特别好?”

秀秀连忙点头。

“那就是了。”李奶奶缓缓道,“这是一种老辈子传下来的邪乎事儿。有些爱美如命的女人,为了保住一头青丝,会跟一种叫‘缠发鬼’的脏东西做交易。以自己的头发,或者说,是以自己将来所有的头发,甚至后代的头发为抵押,向它‘借’来一时的浓密乌黑。那契约,就附在这信物上,”她掂了掂手里的银梳,“就是这把梳子。这上面的花纹,不是普通的纹饰,是咒文,捆缚头发和魂灵的咒文。”

秀秀听得浑身发冷,牙齿都开始打颤。

“你外婆当年,想必是用了这梳子,许了愿。她活着一天,这债就欠一天,但那缠发鬼能靠吸食她头发的精气维持契约。等她一走,债主自然就找上你这拿着信物的继承人了。”李奶奶把梳子递还给秀秀,眼神凝重,“它现在,就是在按契约收取‘利息’呢。那低语,是它在催债;那掉发,是它在享用。等到它收够了‘利息’,或者你头顶那‘抵押物’的标志彻底显现,它就会来索要你的全部,连皮带肉,魂灵都未必保得住。”

“那……那怎么办?”秀秀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李奶奶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法子,有一个,但凶险万分。这叫‘断发’仪式。得在月圆之夜,阴气最盛的时候,用这把梳子,在镜子前,一边梳头,一边在心里默念断绝契约的誓言。过程里,那缠发鬼必定现身阻挠,它会试图蛊惑你,恐吓你,甚至……直接抢夺。你必须在镜子里看清它的本体,然后用尽全部力气,要么把梳子掰断,要么……砸碎那面镜子!记住,镜子是连接阴阳的通道,也是困住它的枷锁。砸碎了,通道和枷锁一起毁掉,它或许会消散,但这把梳子的债,也可能以另一种方式反噬到你身上。”

李奶奶盯着秀秀的眼睛:“孩子,这等于是在鬼怪嘴里夺食,九死一生。你,敢吗?”

秀秀握着那把冰凉刺骨的银梳,感觉它像一条毒蛇盘踞在自己掌心。她想起外婆温暖的背,想起母亲躲闪的眼神,想起自己头顶那块越来越明显的秃斑,一股混杂着恐惧、愤怒和不甘的情绪在胸中翻涌。她咬了咬牙,眼底泛起一丝狠意:“我……我没得选!”

带着李奶奶的叮嘱和满心的决绝,秀秀回到了老屋。距离月圆夜,还有两天。这两天的等待,如同凌迟。她几乎不敢合眼,一闭上眼,就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在抚摸她的头发,那“再梳梳”的低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有时甚至像是在她脑子里直接响起。她照镜子的次数越来越多,那块秃斑已经从指甲盖大小,扩大到了硬币大小,周围的头发也干枯得如同秋日荒草,一碰就断。

月圆之夜,终于来了。

天空像是被刷洗过,透着一股诡异的藏蓝色,一轮冷冰冰、圆滚滚的月亮挂在天上,清辉洒下来,照得雪地泛着惨白的光。风停了,世界死寂一片。

秀秀坐在东屋的炕上,面前是那块小圆镜,镜子旁,放着那把泛着幽光的银梳。十五瓦的灯泡似乎比平时更暗了,她的脸在镜子里显得模糊不清,只有一双因为恐惧和失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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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那把银梳。梳齿触碰到头皮的瞬间,刺骨的冰凉让她浑身一颤。她开始梳头,一下,又一下。心里默念着李奶奶教的断绝誓言:“旧债旧偿,与我无干!以此为断,银梳为证!”

刚开始,并无异状。只有梳子划过头发的沙沙声,和她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梳到第七下的时候,镜子里的影像,猛地晃动了一下。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波纹荡漾。秀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继续梳,继续默念。

镜子里的波纹越来越剧烈,她的影像开始扭曲、变形。背景不再是糊着旧年画的墙壁,而是变成了一片深邃的、翻滚着的黑暗。那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低语声不再是若有若无,而是变得清晰无比,带着一种急不可耐的贪婪和怨毒:“头发……给我……你的头发……契约……尚未完成……”

秀秀头皮发麻,强忍着扔下梳子逃跑的冲动,死死盯着镜子。

突然,镜中那片翻滚的黑暗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老妇的形象,穿着分不清颜色的破烂衣衫,她的头皮不像常人那般光滑,而是布满了层层叠叠、如同枯树皮般的褶皱,上面一根头发也没有,光秃秃的,在月光下反射着油腻恶心的光。她的脸更是恐怖,眼眶是两个空洞洞的黑窟窿,没有鼻子,嘴巴的位置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蠕动的裂缝。

缠发鬼!

它伸出枯柴般、指甲尖长的手,不是伸向镜外的秀秀,而是猛地抓向了镜子里,秀秀影像的头发!

“啊——!”

剧痛!真实的、撕心裂肺的剧痛,从秀秀的头顶传来!仿佛真的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正在用力撕扯,要把她的头皮连同天灵盖一起掀开!

她惨叫一声,手里的梳子差点脱手。镜子里,那个恐怖的缠发鬼,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她,嘴角的裂缝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它的枯手紧紧攥着镜中影像的头发,用力向后拉扯。

秀秀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扯断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抢那梳子,想要把它从自己头上拿开,可她的手在现实中,镜中鬼影的手却在镜子里,两者似乎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屏障,却又通过某种诡异的联系紧紧纠缠。

争夺中,她的视线与镜中鬼影那空洞的眼窝对上。刹那间,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猛地撞入她的脑海——

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也是这间屋子,这面镜子前。年轻时的外婆,穿着一身红袄,脸色苍白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决绝,她拿着这把银梳,对着镜子低声祈求:“……让我留住这头头发,我愿意付出代价,任何代价……”

镜子里,一个模糊扭曲的黑影浮现,递出一张闪烁着幽光的、由无数发丝编织而成的“契约”……外婆咬破手指,按了上去……

幻觉一闪而逝,但秀秀明白了。这就是当年的交易!外婆为了秀发,抵押了未来,而自己,成了那未来的偿还者!

“违约……代价……你的全部……给我!” 缠发鬼的尖啸直接刺入秀秀的脑海,枯手更加用力,秀秀感觉自己的发根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剧痛几乎让她昏厥。她看到镜中的自己,头顶那块秃斑在迅速扩大,周围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枯萎。

不!不能这样!

李奶奶的话在耳边响起:“……砸碎那面镜子!”

求生的本能和一股被欺骗、被索取的愤怒,在这一刻压倒了恐惧。秀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不再去抢那梳子,而是用尽全身力气,双手紧紧握住梳背,将其作为一个钝器,高高举起,对着那面映照着恐怖景象的小圆镜,狠狠地砸了下去!

“哐啷——咔嚓——!”

镜面应声而碎,玻璃渣四溅。几乎在同时,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从破碎的镜子里爆发出来,那缠发鬼的身影在无数碎片中剧烈扭曲、变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它抓着头发的那只枯手猛地化作一股黑烟,连同那把银梳一起,在空气中剧烈震荡、收缩,最后“噗”的一声,如同一个被戳破的脓包,炸成一团浓浊的黑气,迅速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拉扯头皮的剧痛骤然消失。

秀秀脱力地瘫倒在冰冷的炕席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屋子里,只剩下灯泡昏黄的光,照着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那诡异的低语声,那冰冷的压迫感,都消失了。

万籁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秀秀挣扎着爬起来,感到头顶一阵刺痛。她伸手摸了摸,那块秃斑还在,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大、更明显了,边缘带着结痂的痛感。她走到破碎的镜子前,从碎片里看到自己狼狈的脸,和头顶那块再也无法生出头发的、永久的疤痕。

她活下来了,但外婆的“银梳债”,终究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

从此以后,林秀秀的头发,无论怎么养护,最长也只能长到齐肩,再也无法像外婆那样,长发及腰,乌黑油亮。而那块头顶的疤痕,在每年最冷的那些夜里,总会隐隐作痛,提醒着那个冬夜,镜子里的恐怖,以及那份以头发为抵押的、冰冷彻骨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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