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法则 第13章 死地囚途【十三】

黑暗中，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声。死寂，像墨一样糊在身上。没走多远，前面的九爷猛地停住了脚步。我抬头望去，灯光正打在前方——一道巨大的石壁，几乎垂直地拔地而起，向上延伸，灯光根本照不到顶，仿佛连接着地狱的穹顶。

我们埋头往前走，没走多远，前面的九爷停下了脚步。我抬头望去，灯光照向前方——一道巨大的、几乎垂直的石壁拔地而起，向上延伸，灯光根本够不到顶，黑黢黢的。

死路？

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持灯的大块头。他停住脚，头盔罩着脸，看不清表情。他沉默地左右看了看，似乎在辨认方向。最终，他手里的灯光果断地向右一划。显然，他对这迷宫般的地下世界也并非了如指掌，同样在摸索。

这发现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在我们撞上他们之前，他们一直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充当探路的“小白鼠”，替他们趟平这鬼地方的雷？我们这几天上上下下瞎折腾，合着到头来是给别人当开路先锋？

念头乱转，路还得走，活命要紧。

这次还没走多远，九爷再次停了下来。几道光柱汇聚处，前方的石壁上赫然裂开一个洞口。

说是“洞口”不太准确。它比之前那个大了不少，一人多高，足有三四米宽，边缘参差不齐，像一张沉默的巨口，嵌在亘古的岩层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诱惑。在这地底深处，凿出这样规模的入口，里面藏的，绝不是什么寻常东西！

我紧走几步凑到洞口，借着强光细看。

石壁上，一道道古老的凿痕清晰可见。地面坑坑洼洼，最扎眼的是洞口内壁，大约半人高的位置，向内凿了一长溜整齐的凹槽，每一个都够放下一盏油灯。这么密集的照明设置，绝不是普通通道能有的。这地方……很可能曾经是一条重要的主干道，甚至……直通矿藏的核心区域。

我将手中的光柱往洞里深处射去。光线照亮黑暗，前方出现了一条向下倾斜的坡道。

隧道深不见底，灯光往十几米，就被若有若无的薄雾所吞噬，光线变得模糊。再往前，就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不知是拐了弯，还是太深。

我们四个站在洞口，像站在巨兽的喉咙边，灯光在洞壁上投下巨大晃动的影子。一股阴冷的风刮过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沉默中，我们再次回头，看向身后的身影。

大块头看着洞口，面罩下的表情无从揣测。我趁机快速打量四周。目力所及，依然没有看见另一个家伙的身影。但我知道，他肯定在，像粘在骨头上的毒疮。不过，一旦进入这条单一向下的隧道，他那神出鬼没的本事……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狭长的通道会让他无处可藏。

短暂的沉默后，大块头手中的灯光，如同判决的权杖，朝洞里一指。

我们四个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褔祸难料。

九爷深吸一口气，转身第一个踏进了那条向下倾斜、深不见底的通道。强光在他身前劈开黑暗，我们紧随其后，脚步声在通道里空洞地响着，一步步，走向未知。

通道很快拐了个弯。

拐弯后，空气变得更加阴冷，带着陈年岩层特有的气味。九爷走在最前面，步伐明显放慢。他手里的灯谨慎地扫过两侧的岩壁，扫过低矮压抑的洞顶，最后投向前方。

我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耳朵竖起，留意身后的动静——身后的脚步声，始终在几米之外，不快不慢，保持着距离。冰冷的灯光照在我脚后跟，将我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岩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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