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衙役连忙上前,不顾赵老爷的咒骂七手八脚地将人抬了出去。
段灼有心想搞清楚眼前这个江听晚到底是谁,奈何她一直竖着眉毛瞪自己,只得暂时做罢,拱手带着衙役离开了赵府。
毕竟他还不想被一脚踩断腿骨。
“这人真奇怪。”
江听晚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
“人总是很奇怪,”
时觅接口道,继而话锋一转,“既然你…”
“哎呀,我困了,果然睡太久容易累,”
江听晚见他有话要说,立刻眼珠一转,张口就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有缘再见了,别太想我喲。”
眼看着江听晚眼睛一闭要往地上倒,时觅连忙上前扶住,这才避免了她脑袋着地的惨剧。
他抬头想找个地方让她先躺下,就感到怀中女子动了动。
“时觅?”
江听晚揉了揉眼睛,迷茫地嘟囔了一句,有些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时觅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看着刚醒来的她,澄澈的眼神,身上紊乱的气息,种种迹象表明这次醒来的是云水间的小老板娘江听晚。
时觅心中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是我,你醒了?”
“嗯,我怎么在这里?”
江听晚依稀记起自己应该是晕倒在花园的。
难道摔倒脑袋记错了?
转念又想到当时花厅中的情景,她顿时清醒过来,有些紧张地拉着时觅,“那个女鬼呢?你没事吧?”
“放心,都解决了。”
时觅将后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当然有意无意的“修饰”
了一下真相。
说完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隐隐发白的天色,时觅拉着江听晚站起身,“走,回家。”
坐在马车上江听晚回头看了眼树影下恢弘大气的赵府,正巧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赵府门厅中。
如今赵老爷已经被官府收押,此事之后恐怕也不会再有人为了私欲使用颅针求子的阴损法子。
或许海溪城中会有女子借此机会挣破桎梏,无视偏见走上自己心目中的那条路,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
或许这光芒会很微弱,但终究一天也能汇成波澜壮阔的星河。
恍惚间江听晚看到赵府门前站着三女一男四道人影对着自己遥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