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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从纸扎匠开始 第90章 暗室藏锋

作者:流云飞鱼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5-12-14 11:39:39 来源:全本小说网

守夜纸人燃尽后的那一小撮灰烬,如同一个黯淡的句点,暂时终结了门外的窥视。空气中残留的焦臭与怨毒意念,也随着黎明的到来,被从破窗缝隙渗入的、带着晨露气息的微风吹散了几分。

陈七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体内如同退潮般的虚弱感。魂灯残芯因昨夜那一下意念引燃,光芒愈发微弱,心口那片虚空传来的不再是剧痛,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连意识都要被吸进去的空洞与寒冷。腰部核心依旧死寂,右腿膝盖的麻木感在短暂的灼痛缓解后,重新变得沉重而凝滞。

但他还活着。并且,成功地用最微末的力量,逼退了一次潜在的危机。这微不足道的“胜利”,如同在无尽黑暗中擦亮的一星火花,虽然微弱,却切实地照亮了他内心冰冷的某个角落——方法,是有效的。他并非完全束手无策。

晨光熹微,李嬷嬷准时端来了温热的米粥和散发着浓郁药味的汤药。她看到陈七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但眼神似乎比昨日多了几分沉静,少了几分濒死的涣散,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她没有多问昨夜的任何事情,只是默默地服侍他喝药、进食,动作比以往更加轻柔小心,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嬷嬷,” 陈七童咽下最后一口混着药味的米粥,沙哑地开口,声音比昨日清晰了些许,“今天……我想洗个脸。”

李嬷嬷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应道:“好,好!嬷嬷这就去打热水!” 她似乎从这简单的要求里,看到了一丝“正常”的、属于孩童的生机,这让她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一瞬。

热水很快端来,还带着一块干净的粗布毛巾。陈七童没有让李嬷嬷帮忙,他伸出依旧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温热的毛巾。当那湿润的热气扑面而来,粗糙的布面触碰到他冰冷脸颊的瞬间,一种极其陌生而又遥远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用热水擦脸是什么时候。是在那个被爷爷陈三更庇护着的、短暂而模糊的童年里?还是在幽冥挣扎、与忘川死水和灰烬尘埃为伴的漫长噩梦中?温热的水汽浸润着皮肤,带走血污和灰尘,也仿佛暂时驱散了一些附着在灵魂上的幽冥寒意。他擦得很慢,很仔细,仿佛在通过这个简单的动作,重新确认这具属于“人间”的、十一岁孩童躯体的存在。

李嬷嬷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孩子擦脸的动作,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专注,甚至……有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庄重。

洗漱完毕,陈七童感觉精神似乎真的清爽了一丝。他靠在床头,目光再次落在那托盘剩余的黄纸和竹篾上。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闭上了眼睛,意识沉入识海,继续梳理、消化着那些源自爷爷的纸扎记忆。

这一次,他不再急于求成地去触碰那些高深的符文,而是如同一个最基础的学徒,从最根本的“意韵”开始体会。爷爷那双枯瘦却稳定的手,是如何感知竹篾的纹理,如何把握裁剪的角度,如何让柔软的纸张与坚硬的篾骨完美贴合……那些看似简单的步骤里,蕴含着对材料特性、结构平衡、乃至一丝“气”的流动的深刻理解。

他回忆着昨夜制作守夜纸人的过程。粗糙的窗户纸,朽坏的竹篾,与现在手边这些厚实的黄纸、光滑的青竹篾,其承载力和“通灵”效果,必然是天壤之别。还有那鸡血……阳气充足,但过于燥烈,与他体内沉寂的寂灭本源隐隐相斥,若非他以魂灯残芯的“灵引”之力强行调和,恐怕难以达到那般效果。

“更好的材料……以及,更契合的‘墨’……” 他心中默默思忖。童子血蕴含他的本源魂力,效果最佳,但消耗的是他的根本,不能常用。朱砂是传统选择,至阳至刚,但同样可能与他体内的幽冥之力冲突。或许……需要一些性质更中和、甚至偏阴性的灵物?

这个念头一起,他立刻想到了腰间那枚温润的阴佩。这玉佩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阴佩。冰凉的触感传来,其中那丝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能量律动,似乎与他心口的魂灯残芯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共鸣。这玉佩,似乎不仅能温养魂灯,其本身的气息,也带着一种独特的、介于生死之间的意韵。

“或许……可以尝试……”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形。

他没有立刻实践。身体的虚弱和魂灯的不稳,让他保持着最大程度的谨慎。他继续沉浸在记忆的梳理中,同时分出一丝心神,通过那残存的、与外界隔绝的灵觉,感受着这座厢房,感受着窗外王府的白日。

白日的王府,死寂依旧,但那种粘稠的、仿佛活物般的恶意窥视感,确实减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庞大的腐朽与暮气,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阳光下缓慢地喘息。他能听到极远处传来的、隐约的扫地声,丫鬟压低的交谈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压抑的哭泣声?方向似乎是……王府的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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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传说,从纸扎匠开始请大家收藏:()传说,从纸扎匠开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这座王府,就像一棵内部早已被蛀空、仅靠外表勉强支撑的古树。表面的平静下,是汹涌的暗流和滋生的脓疮。

午后,赵明玥又来了。这一次,她没有带丫鬟,是自己偷偷溜过来的。她扒在门缝边,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往里瞧。

陈七童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气息,没有作声。

小郡主见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冰冷的眼神看她,胆子大了些,轻轻推开门,挪了进来。她手里还攥着一个小巧的、绣着兰花的丝绸荷包。

“你……你好些了吗?” 她小声问道,声音像羽毛一样轻。

陈七童抬眼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赵明玥似乎受到了鼓励,往前凑了凑,将手里的荷包递过来:“这个……给你。里面是娘亲以前去大相国寺求的平安符,还有……还有我偷偷藏的几块糖饴。吃了糖,药就没那么苦了。” 她的小脸上带着一丝讨好和真诚的关心。

陈七童的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荷包上,又移到赵明玥那双清澈却带着一丝不安的眼睛里。这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善意,让他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他沉默了片刻,伸出依旧苍白的手,接过了那个还带着女孩体温的荷包。

“谢谢。” 他沙哑地道,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其中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

赵明玥见他收下,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满足的笑容,像阴霾里透出的一缕阳光。“不用谢!你救了我,是好人!” 她顿了顿,又好奇地看着他手边的黄纸和竹篾,“你……你是在做纸鸢吗?我见外面的小子们都玩这个。”

纸鸢?陈七童看了一眼那些蕴含着镇邪意韵的材料,微微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赵明玥更好奇了。

陈七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平时……在王府里,都做些什么?”

赵明玥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小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也没什么……就是跟着嬷嬷学女红,认字。父王……身体不好,很少见我。祖母要打理府里的事,也很忙。其他院子……好多都封了,不让我去玩。” 她掰着手指头,语气里带着这个年龄孩子不该有的寂寥,“以前还能去兰芷苑看看花,现在……那里闹鬼,嬷嬷说不准去了。”

“兰芷苑……” 陈七童记下了这个名字,继续引导,“除了那里,还有哪些地方……你觉得不太对劲?或者,特别冷?”

赵明玥歪着头想了想,小声道:“松鹤堂……祖父住的地方,外面总是很冷,夏天也一样。还有……西边那个放旧物的库房,上次和小翠去找东西,里面阴森森的,好像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她说着,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脸上露出一丝恐惧。

松鹤堂,旧物库房……陈七童默默记下。从小孩口中得到的信息,往往更接近直觉感受到的真相。

他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关于老王爷(她祖父)和王妃(她祖母)的事情,但赵明玥所知甚少,只知道祖父病了很久,很少出院子,祖母很严厉,管家很凶。

短暂的交流后,赵明玥怕被李嬷嬷发现,又偷偷溜走了。房间里再次剩下陈七童一人。他握着那个小小的荷包,指尖能感受到里面平安符的硬角轮廓和糖块的微凸。他沉默了一会儿,将荷包小心地塞进了怀里,贴近胸口的位置。那里,魂灯残芯的冰冷,似乎被这小小的、带着人间温度的物件,驱散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寒意。

接下来的两天,陈七童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极其规律而又紧绷的节奏。

每天,他按时喝下李嬷嬷送来的苦药,艰难地吞咽着王府提供的、算不上可口但能补充体力的饭食。每一次喝药,他都仔细感受着药力在体内的流转,分辨着哪些药材对他固本培元有益,哪些燥热的成分会与他体内沉寂的力量产生微弱的冲突。每一次进食,他都如同在进行某种仪式,缓慢而专注,试图从这最基础的行为中,汲取维系这具残躯所需的能量。

他不再整天躺在床上。天气稍好的时候,他会挣扎着下地,扶着墙壁,在狭小的房间里缓慢地踱步。每一步都伴随着右腿膝盖的麻木刺痛和全身肌肉的酸软无力,但他坚持着。他要重新熟悉、掌控这具被强行“重塑”的身体,适应它的脆弱,也挖掘它可能隐藏的、源自幽冥凶骸的潜力。他发现,虽然力量尽失,但这具身体的骨骼似乎异常坚韧,恢复力也远超普通孩童,背部的疤痕和右腿的麻木都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改善。

大部分时间,他依旧靠坐在床上,闭目调息。意识沉入体内,如同一个耐心的工匠,引导着阴佩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润凉意,一丝丝、一缕缕地缠绕、滋养着心口那摇摇欲坠的魂灯残芯。这个过程缓慢得几乎令人绝望,魂灯的光芒增长得微不可查,但那深不见底的虚空感,似乎真的在一点点被填补,变得稍微“坚实”了一些。同时,他也尝试着用意念去温养、沟通腰部核心那丝沉寂的寂灭本源,虽然依旧如同石沉大海,但他能感觉到,那死寂的冻土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缓慢地……苏醒了那么一丝丝?如同冬眠的种子,感受到了极其微弱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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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传说,从纸扎匠开始请大家收藏:()传说,从纸扎匠开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而更多的心神,则投入到了对爷爷纸扎技艺的消化和“实验”中。

他没有再制作守夜纸人。而是利用手头剩余的材料,进行着更基础的尝试。他用削尖的竹篾,在不同的黄纸上,练习勾勒各种最基础的符文——代表“坚固”的纹路,代表“辟邪”的笔画,代表“隐匿”的线条……他不注入力量,只是单纯地练习笔触的流畅,结构的精准,感受不同纸张对“意”的承载差异。

他甚至尝试着,将一滴清水,混合极其微量的自身血液,以及……从阴佩表面轻轻拂过、沾染的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冰凉气息,作为“墨”,在一小张黄纸上,画了一个最简单的“净”字符。

当笔锋落下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那混合的“墨”中,阴佩的气息与他自身的魂血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调和,不再是冲突,而是一种相辅相成的稳定。符文书就的刹那,那张小小的黄纸上,竟然散发出一股极其清淡、却异常纯粹的安宁意韵,驱散了房间角落里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

成功了!虽然效果微弱,但这是一个重要的验证!阴佩的气息,可以作为中和剂,甚至增幅器,让他能够更安全、更有效地运用自身的力量!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他小心翼翼地收起这张实验性的“净”字符纸,虽然它可能连最低阶的游魂都驱散不了,但这代表了一条可行的路径。

除了练习,他也在不断加固着房间的“防御”。他用裁剪剩余的黄纸边角料,混合着清水和从墙角刮下的、带着微弱土腥气的泥土,在窗棂的缝隙、门板的底部等不易察觉的地方,涂抹上一些扭曲的、蕴含着“隔绝”与“警示”意韵的简易符号。这些符号没有任何力量灌注,但其本身的结构,就能对低阶的阴祟之气产生一定的干扰和阻碍。

他还让李嬷嬷找来了一些晒干的、带着微弱香气的艾草。他将艾草搓碎,混合着普通的灰尘,撒在房门和窗户的周围。艾草的阳气微弱,但聊胜于无,更重要的是,它能掩盖他制作纸扎时可能泄露的微弱魂力波动,以及……迷惑可能的窥视者。

李嬷嬷对他这些“古怪”的要求,从最初的惊疑,到后来的默然接受,再到如今几乎有求必应。她似乎也隐隐察觉到,这个男孩的所作所为,或许真的与王府的“不干净”有关,与小姐的安危有关。她不再多问,只是尽自己所能,为他提供所需,并严格遵循着他的嘱咐,不让任何人(尤其是小翠)靠近这间厢房。

在这缓慢而专注的恢复与准备中,陈七童如同一个蛰伏在茧中的幼虫,于无人注意的角落,一点点地积蓄着力量,打磨着爪牙。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身体依旧瘦弱,但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那点魂灯余烬,却不再像最初那般飘摇欲熄,而是如同经过淬炼的寒铁,变得更加凝实、深邃。

他感知着王府白日与黑夜交替的韵律,感受着那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他知道,松鹤堂的老王爷,兰芷苑的枯井,旧物库房的阴森,还有那个被标记的丫鬟小翠……这一切,都如同棋盘上散落的棋子,彼此关联,指向一个更深的秘密。

他的伤,还未痊愈。他的力量,依旧微末。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刚回归人间、只能被动承受的脆弱孩童。

夜更深了。陈七童吹灭了房间里那盏昏黄的油灯,将自己彻底融入黑暗。他靠坐在床头,怀里揣着那个小小的荷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阴佩温润的表面。窗外,万籁俱寂,只有王府巡夜人那拖沓而遥远的梆子声,偶尔打破这死一般的宁静。

他在等待。等待身体恢复得更好一些,等待对王府的了解更深入一些,也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黑暗中,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如同两颗沉寂的寒星,闪烁着计算与耐心的光芒。

篾玉艄公将他送到这里,绝非偶然。这座破落的安阳王府,既是他的劫难,或许……也是他重燃魂灯、再塑本源的一线生机。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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