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渠终于修好,这于秦国来讲,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怎么庆祝都不为过,也怎样奖赏都不为过。
李卉想起来,她倒是对街上那公示墙外乌泱乌泱的人群有点印象。
只是当时她忙着赶路,就没过去仔细看。
她看向忙碌的阿侪:“阿侪,你知道这事儿了吗?你的阿兄们就要回来啦!”
阿侪手中的忙碌没有停,“知道啊,也是刚才知道。
不是你给我说,让我不要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嘛!”
想着即将与父兄团聚的高兴,他努力地保持着镇定,只是问出了一个他一直都困惑不解的事情:“只是,咱们大秦,修的水渠,关他郑国何事啊?”
到底是小孩子,听了他的话,险些把李卉的一口水呛了出来。
还记得去年,秦国和韩国因为“郑国是韩国间谍的事情”
闹得沸沸扬扬,不过这倒是不关黄口小儿的事,是故阿侪不知倒也并不奇怪。
“并不是叫郑国就是郑国人啊!”
李卉顺便给他科普了一番,阿侪这才“哦”
了一声,不过听着语气,也似乎并不怎么关心。
眼下,所有安县的平头百姓最关心的便只有十五日后在县衙举行的庆功流水席。
不过,这顿饭真正地吃上,李卉她们还是等了小半个月。
今日是这家后生,明日是那家老丈,陆陆续续地,安县外出修渠的人都回来了。
大哥星夜兼程往回赶,福娃出了月窝没几日,他便到了家门口。
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第二日福娃一醒,便看到旁边多了个陌生人,可她就是笑嘻嘻地要他抱。
于是在去吃庆功宴的路上,大哥抱着福娃,阿嫂走在他旁边,无比幸福的一家。
当然李卉不能挤在前头去当那个闪得发亮的电灯泡,而是自觉地搀着阿娘,阿爹成了她们的小尾巴,走到最后。
这时大秦虽国力强盛,但人口比前世比起来,还是不够多。
故而安县也就相当于前世两三个乡镇加起来的规模,这都已经算很大了,不然那些各国的商社也不会在安县有相应的分社,用前世的话说,那还是具有一定的商业潜力。
所以当李卉和家人一起到县衙时,对乌泱乌泱的人群,并没有特别惊讶。
因为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头呢——
“诸位可知,席上的肉夹馍有一半便是李家卉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