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堵着口气,噎的温雁几欲作呕。
他狠狠咬住嘴里的软肉,血腥气在嘴里蔓延,逼着自己清醒。
含着血,他问:“你在我身旁跟了多久?”
十一一顿,意外他居然这般敏锐。
他没隐瞒:“传旨那日。”
果然。
温雁攥紧掌心里的帕子,竟觉可笑。
他不知何时招惹的人,但瑞王如今权势滔天,盯上他后自然不会只是宣布个圣旨就不再管他。
派人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想必在那人眼里完全透明。
仅仅想到这里,温雁身子便克制不住的发颤,脊背发凉。
“您先上马车吧。”
十一见他脸色白如身后的砖墙,伍玖又拿不出衣服给他,紧着道:“门口风大,您身子骨太差,进马车避避风吧。”
温雁没开口,盯着他身后的马车看了良久,身子被风吹冷了,才缓缓点头。
他带着一身寒气上了车。
十一上马驾车,带着他往瑞王府走。
车厢雕着麒麟纹,温雁单薄的肩背靠在上面,便是十一驾车驾得稳当,仍觉硌的生疼。
大概是身子冷了,一点磕碰便敏感的痛上十分。
伍玖跟着他进来,小心看他脸色,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温雁合上眼,低声道:“无事。”
他嗓子咳哑了,说话摩挲着声带,喉咙又痒着想咳,被他闷声压下。
他重复念着:“无事。”
也不知是在安慰伍玖,还是安慰他自己。
伍玖咬住唇,眼睛红了。
他看着温雁白的没了血色的脸,那点红一点颜色也带不上了,反衬的更加瘦弱苍白。
他家公子这般好,怎方跳出火坑,又要进另一个坑里去呢?
温雁指尖隔着衣袖摁着针。
针尖尖,他一用力便能刺破指腹,带来微弱的痛感。
他掀帘看了眼外面,问十一:“王爷是怎样的人?”
“这……”
十一迟疑了下,没敢多说:“王爷如何,您见着便知道了。”
温雁不再问了。
他静静等着,常弯着的嘴角拉的平直,再没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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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前身是定太宗许给康国公的王府,即瑞王的外祖父曾经的住所。
定太宗死后定梁帝继位,康国公被打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满门抄斩后,府邸便空落了下来。
此次容烨进京,没住在宫里,只在府里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