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能让他弃女子不要选一个男子,面相定是顶顶好的了。
也不知先皇后那般姿色,能不能和你比上一分。”
温雁微顿,听她这明显夹着讥讽的话语,笑敛了些:“娘娘说笑。
先皇后乃王爷生母,臣又为男子,哪里能同她做一分比较。
臣姿色平平,亦当不起您的记挂。”
“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林青音冷下声,似笑非笑着,“瑞王妃不愿进来,是想哀家亲自请你进来吗?”
“不敢。”
话到此,温雁方移步,绕过木雕屏风,见到了坐在禅垫上的女人。
林青音十七岁便进了宫,如今四十一二的年岁,面上却看不出多少老态来,只有眼角细纹能看出一点岁月的痕迹。
她着着一袭素衣,发用簪子挽着,从高处看去,能清晰见得几缕雪白的发丝。
她微抬首,一双柳叶眼审视着他。
温雁视线落在她身前的地处,没直视她的面容。
静了两息,似乎打量够了,林青音收回目光,不冷不热地道了声:“果真是张好皮相。”
“坐下吧,还站着做什么?”
她从身前的小案上摆着的书里抽出一本,放在外侧的小案上。
佩戴着长长护甲的指尖在桌上轻敲,上缀的红宝石不知是角落无光的原因还是怎么,格外暗沉。
“瑞王离京已有十几日了,哀家看你眼下青黑甚重,想是瑞王走了后太过挂怀,未能好好休息。”
“战场上刀剑无眼,瑞王此去凶险,倒也确实多有牵挂。”
她道,“哀家每日在此礼佛,为着就是给他求一个平安来。
今日你来了,便一同陪着哀家抄抄经,为瑞王祈福罢。”
温雁微顿。
眼前女子怕是恨容烨恨到恨不得啖他肉的地步,怎会真的是为他祈福。
只怕是名为祈福,实则诅咒。
他再扫了眼小案前空无一物,却能看出一点印记的地板,心知此番是被刻意刁难了。
他一时没动,面上似有迟疑之色。
太后说完不见他动作,凉声道:“怎么,瑞王妃这是跪不得?”
“还是你觉得瑞王不值得你为他抄经祈福?他对你多加宠爱,为着你一个男子推拒掉不知多少名家女的心意,到头来你却连为他祈福都做不得,可真是笑话。”
“非是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