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却在他十二岁那年,皇后一脉的派系,即容烨的外祖父康国公被人告御状,言明其通敌叛国,泄露军情给敌方,害死边关数万将士,致使定国惨败。
定梁帝大怒,当天便将皇后一脉的人下了大牢,连带着皇后也被打入冷宫。
在各项证据落实后,仅仅两天就斩首了数百人。
皇后被赐鸠酒。
定梁帝仁慈,没对容烨下手,仅仅剥夺了他的皇子身份,贬为平民,将之流放到边关来赎罪。
自此,京城再无瑞王,人人都要忘了这么一号人,却未曾想三月前,周边两国受不住严寒,意图侵入定国土地掠夺资源时,被他带领着将士打了回去。
十一年的时光,他在遥远的西北地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风声压的死,若非最后风头太盛,定梁帝都不会知晓他已成了深得将士信服的将领。
紧急召他回京,明面上方办了洗尘宴,明里暗里暗示兵权的事,结果次日就驾崩在了龙塌上。
这时间巧的明目张胆,明眼人皆知是谁的手笔,却无人敢声张。
无他,只因容烨回京,是带着兵的。
虽然仅有数千人,但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将士可完全不是京城里养尊处优的禁军能阻挡住的。
而后瑞王便已强势手段接管了朝政,稳住了定梁帝突然驾崩混乱的局势。
他回京不满一月,可却立足了威势。
定梁帝驾崩时,林贵妃的孩子三皇子试图争权夺位,叫着为皇帝报仇的名号要捉拿瑞王,却被他轻轻松松地摘了脑袋。
在京不满一月,瑞王处理掉的人上至皇帝下至官员,少说也有几十条命。
这么一个活阎王,温雁同他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会被他给盯上。
回到屋里,他再压不住,掏出帕子抵在唇角,将忍了许久的瘀血呕出。
伍玖见他唇角的血,惊得忙放下圣旨,扶着他落座。
他急声:“公子您先休息着,小的去给您熬药!”
“无事。”
温雁呼出口气,肩背靠在椅背上,手按着心口缓着。
伍玖拿了娟衾给他盖着身,又拿了小炉给他暖手,才紧着去熬药。
屋内剩着温雁一人。
他合眼缓了良久,身子暖热后掀眸,手撑着脑袋,静静看着明黄的圣旨。
瑞王容烨。
从他进京到现在,温雁仔细着想了遍,都没能翻出任何一点和这人有交集的地方。
他体弱,常居后院。
温书每每出门一趟都要不经意间绕个远路来西院高声道一句:“兄长可比大家闺秀还要深居简出,比女儿家家还要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