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朝二十二年的探花郎温克行,任职已有六年。”
容烨印象不深,想是没活多些日子。
他继续道:“他的事,细细讲讲。”
听出他对温雁的特殊之处,十五道:“温公子是早产儿,生母在他一岁时病逝。
自小体弱,常年喝着汤药。”
“久居后院,鲜少出门,痕迹不多。
今年会试后因着雅阁开展的诗会出门,被襄王看上,私下去找温侍郎,欲强娶为妾。”
“襄王。”
容烨抬起眼,落下笔。
他今儿回忆了番这时候的事,想起不少人。
有些人早早便死了,所以他记得不深。
襄王便在此列。
仅有的一点印象,全在于他赤身**的吊在树上,屁股上扎着三根银针,仪态全无。
他怎么死的容烨忆不起来,只这笑料让他印象深刻。
十五应:“是。”
他说得细了些:“属下探入温宅,听得温公子与温侍郎为此事争执不休。
温公子巧舌如簧,更胜一筹,温侍郎捂胸喘气,气极。”
容烨想着那张病气重的脸,和青年瘦弱的身子骨,起了分兴致:“怎么个巧舌如簧法?”
十五向他转述了遍温雁的一席话。
容烨听着,慢慢抚掌。
他眼里带了分欣赏,弯唇:“倒是伶牙俐齿,吃不得亏。”
话头一转,他道:“拿诏书来。”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磨墨的十一微愣,起身从架上拿了明黄的诏书给他。
容烨提笔,手腕从左至右晃过,拟了旨。
如今他摄政王的身份虽没在明面上定下,却已然有了实权。
拟圣旨的诏书、玉玺,皆在他府中。
十一看着他盖下章,眼睛不经意间扫过他的字迹,惊得瞪大眼,呼出声:“您要娶妻?”
容烨心情好,没怪他失态。
他等着墨迹干,悠悠然道:“府中空了许久,难得有这般趣味的人儿,不娶来可惜。”
“他既不想嫁襄王,那本王便圆了他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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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雁不知自己平白被人惦记了上。
他静等着温克行思量。
温克行对他向来不在意,巴不得他早早离开家,能嫁出去做个王爷的妾发挥一下价值最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