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未央宫,宣室殿。
殿内烛火通明,巨大的青铜灯树摇曳着光芒,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微尘埃。一幅巨大的、用牛皮拼接的漠北地形图悬挂在中央,上面用朱砂和墨笔标注着山川、河流、以及匈奴各部的大致方位。汉武帝刘彻身着玄色常服,未戴冕旒,长发随意束起,正手持一根细长的玉杆,在地图上指指点点。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要穿透这张牛皮,直抵遥远的漠北王庭。
大将军卫青侍立在一侧,神色沉稳,目光随着刘彻的玉杆移动,不时微微颔首。而年轻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则抱着手臂站在稍远些的地方,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战意与渴望,似乎觉得这地图还是太小,不够他纵横驰骋。
“大将军,你看此处,”刘彻的玉杆点在狼居胥山附近,“去病上次虽大胜,然匈奴主力犹存,伊稚斜单于遁走,其部众散落于此广袤之地。若再次发兵,该如何进军,方能毕其功于一役,永绝后患?” 他的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漠北之战虽胜,却未能擒获单于,这在他心中始终是个疙瘩。
卫青沉吟片刻,谨慎开口:“陛下,漠北地广人稀,匈奴逐水草而居,行踪飘忽。大军远征,补给艰难,若贸然深入,恐有风险。臣以为,当继续遣精骑骚扰,断其生计,待其疲敝,再以重兵击之。”
霍去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朗声道:“舅舅太过谨慎!匈奴人跑得快,我大汉铁骑更快!只要找到他们的王庭,管他地广人稀,直捣黄龙便是!陛下,给臣五万精骑,臣定将伊稚斜的人头给您带回来!” 他的声音清亮,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自信与锐气。
刘彻看着自己这位天赋异禀的外甥,眼中既有赞赏,也有一丝无奈。去病的战术固然凌厉,但作为帝王,他需要考虑得更全面。
就在这时,殿内光影一阵奇异的扭曲,仿佛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石子。光芒汇聚处,一个穿着现代休闲装、背着个鼓鼓囊囊双肩包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显现出来。
来人自然是清瞳。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挂着熟稔的笑容,对着愕然望过来的三人挥了挥手:“哟!陛下,卫大将军,小霍将军!忙着呢?我没打扰你们开会吧?”
【秦始皇嬴政:。。。。】
【武则天: 啧,刘家弟弟这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看来又被匈奴之事烦心了。】
【唐太宗李世民: 汉武之雄心,世民佩服。只是这征战之事,确需张弛有度啊。】
殿内的侍卫在清瞳出现的瞬间几乎要拔刀,但被刘彻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他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清瞳的“神通”,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恢复了镇定,只是眉头依旧皱着,语气带着帝王的矜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清瞳?你来得正好!快过来看看!” 他直接用玉杆指向地图,“寡人正与大将军、去病商议北击匈奴之策。你来自后世,见识广博,可有良策教朕?”
清瞳凑过去,歪着头看了看那幅在她看来颇为抽象和简陋的牛皮地图,撇了撇嘴:“陛下,您就盯着这一亩三分地啊?格局小了啊!”
“格局小了?”刘彻一愣,脸色微沉,“此乃寡人心腹大患,如何格局小了?”
清瞳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卸下背包,一边掏一边说:“陛下,您想知道匈奴为啥老是打不完,跑来跑去吗?您想知道这世界到底有多大吗?今天,我就给您来个‘降维打击’!”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一个防水筒里,抽出了一卷巨大的、用特制仿古绢帛绘制的高清世界地图。这地图色彩分明,线条精准,涵盖了七大洲四大洋的轮廓,当然,在目前大汉认知范围外的区域,做了适当的艺术化模糊处理,但整体的球形结构和大致的海陆分布一目了然。
“来,搭把手!”清瞳招呼着。
卫青和霍去病对视一眼,在刘彻的示意下,上前帮忙。三人合力,将这幅前所未有的巨幅世界地图,缓缓展开,悬挂在了那幅漠北地图旁边。
当整幅地图完全呈现在眼前时,宣室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刘彻手中的玉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他浑然不觉。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地图上,嘴巴微微张开,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一种近乎疯狂的灼热。
他看到,他引以为傲的、幅员万里的大汉帝国,在这张地图上,只是东方一块不算特别起眼的区域。他看到,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匈奴,其活动范围虽然广阔,但也仅仅局限于大汉以北的庞大地域中的一部分。而在匈奴的更北方,是冰封的雪原(西伯利亚);向西,是广袤的中亚草原、波斯高原(安息)、两河流域,直到那片被称为“地中海”的蓝色区域边缘,还有一个庞大的“罗马”帝国;向南,是身毒(印度)、中南半岛,以及无数星罗棋布的岛屿;向东,越过浩瀚的海洋,竟然还有仿佛无边无际的未知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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