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暗黑世界 第173章 混沌初开：破碎法则与异界来客

空气不再是空气。

陈星云的脚——或者说，他意识感知中类似“脚”的构成部分——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混乱感便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将他淹没。没有预想中的失重或坠落，也没有传送完成后的踏实感。他“存在”于此，但构成此地的一切，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陌生”。

首先“感知”到的，是光。不是阳光，也不是月光，甚至不是暗月世界那轮紫红色邪月的光芒。那是一种流动的、粘稠的、仿佛有生命的光晕，从四面八方渗透过来，色彩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上一秒是腐烂内脏般的暗红与瘀紫，下一秒就流淌成深海恐惧的幽蓝与墨绿，间或闪过金属熔融时的炽白与橙黄。这些光晕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像打翻的颜料桶在浑浊水底缓慢翻腾、碰撞、交融，将目力所及的一切都染上迷离而病态的色彩。

紧接着是“声音”。绝对的死寂是不存在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持续的低频嗡鸣，仿佛来自地核深处，又像是有无数张巨膜在极远处持续震颤。在这嗡鸣的基底上，叠加着更诡异的声响：类似玻璃被缓慢碾碎的“吱嘎”声，间歇性的、仿佛心脏搏动般的沉重“噗通”声，还有……窃窃私语？那并非人类语言，更像是风声穿过千疮百孔的骨骼，或是某种多足节肢动物用甲壳摩擦出的、带有诡异韵律的噪音，时远时近，无法定位，直往脑仁里钻。

最后，也是最颠覆的，是“空间”本身。脚下的大地（如果那能被称为大地）并非坚实的土壤或岩石。它更像是某种半凝固的、不断微微起伏的暗色胶质，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有些孔洞中渗出荧光的粘液，有些则深不见底，散发出吸摄精神的寒意。远处，根本不存在地平线。视线被无数悬浮的、大小不一的“碎块”所阻隔。那些碎块形状扭曲怪诞，有些像是被暴力撕裂的山峰断面，裸露着奇异的、仿佛仍在蠕动的岩层纹理；有些则明显是建筑物的残骸——哥特式尖塔的上半截、巴洛克风格的浮雕穹顶、甚至还有半截锈蚀的太空飞船舱段，全都违背物理常识地漂浮在半空，缓慢地自转或公转，彼此之间偶尔会擦碰，迸发出无声的能量火花，或者……伸出几条黏糊糊的、不知是触手还是藤蔓的东西，试图纠缠对方。

重力在这里是个笑话。陈星云能感觉到一股基础的下坠倾向，但并不强烈，而且方向似乎并不完全垂直于脚下这块“胶质大地”。一些细小的碎石和尘埃违反常理地在他眼前画着弧线飘过，甚至有几颗闪着微光的水珠状物体，从他头顶缓缓“上升”，消失在上方一片翻涌的赤红色光雾中。

“这……就是世界之石毁灭后的暗月世界？”陈星云的意识发出无声的震颤，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面对完全超出理解范畴的景象时，本能的茫然与骇然。阿卡拉和凯恩警告过“剧变”，但眼前这光景，已经超出了“剧变”的范畴，根本就是……规则的彻底崩坏与重构！这里不再是那个尽管危险、但尚有逻辑可循的暗月大陆，而是一个疯狂、混乱、亵渎一切常理的……混沌界域！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身体”的“另一部分”传来微弱的牵引感。是苏婉！他立刻凝聚心神，循着那丝联系“看”去。不远处，一团略显稀薄、但轮廓与他相似的光雾正在努力聚合、稳定，其核心处，隐约有微弱的、带有苏婉气息的精神波动散发出来，如同风中之烛，似乎对这狂暴混乱的环境极为不适应。

陈星云心中焦急，试图移动“身体”靠近。然而，这个简单的意念却引发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当他“想”要移动的瞬间，周围那些原本只是缓缓流淌的、粘稠的异色光晕，突然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池塘，剧烈地搅动起来！以他为中心，半径数十米内的空间，光线的色彩流转速度骤然提升了十倍！暗红、幽蓝、炽白疯狂地闪烁、交叠、冲突，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并非物理上的压力，更像是……法则的排斥与冲刷！

更可怕的是，随着这“魔力潮汐”（他脑海中莫名蹦出这个词）的涌动，他感觉自己刚刚开始稳定的“意识躯体”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边缘部分有细微的光点被剥离、消散，如同沙堡遭遇海浪。一阵剧烈的、源自存在本质的“眩晕”和“虚弱感”席卷而来。

“不能动！或者……不能‘想’着用原来的方式动！”生死边缘锤炼出的本能疯狂预警。他强迫自己停止“移动”的意念，转而将全部精神集中起来，不是对抗，而是……去“感受”周围这狂暴流转的魔力潮汐。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他放弃抵抗，尝试去理解（哪怕只是最肤浅的感知）那混乱的能量流时，那种被排斥和冲刷的痛苦感虽然仍在，却似乎减弱了一丝。他甚至能模糊地捕捉到，在这看似完全无序的狂潮中，似乎存在着某种极其隐晦、转瞬即逝的“流向”或“间隙”。就像风暴中刹那的风眼边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纵横暗黑世界请大家收藏：()纵横暗黑世界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小心翼翼地，不再“想着”移动整个身体，而是将一点点意识，如同探出触角，尝试性地触碰、顺应那股感知到的、某个方向的微弱“流向”。

“嗖——”

一种奇异的滑行感传来。他的“身体”（或者说意识聚合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迈步，而是如同被一道无形的滑流带动，向侧前方“漂移”了数米，恰好避开了另一股猛然增强的、带有腐蚀性气息的深紫色光潮。

有效！

陈星云精神一振。他立刻将这种方法通过那微弱的精神联系，尽可能地传递给还在艰难稳定自身的苏婉：“别硬抗！感受能量流！找空隙！顺流而动！”

苏婉的“光团”波动了一下，似乎接收到了信息，开始努力调整。

就在陈星云刚刚掌握了一点在这混沌魔力潮汐中“移动”的皮毛，并稍稍靠近苏婉一些时，新的威胁出现了。

“叽——嘎——！！”

一声尖锐刺耳、仿佛金属扭曲又夹杂着生物嘶鸣的怪叫，从上方传来。

陈星云猛地“抬头”，只见一块悬浮的、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的灰褐色巨岩下方，阴影一阵蠕动，猛地扑出三只难以名状的怪物！

它们大致拥有人形的轮廓，但全身仿佛由半熔化的、黑黄相间的蜡烛油堆积而成，皮肤（如果那算皮肤）呈现半透明，内部可见缓缓流动的、冒着气泡的浑浊液体。没有五官，脸部位置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散发微弱吸力的漩涡。它们的四肢细长柔软，末端并非手脚，而是不断滴落粘稠液体的、尖锐的凝固滴状物。最诡异的是它们的行动方式——并非奔跑或跳跃，而是如同在水中游动般，在空气中蜿蜒滑行，身体随着周围魔力潮汐的色彩变化而微微改变着自身的透明度和形态，仿佛与之融为一体。

“魔力畸变体”？还是“混沌蜉蝣”？陈星云脑海中没有对应的名词，但能清晰感受到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对一切稳定存在（比如他和苏婉正在凝聚的意识体）的强烈食欲和恶意。

其中一只畸变体率先发现陈星云，脸部漩涡旋转加速，发出更兴奋的嘶鸣，细长的手臂猛地弹射而出，末端尖锐的滴状物直刺陈星云“身体”的核心——那团相对凝实的光雾！

陈星云下意识就想发动【虎击】聚气反击，但念头刚起，就感到周围的魔力潮汐一阵紊乱，自己刚刚稳定的形态也随之一荡。在这里，以往熟悉的技能发动方式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干扰和限制！

危急关头，他摒弃了固有的战斗模式，完全依赖刚才领悟的“顺应潮汐”之法。他没有硬挡或对攻，而是将意识集中，感知身侧一股正在形成的、偏向炽白色的流动“间隙”。

那滴状尖锐物刺到的前一瞬，陈星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实体，顺着那股炽白流光的边缘，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违反常规角度的弧线“滑”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攻击。畸变体收势不及，尖锐的前端刺入了下方胶质状的大地，立刻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起一股黄烟。

另外两只畸变体则扑向了还在适应中的苏婉！

陈星云大急，但他与苏婉之间隔着一小片正在剧烈对撞的暗红与幽蓝光潮，强行穿越很可能被潮汐撕碎。他强迫自己冷静，再次将感知扩展到极致。他发现，这三只怪物的行动轨迹，似乎也隐隐受到魔力潮汐的影响，它们在发起攻击前，身体总会有一个极其短暂的、顺应或借助某股特定颜色潮汐的“调整”动作。

“弱点……在它们与潮汐‘同步’的瞬间？”一个念头闪过。当怪物借助潮汐发力时，它们自身似乎会与那股潮汐产生更深度的连接，变得相对“固定”和“可预测”？

就在这时，扑向苏婉的一只畸变体，借助一股猛然涌过的、墨绿色光潮加速，身体拉长，如同毒蛇般噬向苏婉光团的核心！

就是现在！

陈星云不再试图凝聚什么“聚气”或“元素伤害”，而是将全部的精神意志，凝成一股尖锐的“意念之刺”，瞄准了那只畸变体与墨绿潮汐连接最紧密、也是它身体因“同步”而略显僵直的刹那，狠狠地“刺”了过去！

没有光华，没有声响。但那只疾扑中的畸变体，身体猛地一僵，脸部旋转的漩涡骤然停滞，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哀鸣，整个“蜡烛油”构成的身体如同被投入热水的猪油般迅速软化、崩塌，最终化作一滩冒着气泡的污浊粘液，滴落在胶质大地上，慢慢渗入那些蜂窝孔洞。

有效！纯粹的精神攻击，或者说是对它们“存在节点”的干扰，在这种环境下似乎比实体或元素攻击更有效！

另外两只畸变体似乎被同伴的突然死亡惊住了，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疑。

陈星云抓住机会，如法炮制。他不再被动闪避，而是主动感知潮汐，利用那些“间隙”快速变换位置，同时敏锐地捕捉怪物们与潮汐“同步”的瞬间，发动精神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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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纵横暗黑世界请大家收藏：()纵横暗黑世界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第二只畸变体在试图借助一股暗红潮汐发起范围性粘液喷吐时，被陈星云抓住同步节点，一“刺”之下，内部流动的浑浊液体猛地沸腾爆炸，溅了旁边第三只畸变体一身。第三只畸变体被同伴的“体液”溅到，身体竟然也开始不稳定地融化，它惊恐地嘶叫着，再也顾不上攻击，扭曲着身体，想要逃回那块悬浮巨岩的阴影。

陈星云岂能让它逃走？他锁定目标，在它慌不择路、与一股混乱驳杂的多色光潮发生轻微“冲突”导致身形凝滞的瞬间，凝聚起更强烈的意志，狠狠一“刺”！

噗！

最后一只畸变体彻底崩解，化作一滩更大的污渍。

战斗结束，陈星云感到一阵强烈的精神疲惫，刚才的几次“意念之刺”消耗极大。但他顾不上休息，立刻“滑”到苏婉身边。苏婉的光团此刻已经稳定了许多，光芒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有涣散的迹象。她传递来一道混合着后怕、感激和努力平复的情绪波动。

“没事了，它们很依赖环境，找到节奏就好对付。”陈星云安慰道，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但能量波动很可能引来其他东西。

果然，远处一些漂浮的碎块后面，似乎有更多影影绰绰的轮廓在蠕动，觊觎着这边。但或许是对陈星云瞬间解决三只畸变体有所忌惮，暂时没有立刻靠近。

陈星云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他示意苏婉跟着自己，两人开始尝试在这混沌的界域中“移动”。他们像两个笨拙的冲浪者，在狂暴混乱的魔力潮汐中，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那些相对平缓的“流”与“隙”，缓慢地朝着一个感觉上稍微“稳定”一些的方向——那里似乎有一片相对较大、彼此连接较紧密的浮空碎块群——漂移过去。

一路上，他们见识了更多新世界的“奇景”与恐怖：

一片区域下起了“雨”，但落下的不是水，而是闪烁着各色微光的、粘稠的魔法孢子，接触到的浮空碎石表面立刻长出快速蠕动、开合的真菌状器官；

一条宽阔的、由银白色液态金属构成的“河流”在离地数米的低空蜿蜒流淌，河中偶尔浮起巨大而精美的机械残骸，或是某种半机械半血肉的怪鱼骨架；

他们甚至远远看到了一次小规模的“空间坍缩”——一小片区域的光线突然向内扭曲、塌陷，形成一个短暂的微型黑洞，将附近几块较小的浮石和几只来不及逃走的、像是由碎玻璃和影子构成的怪物吸了进去，片刻后，那处空间又猛地“弹”开，喷吐出一些完全变了形的、闪烁着奇异光泽的物质碎片，那些碎片落地后，竟开始缓慢生长，形成新的、更怪异的微小景观。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只有永恒变幻的光怪陆离。时间感也变得模糊。不知“移动”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那片较大的浮空碎块群边缘。

这些碎块似乎曾是一个整体，断裂的截面还能勉强拼凑出原本的轮廓——那似乎是一座极其雄伟、风格混合了高精灵的优雅与某种黑暗哥特式狰狞的城堡要塞的一部分。巨大的拱门残骸、断裂的魔法塔、雕刻着复杂符文的墙垣，都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壮丽与如今支离破碎的惨状。

碎块之间，有粗大的、仿佛石质又似金属的天然“桥梁”相连，也有的是被某种巨大的、布满吸盘的暗紫色藤蔓强行缠绕捆绑在一起。一些相对完整的建筑内，隐约有活动的迹象，但散发出的气息同样混乱而危险。

陈星云和苏婉选择了一块相对偏僻、靠近边缘、有个半塌拱门可以作为临时遮蔽的碎块落下。脚踏实地（虽然这“地”也是倾斜的）的感觉，稍微带来了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暂时脱离持续不断的魔力潮汐冲刷，两人都感到一阵虚脱。陈星云开始尝试更系统地检查自身状态。

他发现，原本清晰存在于意识中的技能符文树，此刻变得模糊不清，许多高阶技能甚至完全失去了感应，只有最基础的几个，如【虎击】、【龙爪】、【速度爆发】的“概念”还在，但发动方式需要彻底调整，必须结合对周围魔力潮汐的感知和利用，威力也大打折扣。以往依赖的装备属性加成，在这里似乎完全失效，只有武器和护甲最基础的物理形态还存在，附魔效果微乎其微。

好消息是，他那在现实战场觉醒的“真视之眼”雏形，在这里似乎变得更加活跃和清晰。当他集中精神凝视时，能看到空气中魔力潮汐更细致的“流谱”，能隐约察觉某些区域空间结构异常薄弱（可能是“不稳定空间”节点），甚至能看穿一些低级怪物的能量核心所在。

而苏婉的“资源共鸣”能力，在这个充满混乱能量和破碎物质的界域，似乎也有了新的变化。她传递来信息，表示她能模糊感觉到哪些碎块或残骸内部，蕴含着相对“稳定”或“可利用”的物质或能量反应，虽然效率比在现实世界低很多，且时常受到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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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纵横暗黑世界请大家收藏：()纵横暗黑世界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这里……一切都变了。”陈星云将自己的发现与苏婉交流，“旧的力量体系几乎崩溃，我们需要从头开始适应，建立新的生存和战斗方式。这个世界……不，这个‘混沌界域’，恐怕比原来的暗月世界危险十倍、百倍。”

苏婉的光团传递来坚定的情绪：“至少我们还‘存在’。至少，我们在一起。”

陈星云心中微暖。是的，存在，且在一起。这就是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基石。

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精神，陈星云决定对这块临时落脚的碎块进行初步探索。苏婉留在相对安全的半塌拱门下，利用她的能力尝试感应附近是否有相对安全的水源或可食用的……东西（天知道这里什么能吃）。

陈星云则小心翼翼地踏入城堡残骸的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外界变幻的混沌光芒透过裂缝和窗口投射进来，形成光怪陆离的斑块。空气（如果还有空气的概念）中弥漫着灰尘、霉菌和一种淡淡的、类似臭氧又混合了铁锈的怪异气味。

走廊歪斜，地板开裂，墙壁上原本华丽的壁画和挂毯只剩下烧焦的残片和难以辨认的污迹。偶尔能看到散落的盔甲和武器，但大多锈蚀严重或扭曲变形，轻轻一碰就化为齑粉。

他的“真视之眼”微微发热，提示着一些角落有微弱的能量残留，或者空间结构异常。他避开那些感觉危险的区域，循着一丝极其隐晦的、相对“有序”的能量痕迹，来到了一个似乎是小型礼拜堂的房间。

房间大半坍塌，但残存的一角，祭坛竟然还大致完好。祭坛由一种漆黑的石材打造，表面光滑，刻满了细密的、不属于任何已知暗月世界种族的符文。而在祭坛中央，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一块拳头大小、不断缓慢自转的、内部仿佛有星云漩涡在流动的深紫色水晶。

水晶散发着一种稳定而纯净的魔力波动，与外界狂暴的混沌潮汐格格不入，仿佛风暴眼中的一点宁静。陈星云的“真视之眼”清晰地看到，水晶周围的空间异常稳定，甚至微微驱散了附近的混沌光晕。

“秩序结晶”？“稳定锚点”？陈星云不知道它具体叫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极其珍贵！很可能是这个混沌界域中，类似“安全区”、“资源点”甚至“技能书”一般的存在！

他强压激动，小心翼翼地上前。没有触发任何陷阱。当他伸手（意识凝聚的“手”）触摸到深紫色水晶的瞬间，一股清凉而浩瀚的信息流涌入他的意识：

“记录碎片：永恒战场——‘血蔷薇’要塞陷落之章。法则：局部空间稳定（微弱）。可用能源：低纯度混沌魔力（需提纯）。检测到适配精神体……基础规则解析中……可解锁：初级混沌视觉（增强对魔力潮汐流向感知）、基础念动塑形（利用潮汐微弱移动小型物体）……”

果然！这是“知识”！是适应这个新世界的“技能”或者说“规则权限”！

陈星云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信息，虽然只是最基础的部分，却让他对周围混沌环境的认知瞬间清晰了许多。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稳定性和对潮汐的适应性，随着信息的吸收而有了细微的提升。

他立刻将这水晶的存在和信息共享给苏婉。苏婉也来到礼拜堂，当她触摸水晶时，得到的信息略有不同，似乎更偏向于“物质感知与初步调和”，解锁了类似“混沌物质辨识（粗糙）”和“能量淤积点探测（初级）”的能力。

两人欣喜不已。这验证了他们的猜想：在这个规则崩坏又重塑的新世界，旧的技能和装备不再可靠，探索、发现并掌握这些散落在混沌各处的“规则碎片”或“秩序遗珍”，才是变强和生存的关键！这就像……开荒一个全新版本的游戏，一切从零开始，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也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机遇！

就在他们初步吸收完水晶信息，感觉对这个世界的适应力明显增强，正商量着下一步是继续探索这座城堡残骸，还是尝试前往其他碎块时——

轰隆隆隆！！！

一阵远比之前任何动静都要剧烈的震动，猛然从他们所在的碎块深处传来！不是魔力潮汐的波动，更像是……某种巨大生物苏醒，或者庞大结构正在崩塌的声响！

紧接着，城堡残骸深处，传来了沉重无比的、仿佛金属摩擦岩石的脚步声，以及一声蕴含着古老暴怒与疯狂饥饿的、震得碎块簌簌掉落的低沉咆哮！

这破碎要塞的昔日主人，或者后来占据此地的恐怖存在……被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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