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显得特别短暂,秦戈二人很快来到了巴蜀西南的建昌郡,距离天机门所在地的德昌县只有一天多的路程。
秦戈决定在建昌逗留一晚,他找了当地最大的客栈和最好的酒楼。常年在外东奔西跑,这样安逸的日子于他而言屈指可数。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点了青菇、炸蚂蚱等一些特色美食,还要了一壶酒,边吃边聊。
华灯初起,随着夜幕的降临,街上人群川流不息,不时可以见到服饰鲜艳、戴着硕大银圈的彝族男女。
“当年天机门为何会选在建昌郡?如果在成都府不是更方便么?”秦戈随口道。
“我母亲的老家在德昌。”慕容七七道。
“你还记得你母亲的样子么?”秦戈小心问道。
“模样完全忘了,只记得她对我很好。”慕容七七黯然道。
秦戈感同身受,他现在也知道记得父亲的满脸胡子和温暖的笑容。两人陷入了沉默,秦戈正想找话,窗外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两人转头往外望去,只见不远的街道上一名身着彝族服饰的女子拼命奔跑,嘴里还大喊着:“救命啊,帮我报官府。”
几名短打装扮的精壮汉子手提棍棒在后急追,一边还骂骂咧咧:“臭娘皮,进了怡红院还想逃跑?找死。”
慕容七七腾地站起,却被秦戈拉住:“这种事,还是我们男子出面好些。”
秦戈一个闪身,挡在了那名彝族女孩的前方,沉声道:“怎么回事?”
彝族女孩收不住脚,差点撞到秦戈,被他一手扶住。女孩年龄不会超过十六,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慌乱地道:“大……大哥,求求你帮我报官,他们……他们逼良为娼。”
几名精壮汉子奔到跟前,为首之人用棍棒一指秦戈,嚣张地道:“滚开,少管闲事。”说罢便用手来抓拿那名彝族女孩。
秦戈将女孩拉至身后,一把握住汉子的手腕,喝道:“朗朗乾坤,竟敢当街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为首汉子挣脱不得,挥动另一只手中的棍棒砸向秦戈。秦戈再次用手抓住棍棒,汉子用力回拉,可棍棒纹丝不动。
“哪来的野小子,竟敢插手怡红院的事?”汉子知道遇上了练家子,可他丝毫不惧,依然叫嚣道。
“怡红院?很厉害吗?大得过官府吗?”秦戈淡定地道。他从周围群众惶恐的表情以及刚才他们躲避的反应,知道怡红院肯定大有背景。
“嘿嘿,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官府都得听我们老爷的。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否则今晚就请你吃牢饭。”为首汉子狞笑道。
“吕大,和这小子啰嗦个什么?将他打死就是。”另外几名汉子鼓噪着围了上来,举着棍棒就要动手。
秦戈抓起吕大,当成人形兵刃,顷刻间便将那几名汉子砸倒在地。
吕大挨了几棍棒,又与几名手下剧烈相撞,疼得他次牙咧嘴,可心中的惊骇更甚。他有四品的修为,但在这青年的手里仿佛就是一个小孩,毫无还手之力,难道此人竟然是个小宗师?
“到底怎么回事?说。”秦戈手上用力,吕大顿时痛得白眼直翻,冷汗涔涔而下。
“我说,我说。”吕大忙道:“这女的是我们怡红院从她哥哥手里,用十两白银买下来的。昨天才到,今天她就想着逃跑,好汉你说,我们有什么错?”
“那人根本不是我的哥哥,我……我不认识他们。”女孩见秦戈身手不凡,鼓起勇气道。
慕容七七此时早已来到秦戈的身边,安抚着那名女孩,见状柔声问道:“那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女孩便将她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女孩家住在建昌南边的山里,与爷爷二人相依为命,平日里采撷一些草药山珍到城内来售卖,换一些银钱,买些粮油盐巴。可昨天她刚一进城,就被一名粗大汉子不由分说抓住,送到了怡红院。
女孩拼死挣扎,可还是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并被怡红院的人警告,“不听话就没饭吃”。
今晚她趁着守卫去吃饭,偷偷拉开门栓,跑了出来。没跑几步,就被怡红院的人发现。女孩身法矫健,又有几分力气,竟然给她逃出了怡红院。随后就是秦戈他们看到的场景。
“是不是她哥哥,咱们当面对质就是。”秦戈听完女孩的哭诉后道。
“好汉你……你愿意去怡红院?”吕大狡黠之色一闪即没。
“难道怡红院是龙潭虎穴么?”秦戈懒得理会他的心思,提着他的腰带就往他们追来的方向走去。
彝族女孩却死活不愿跟着去,慕容七七好言好语相劝许久都没有用。秦戈抬脚踩断那几名躺在地上的汉子的大腿,汉子们嗷嗷大叫。彝族女孩才战战兢兢地跟在慕容七七身后,一同往怡红院走去。
“你吓唬她干嘛?”慕容七七嗔怪道。
秦戈不语。此刻他想起了许小小,心里一阵阵抽痛。
“对不起。”慕容七七见他脸色冷峻,这时才反应过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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