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茫然地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让开,站在路中间找死啊。”一辆马车疾驰而至,高大魁梧的车夫大声吆喝。秦戈忙侧身躲到路旁,他 迟疑了一会,跟着烟尘滚滚的马车方向慢慢地走去。
一个多时辰后,前方传来打斗的声音。走到近前,那辆马车停在路边,一人正被数人围攻,正是那车夫,不远处还有一老一少抱胸旁观。
秦戈观望了一会,觉得无甚意思,便欲离开。不料那旁观少年抢上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喝道:“看完热闹就想走?哪有这样的好事。”说完便当头一刀。
秦戈只是失去了记忆,行事说话却与往常无异。他往前一步,恰好躲过那致命一刀。
那少年手腕一转,由砍转劈,削向秦戈腰间。秦戈转身,伸出三根手指,夹住少年挥舞的刀刃。
那少年十七八岁,五品境界修为,此时他催动内力使劲往前,但大刀纹丝不动。少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满脸通红,大刀仿佛嵌在了秦戈的手里。
“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那名老者讥讽道。他本没在意秦戈这边,可是见到少年被拿捏住,于是过来一掌击在刀身之上。
一股内力从刀身涌到,那少年“啊”的一声松手,秦戈毫无波澜,依然捏住刀刃,平静地望着那名老者。
老者心中一惊,他已使出七八成功力,六品以下应该脱手才是,难道眼前这穿着普通、有些邋遢的青年男子竟有六品修为?
“嘿”,老者一声低吼,左掌拍向秦戈。“啪”,清脆的声响中,秦戈亦出掌接住。
老者用出了十成功力,不料秦戈运转“移花接木”心法,刀身上传来的内力,经过他的经脉,转而又通过手掌攻向老者。
老者的神色变得凝重,他加大力度,对方便也加大力度;他收回些内力,对方的内力也随之减弱。可当他想撤回掌力时,对方突然一股强大内力涌到攻击,老者也只得勉力抵抗。
“师父,弟子来助你。”那少年见师父似乎落入了下风,一拳轰向秦戈后背。
秦戈不喜这少年动不动就杀人,若他是普通百姓,恐怕此时已血溅当场。秦戈抬腿后踢,正中那少年胸口。
少年倒飞而出,口中狂吐鲜血。这一脚虽然不至于废了他,可将养几个月才能痊愈。
由于这边的变故,车夫那边的打斗也已停止。围攻车夫的五人见秦戈重伤了少年,发一声喊,挥刀砍向他。
“砰砰砰”,秦戈闪电般连出五脚,五人如少年般吐血倒地不起。
“你……”那老者想开口说话,但秦戈忽然全力攻击,老者浑身一颤,慢慢软倒在地。
“当 ”,秦戈扔下大刀,转身便走。
“少侠,请等一等。”魁梧的车夫大声招呼道。他手臂中刀,鲜血浸透了半边身子。
秦戈不予理睬,继续前行,车夫驾着马车跟随在后。
“少侠,适才崔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少侠谅解。”崔姓车夫道。
姓崔?怎么这个姓氏那么熟悉?心里还有淡淡的伤感,秦戈心道。或许自己与姓崔的某人相识,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寻找自己以前的故人。
崔姓车夫叽里呱啦不停说着感谢之辞,并告诉秦戈他们此行的目的。
原来,车夫名叫崔直,是汉中府某门派的弟子,受雇于襄阳通判王大人。王大人用五十两银子请崔直从汉中护送他母亲至襄阳,不料却被仇人获悉行踪。王大人在襄阳下面一个县任职县令时,抓捕了那少年的父亲,少年想劫持王大人母亲,要挟他放了自己父亲。
崔直有六品修为,本以为这五十两银子能轻松到手。不想王大人刚正不阿,清明廉洁,得罪人太多,刚出汉中府不久便被仇人找上。若不是秦戈出现,此时他已经死在了那几人围攻之下。
崔直言下之意就是想邀请秦戈同行,所有费用他都包了,另外还有二十两银子酬谢。
秦戈正愁不知去往哪里,见崔直盛情邀请,没多加推辞便答应了下来。崔直大喜过望,忙将秦戈介绍给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面容慈祥,神情淡定,并未因为刚才的打斗露出惊慌之色。她身旁的十多岁的丫鬟虽然目露恐慌,但竭力保持着从容。
“多谢少侠相助之恩。”王老夫人微微欠身道。秦戈点了点头,与崔直坐上马车前面,往襄阳而去。
天启二年夏末,魏国京城金陵,皇宫御书房内魏兴帝陈浒狂躁不已。自从谷雨时节蒙古军从兴庆、大同、幽州三路大举入侵以来,各种失利的奏折如雪片般不断地往朝廷上报。
幽州被围五日失守,三万魏军将士被屠戮殆尽。
大同坚持了十二日,最终还是沦陷,两万余名守军只逃出不到三千人。
兴庆府主将彭杨倒是严守了一个多月,但粮草断绝,辎重耗尽,最终城破,彭杨下落不明,羌骑狼狈逃窜。蒙古军屠城三日,兴庆府百姓十不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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