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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浮沉众生相 第95章 因果循。

作者:用户26182811 分类:军事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4 07:17:40 来源:全本小说网

(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了尘师太在青灯古佛前得知当年陷害林家的政敌家族,如今也已满门抄斩、家破人亡。

她手持念珠的手微微一顿,却终究没有停下。

“世间因果,如影随形。”她轻声念道。

窗外秋风扫过落叶,恰如二十年前那场改变无数人命运的政变。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权贵,终究也成了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

而她,早已放下了。

---

秋深了。

寒山寺坐落在半山腰,被层层叠叠的枫火与松涛包裹着。晨钟方才响过不久,那浑厚悠长的余韵,仿佛还黏在湿冷的空气里,与香炉中逸出的青烟一同,慢悠悠地荡开。山下的尘世尚在苏醒,而这里,只有风过檐角铜铃的清音,和偶尔从藏经阁方向传来的、模糊而规律的诵经声。

了尘跪坐在佛堂的蒲团上,身姿单薄而挺直。她面前是宝相庄严的释迦牟尼金身像,目光垂怜,俯瞰众生。长明灯的火苗在她深灰色的棉布僧袍上投下跳跃的、暖黄色的光晕,却驱不散那衣料本身固有的清寒。她手中一串乌木念珠,颗颗打磨得光滑温润,正随着她默诵的经文,在指间一颗一颗,极缓极稳地捻过。

佛堂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沙弥探进头来,见她在静修,又怯怯地要缩回去。

“何事?”了尘的声音不高,带着常年寡言的沙哑,却异常平静,像一泓深潭,投石也难以惊起波澜。

小沙弥这才小心地走进来,合十行礼:“了尘师太,山下……有位居士递了封信来,说是……务必交到您手中。”他递上一封素笺,信函普通,并无落款,只带着一路风尘的微潮。

了尘接过,道了声谢。小沙弥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佛堂内重归寂静。了尘没有立刻拆信,只是将那封信放在膝上,目光落在上面,久久未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乌木念珠上一个小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刻痕——那是很多年前,某个慌乱又决绝的夜晚,不慎磕碰留下的。记忆的尘埃,被这陌生的信函,轻轻拂动了一下。

她最终还是拆开了信。信纸也是寻常的竹纸,上面的字迹却筋骨挺拔,是旧日相识的笔触,如今也只在年节时,才会通一封无关痛痒的问候。然而这次的信,内容却并不平常。

信上说,京中巨变。曾经权倾朝野、煊赫无比的吏部尚书周府,倒了。

罪名是贪墨、结党、欺君。查抄的家产充盈了半个国库。男丁皆斩,女眷没入教坊司为奴,或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那座占地广阔、雕梁画栋的尚书府邸,早已贴上封条,朱门剥落,石狮蒙尘。不过月余光景,昔日车马如流、宾客盈门的景象,便如同被秋风扫过的落叶,零落成泥,再无痕迹。

信纸的最后,写信之人似乎踌躇良久,才添上一句:“听闻周府倒台前夜,周老夫人于梦中惊悸而亡,周尚书本人则在狱中一夜白头,状若疯癫。思及当年林府旧事,不胜唏嘘。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信矣。”

“林府”。

这两个字像一根生了锈的、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尘的心口。并不很痛,只是带着一种隔世的麻木,和沉甸甸的凉意。

她曾是林清韵。林府的嫡长女。

父亲林文正,官拜礼部侍郎,清流领袖,门生故旧遍布朝野。那时的林府,虽不尚奢华,却自有一种诗书传家、钟鸣鼎食的气度。她记得父亲书房里终日不散的墨香,记得母亲指尖抚过琴弦流淌出的清越之音,记得兄长林清轩带着她在庭院里习字、读诗,春日扑蝶,秋日赏菊……那些被光阴打磨得泛黄的画面,原本已妥善收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蒙上了厚厚的尘埃,轻易不再翻动。

直到二十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宫闱政变。

天家夺嫡,历来腥风血雨。父亲因坚持立嫡长的正统,成了某些野心勃勃之人的眼中钉。构陷、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如同附骨之蛆,一夜之间,大厦倾颓。抄家的兵丁如狼似虎地撞开了林府的大门,那些熟悉的、带着温和笑意的面孔,在火光与哭喊声中,变得狰狞而陌生。父亲被拖走时,官袍撕裂,发冠落地,却依旧挺直了脊梁,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多年后仍在午夜梦回时惊醒,里面有痛,有憾,有不甘,最终都归于一片沉寂的死水。

母亲在混乱中塞给她一个小小的包袱,将她推向侧门一个忠仆的怀中。“走,韵儿,活下去……”那是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记得母亲冰凉的手指,和眼中决堤的泪水。

她逃了出来,隐姓埋名,颠沛流离。家族的覆灭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寒冬,冻僵了她所有属于少女的、明媚的念想。她见过世间最冷的眼,受过最刻薄的嘲弄,也曾在饥寒交迫中,对着残破的佛像,茫然叩问过命运的不公。

后来,机缘巧合,她遇到了云游至此的寒山寺上一任住持,被带回山中,剃度出家,法号“了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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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早已做到了。青灯古佛,晨钟暮鼓,粗糙的饮食,简朴的衣着,日复一日的诵经、打坐、劳作……山中的岁月缓慢而重复,像一把钝刀,一点点磨去她身上属于“林清韵”的印记,磨平那些尖锐的痛楚与不甘。她学会了平静,甚至在某些瞬间,触摸到一丝近乎“空”的安宁。

可这封信,像一块投入古井的巨石。

周尚书。

她记得那个人。当年父亲在朝堂上最主要的政敌之一。林府获罪,周家是最大的推手,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她记得那人鹰隼般锐利而贪婪的眼神,记得他在父亲被诬陷时,那义正辞严又掩不住得意的嘴脸。林家倒台后,周家扶摇直上,权势熏天,府中歌舞彻夜不休,子弟横行京城,无人敢撄其锋。

那样一个庞然大物,竟也……倒了?

了尘捻着念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仅仅是一瞬。指腹下,那颗带着刻痕的珠子,硌着皮肤,传来细微的、真实的触感。

她缓缓抬起眼,望向佛龛。佛祖依旧慈悲地微笑着,目光洞悉一切,又包容一切。长明灯的火苗跳跃不定,在她深褐色的眼瞳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没有预想中的快意,也没有汹涌的恨意。仇恨是需要力气的,而她早已在漫长的修行中,将那份支撑仇恨的心力,一点点消磨殆尽了。剩下的,只是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悲凉的平静。

她仿佛能看到,二十年前的场景,在周府重演。同样是朱门被撞开,同样是家眷哭嚎奔逃,同样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主,沦为阶下囚,甚至……状若疯癫。富贵荣华,功名利禄,转眼成空。昨日座上宾,今朝刀下鬼。

“世间因果,如影随形。”

她轻声念出这八个字,声音低得如同叹息,融入了佛堂清冷的空气中。像是在对那遥远的、已化作尘埃的周府说,也像是在对二十年前,那个在灭顶之灾中瑟瑟发抖的自己说。

一阵较强的秋风从半开的窗棂卷入,拂动了佛前的经幡,也带来了窗外庭院里落叶翻滚的簌簌声响。几片早凋的枫叶,红得凄艳,被风卷着,打着旋儿,无力地落在青石板上。

恰如二十年前,林府庭院里,那场秋雨过后,满地狼藉的落叶。

那时,她躲在逃亡的马车里,透过缝隙,回望那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府邸,只见朱门紧闭,石狮孤立,漫天黄叶在秋风里打着旋,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哀伤的雪。那一幕,烙印般刻在了她的记忆里。

原来,无论多么煊赫的门第,多么坚固的朱门,都抵不过时代洪流的冲刷,抵不过命运无常的拨弄。今日你方唱罢,明日我便登场,循环往复,无有穷尽。那些曾经执着不放的恩怨情仇,在这样宏大的、冰冷的循环面前,显得何等渺小,何等……可笑。

她慢慢站起身,膝盖因久跪而有些僵硬。她走到窗边,望向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遮蔽了山脚下那个纷扰不断的红尘世界。那里,依旧在上演着一出出相似的戏码吧?权力的角逐,财富的争夺,家族的兴衰……永无止境。

她想起信中提到的那位周老夫人,惊悸而亡。她是否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到了母亲当年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与不甘?她想起那位一夜白头的周尚书,他在狱中疯癫的呓语里,可曾有过一丝悔意,可曾想起过二十年前,那个被他亲手推向深渊的同僚?

不知道。

她也不再去想。

了尘缓缓闭上眼,双手合十,将那串乌木念珠握在掌心。她开始低声诵念《往生咒》。不是为了超度谁,也不是为了宽恕谁。只是觉得,在这因果的铁律之下,所有沉浮其中的灵魂,无论是林家,还是周家,无论是曾经的受害者,还是后来的施害者,最终,都不过是这无尽轮回中,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经文的声音在空寂的佛堂里回响,清冷,平稳,不带丝毫波澜。像山涧的溪流,缓缓流过砂石,带走落叶,最终汇入深潭,不起微澜。

窗外的秋风依旧,卷着更多的落叶,奔向不可知的远方。佛前的长明灯,火苗轻轻摇曳了一下,又恢复了稳定,持续地燃烧着,照亮佛像慈悲的眉眼,也照亮了尘师太平静无波的面容。

那封来自尘世的信,静静地躺在蒲团旁,像一片偶然飘落的秋叶,终将被时光掩埋。

她诵经的声音,与寒山寺的晨钟暮鼓,与山间的风吟松涛,渐渐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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