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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浮沉众生相 第5章 暗香动。

作者:用户26182811 分类:军事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4 07:17:40 来源:全本小说网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时值暮春,京华之地白日里已有了几分燥热,但早晚仍浸着些许凉意。卯时三刻,永嘉侯府二房的王夫人王氏便已起身。贴身大丫鬟锦屏捧着盥洗的物什悄步进来,见王氏正对镜自照,手指轻轻抚过眼角那几乎看不见的细纹,眼神里有一种锦屏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似是倦怠,又似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渴望。

“夫人,今儿个梳什么髻?”锦屏小心翼翼地问。

“简单些,寻常用的那支素银簪子便可。”王氏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去回了老太太和大夫人,就说我昨夜有些头风,今早的定省便免了,要出门去‘杏林春’瞧瞧,抓几帖安神的药材。”

锦屏垂首应下,心中却掠过一丝疑惑。“杏林春”是京城里最有名的药铺,可夫人平日里若有不适,府上自有常来往的太医请脉,何须亲自去那等地方?且夫人这头风,来得也甚是突然。她不敢多问,只手脚麻利地伺候王氏更衣。王氏选了一身藕荷色暗纹绫罗裙,外罩一件月白比甲,颜色甚是素净,与平日她在府中喜好富丽的样子大相径庭。

马车辘辘行驶在清晨的街道上,车厢内熏着淡淡的百合香,王氏闭目养神,指尖却无意识地捻着帕子。她嫁入永嘉侯府二房已有十五载,夫君林二爷是个散淡的性子,于仕途经济上并无大志,只爱些风花雪月,吟诗作画。早些年,靠着侯府的荫庇和祖产,日子倒也过得去。可近年来,侯府表面虽依旧花团锦簇,内里却因几代主子不善经营,加之侯爷(大老爷)在朝中职位清贵却无实权,进项日减,开销却如流水般只增不减。各房用度虽未明着削减,但那账房支取银钱时,管事们脸上那若有若无的为难,以及送往二房那些渐渐不如以往的份例,都像一根根细刺,扎在王氏心头。

她出身金陵王氏,虽非嫡支,却也是诗礼传家的官宦门第,自幼见惯了富贵,也更懂得那富贵背后的艰辛与算计。嫁入侯府,原指望夫婿能有所作为,至少保得自己一世尊荣,却不料……她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的轩哥儿日渐长大,将来读书、科举、打点前程,哪一样不需要白花花的银子?她的韵姐儿也已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无丰厚的嫁妆,如何在勋贵圈子里觅得良缘,又如何在那高门大户里站稳脚跟?指望二爷,是指望不上了。这府里的中馈如今虽由大夫人执掌,但大夫人性子软和,不甚精明,下面的人……未必就那么干净。

想到这里,她心中那点因即将要做的事而升起的不安,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取代。

马车并未在“杏林春”门前停留,而是绕到了后街一条清净的巷子口。王氏吩咐车夫在原地等候,只带了锦屏一人下车。主仆二人走进巷子,七拐八绕,来到一家名为“香积阁”的铺子后门。这“香积阁”门面并不起眼,却是京城达官显贵私下里颇为推崇的一家香料铺子,以其货源稀罕、调制精巧而闻名。

锦屏上前叩门,三轻两重,似是约定好的暗号。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探出头来,见到王氏,立刻躬身将二人让了进去。

铺子后堂别有洞天,陈设雅致,熏香袅袅,味道比前堂更加浓郁复杂,沉水、龙涎、苏合诸香交织,闻之令人心魂俱醉。一个身着赭色绸缎直裰、身形微胖、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早已在此等候,见王氏进来,立刻堆起满脸笑容,上前深深一揖:“给二夫人请安。”

此人便是永嘉侯府的外院大总管,姓钱名贵。钱家在侯府伺候已有三代,钱贵更是从小在府里长大,为人精明圆滑,最善钻营,一步步爬到了总管的位置,府中大小事务,采买、人事、田庄收租等等,多经其手,可谓位高权重。

“钱总管不必多礼。”王氏在主位坐下,姿态优雅,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坐吧。”

钱贵告了罪,在下首斜签着身子坐了,脸上笑容不减:“夫人一路辛苦。小的已备下了上好的‘雪顶含翠’,还请夫人尝尝鲜。”说着,便亲自执壶斟茶。

王氏端起那汝窑天青釉的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并不急于饮用。“钱总管,这‘香积阁’的香,果然名不虚传,光是闻着,便觉心神宁静。”她似是无意地说道。

钱贵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夫人好见识。这‘香积阁’的东家与小的有些交情,他们家的香,用料极讲究,许多都是海外番舶来的稀罕物,便是宫里的贵人们,也时常遣人来采买呢。”

“哦?”王氏放下茶盏,目光落在钱贵脸上,“如此说来,这香料的利润,想必也十分可观了?”

钱贵脸上的笑容微敛,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了声音:“夫人明鉴。这行当,水深得很。好的香料,譬如龙涎香、奇楠沉香,价比黄金。便是次一等的,如苏合香、安息香,其中也有极大的操作余地。关键是……识货,以及,有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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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朱门浮沉众生相请大家收藏:()朱门浮沉众生相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王氏心领神会,知道戏肉来了。她不动声色:“我永嘉侯府虽不比从前,但每年的香料采买,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老太太礼佛,用的都是上好的沉檀;各房主子们日常熏衣、净室,也少不了这些。只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了几分忧虑,“近来我瞧着账上,这采买的银子是年年见涨,可送到各房的东西,似乎……嗯?”

钱贵立刻接口,脸上做出愁苦状:“夫人您有所不知啊!如今这市面上,香料价格飞涨,尤其是那些上等货色,一年一个价儿。再加上路途遥远,损耗也大。账面上看着银子花得多,实则……唉,也是勉强维持体面罢了。不瞒夫人,为了不堕了侯府的声势,小的们是绞尽了脑汁,有时甚至不得不贴补些进去……”

王氏心中冷笑,贴补?只怕是中饱私囊了吧。她早就疑心这采买上有猫腻,只是苦无证据,也未曾深究。如今看来,这钱贵的胃口,恐怕不小。

“钱总管为府里操心劳力,我是知道的。”王氏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体恤,“只是,这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府里进项就那些,开销却如无底洞一般。若能在这些用度上,想些法子,既维持了体面,又能为公中节省些,岂不是两全其美?”

钱贵是何等样人,立刻听出了王氏的弦外之音。他心中念头急转。二夫人今日私下约见,言语间又透出对采买事宜的“关切”,其意不言自明。他早就看出二房日子渐窘,这位二夫人又是个有心计、不甘寂寞的。若能与她联手……这府里油水最厚的几项,采买便是其中之一。以往他虽也捞些好处,但总怕动作太大,惹人注目。若有位主子在背后撑着,互相打掩护,那操作起来,可就方便多了,也能捞得更多、更稳当。

风险自然有,但富贵险中求。何况,看二夫人这架势,是打定主意要伸手了。自己若不答应,只怕立刻就会成为她的眼中钉,以后在府里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思及此,钱贵脸上重新堆起谄媚的笑容,声音压得更低:“夫人体恤下情,真真是菩萨心肠。不瞒夫人,若说节省开支的法子,倒也不是没有。只是……需要些变通的手段,也需要府里有主子能体谅下面的难处,帮着遮掩一二。”

“哦?且说来听听。”王氏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姿态从容,仿佛只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钱贵精神一振,知道这是关键时候,必须拿出些“真材实料”来打动这位二夫人。“夫人,您看这香料采买。以往咱们府里,多是固定从那几家老字号进货,价格被他们拿捏得死死的。若我们能换个方式,譬如,通过这‘香积阁’……”

他详细解释道,可以由“香积阁”作为中间人,去对接那些真正的供货商,甚至直接从番舶上拿货。报给府里的账目,自然是用“香积阁”抬高了的价格,这中间的差价,便是可操作的利润。再者,以次充好,也是常见的法子。将中等货色报作上等,下等货色报作中等,其中的利差更是惊人。

“譬如这沉水香,”钱贵拿起手边一小块样品,“分栈沉、黄熟、女儿结等等诸多品级,价格相差数倍乃至数十倍。非极精通此道者,难以分辨。咱们府上用量大,老太太和各位主子们虽用惯了好的,但偶尔掺些品相差不多的次等货,只要香味大致不差,也未必能察觉。还有这龙涎香,更是如此,成色、产地,这里头的学问大了去了……”

他侃侃而谈,将各种贪墨的手段一一道来,如何虚报价格,如何以次充好,如何虚增损耗,甚至如何利用侯府名头,低价强买,再高价报账,说得是头头是道,显然是深思熟虑已久。

王氏听着,面上依旧平静,心中却已是波澜起伏。她早知道这其中有利可图,却没想到利润空间如此巨大!按照钱贵所说,仅仅香料这一项,每年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抠出上千两银子!这还只是开始,若将来将绸缎、药材、乃至日常米粮蔬菜的采买都如法炮制……她几乎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笔巨款。

有了这些银子,她的轩哥儿可以请最好的西席,打点科举路途上的所有关节;她的韵姐儿可以置办最风光的嫁妆,在婆家挺直腰杆;她自己在府里,说话也能更有底气,甚至……未必不能将那中馈之权,从软弱的大夫人手中慢慢夺过来!

贪婪的种子一旦遇到合适的土壤和养分,便疯狂地滋长起来。

然而,理智尚存的一丝清明让她问道:“此法虽好,但账房那边,如何过关?大夫人若问起,又当如何?”

钱贵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夫人放心。账房那边的几个老账房,与小的共事多年,打点起来不难。只需让他们看到好处,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账。至于大夫人……大夫人性子宽厚,于这些琐碎账目向来不甚留心,只要面上过得去,每月采买的品类、数量大致不差,她也不会深究。再者,不是还有夫人您吗?若真有人起疑,您在旁边帮着说几句话,敲打敲打,谁还敢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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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朱门浮沉众生相请大家收藏:()朱门浮沉众生相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王氏沉吟片刻。钱贵说得不错,大夫人确实不足为虑。关键是老太太……老太太虽然近年精力不济,但偶尔查问起账目来,眼光还是毒辣的。

钱贵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又道:“老太太那边,更需小心供奉。给老太太房里的,务必用真真正正的上等货色,一丝一毫也不能掺假。只要老太太用的舒心,其他人……嘿嘿。”

王氏点了点头。这确是老成持重之言。只要把最高位者伺候好了,下面的人,便容易糊弄过去。

“还有一事,”王氏目光锐利地看向钱贵,“这‘香积阁’,可靠吗?利益如何分配?”

“夫人放心,‘香积阁’的东家是小的远房表亲,绝对可靠。至于利益分配……”钱贵凑近了些,声音几不可闻,“所得之利,小的不敢多占,愿与夫人……五五分之。”

王氏心中一动,五五分,看似公平,但她知道,实际操作者是钱贵,他必然还有隐瞒的利润。不过,眼下刚起步,不宜逼得太紧。她略一思忖,淡淡道:“钱总管是办事的人,辛苦费自然该多拿些。便四六分吧,你六,我四。只是,账目务必清晰,我要随时可查。”

她主动让利,一是为了稳住钱贵,显示合作的诚意;二也是警告他,自己并非全然不懂,莫要欺瞒太甚。

钱贵果然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夫人如此体恤,小的……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为夫人分忧!”心中却对这位二夫人更多了几分忌惮,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大事已定,两人又细细商议了一些细节,如何传递消息,如何对接银钱,如何应对可能的盘查等等。堂内的熏香依旧袅袅,那馥郁的香气此刻闻在王氏鼻中,却不再是令人心静的良药,而是**与铜臭交织的味道。她看着钱贵那张谄媚而精明的脸,知道自己今日踏出的这一步,便再无法回头。从此,她将与这奴仆之流勾结,将这百年侯府的根基,一点点蛀空。

然而,想到未来可能掌握的银钱和权力,那点微末的不安和羞耻,很快便被更强大的**吞噬了。

“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王氏站起身,理了理衣裙,“锦屏,去前堂看看,选几样安神的寻常香料,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锦屏一直垂首站在角落,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方才那些话语,还是断断续续飘入她耳中,让她心惊肉跳。她不敢表露分毫,连忙应声去了前堂。

钱贵躬身送王氏至后门,低声道:“夫人慢走。第一批‘货’,三日后便可入库,届时利润,小的会设法送到夫人手中。”

王氏点了点头,未再言语,扶着锦屏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驶离了那条幽静的巷子,重新汇入京华繁华的街道。阳光透过车窗纱帘照进来,在王氏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她靠在车壁上,闭上眼,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

手中丝帕已被她无意识地绞得紧紧。

回到侯府,王氏径直去了老太太的荣禧堂回话,只说去“杏林春”看了大夫,抓了几帖安神的药,又顺路去“香积阁”买了些新到的安神香,孝敬老太太。

老太太正由大夫人陪着说话,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嘱咐她好生休息,并未多问。大夫人更是关切地让她回去休息,府中事务不必操心。

看着这婆媳二人一派和睦、全然不察的模样,王氏心中那份因初次作恶而产生的忐忑,奇异地平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近乎嘲讽的快意。

看吧,这高门朱户,锦绣堆叠,内里早已是千疮百孔。你们还在做着侯府尊荣、诗礼传家的美梦,却不知,掘墓人,或许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庭院深处,已然伸出了贪婪之手。

当晚,王氏房中的灯亮至深夜。她独自坐在窗下,面前摊开的是府里往年采买的账册副本(她早已设法弄到),就着昏黄的灯火,一页页仔细翻阅,与钱贵今日所言一一印证,越看越是心惊,也越看越是心热。那一条条看似寻常的采买记录背后,果然藏着巨大的漏洞和操作空间。

窗外,夜风拂过庭院中的花草,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知是哪房姨娘小姐又在熏香。那香气幽暗浮动,丝丝缕缕,钻入鼻息,缠绕在心头,仿佛预示着这座百年侯府,即将被这无形的**之香,引向不可知的沉浮命运。

(警示意义)

这“暗香”浮动,蚀骨侵肌。王氏与钱贵之流,为满足一己私欲,不惜蛀空家族根基,其行可鄙,其心可诛。古往今来,多少豪门望族,非败于外患,实亡于内腐。奢靡之风、贪墨之习,如同潜伏的毒瘴,初时不觉,日久则元气尽丧,大厦倾颓。观王氏一念之差,由俭入奢易,由廉入贪亦易,初时或尚有不安,然利字当头,很快便心安理得,乃至愈陷愈深。此足为后世殷鉴:治家治国,必先杜渐防微,肃清内蠹。权柄在手者,更当时时自省,刻刻警惕,莫让贪欲的“暗香”,蒙蔽了心智,玷污了门庭,最终葬送了祖宗基业与自身前程。家风清正,方能源远流长;克己奉公,才是传世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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