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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 > 第九十七章

九十七章

她本就是想知进忠在见自己不欲与他相视时会做些什么,所以稍待了一会儿,就收网似的猛然转首望向他。

原来他正凝然盯视自己,她内心几乎要喜悦得天籁齐鸣,又见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似要回避,她连忙将他挽得更紧,狡黠地向他眴目。

“承炩,您真是…”他连连摇首喟叹,她心料他此时已是懵得不知该作何感想,便截住他的话问道:“进忠,你不愿意量路,就不该抢着送本宫回来。”

“你不会放过我的。”他知道公主此刻的笑都是天真而纯粹的调侃,因此特意丢了尊卑,撇着嘴阴阳怪气地顶撞。

“进忠,本宫好歹是一贯理直气壮,你好一个理不直气也壮。”公主像是想要装作冷脸训斥他,可忍笑忍得朱唇翕动不止,连带着她的手臂也有些颤动,将他持伞的那只手振得颠簸了几下。无意间一仰脸,伞缘落下的雨水浇在他的面庞上,他顾不得擦,只一个劲儿地抿唇轻笑。

“你还好意思说本宫不会放过你!本宫难不成是个登徒子?还是厉鬼?”她佯装怒不可遏,挽着他的那只胳膊振颤摇曳着,终又忍不住大笑。他虽未看出公主是因被自己一言正中靶心而真真切切地有些恼羞成怒,但她后一句的低语隐没在她无尽的笑声中,他也不曾听清以至联想伤神。

“奴才重申一遍,奴才的脸皮厚如城砖一般凿都凿不透,往后还请承炩多担待。”他仍旧微微仰首避过公主的直视,继续厚颜无耻地逗她开心。殊不知在公主眼中,他一形一容犹似举觞白眼望青天的孤高雅士,使她的心热切地砰跃着慕恋不已,甚至只确切听得了一个“往后”。

“那你之前还鬼鬼祟祟地缩在一旁呢,看着也不是很…”也不是很涎皮赖脸,嬿婉噤声不敢说出,生怕他拐弯抹角地点明“涎皮赖脸者承炩也”。

“奴才这不是在避嫌么?”他未想到公主会忽然不讲理般地质问自己,他当即辩解,连步履都加快了不少,又左顾右盼地确认是否有旁人经过。

“那你后来怎么不避了?”她也非执意想使其答不上话,她目视着他似笑非笑、抑或是想笑都不敢当着自己的面笑出声的模样,忿忿地顿足道:“进忠,本宫猜测你先前是又在避本宫的窘迫。”

“奴才当时真未想到您窘迫。”进忠错愕地一愣,旋即心中直想替自己申冤。毕竟他被前尘往事困缚得分身乏术,无暇想起其他。

而此刻虽不知公主为何骤然又极度不满于自己小心谨慎遂她的意了,但实话实说,他立在檐下的那段时间里顶多只想到如公主所愿避嫌,分毫不曾想起避窘。

“你撒谎,你分明一目了然地看到本宫淋成了一只刚从大铜釜?里捞出来的落汤走地鸡,拧一把能落出一泊汤汤水水的塘子。”他脚步匆匆,公主自然也越行越快,她的花盆底鞋发出嗒嗒的声响,与簌簌的雨声相映成趣。她咬着嘴唇忍了一小会儿才勾唇笑起来,又振袖作出欲拍打他脑门的模样,当他下意识地一躲,才伸出食指指了指他的鼻尖。

他笑得几乎要扑身伏地,再无意与公主论述那所谓的铜釜?里的鸡,脑中也无可避免地想象出了一只鸡啼叫着从汤中飞遁而出挣命抖羽的情景。

“当时雨大如瀑,承炩既知自己会淋成落汤鸡,为何还非要出来?哪怕晚一些都不至如此。”他下值迟了,公主定会出来寻他,他无法纠结在她淋或是不淋雨的问题上,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边笑边柔声为她提主意。

“进忠,你这是事后诸葛亮。”她笑得眸中泪光忽闪,松开他的臂弯,往前迈了一步,又回转身子仰首与他对望。

他忙不迭地将伞再向前方倾斜一些,使公主的身躯完全被笼罩于伞下,水流顺着他的脊背漫淌而过,他只是笑着,浑然不觉。

旧痕遁形,今生遮覆于往世,一跪一立由一晌贪欢的相视相笑所替。

“待本宫发觉雨势比预想的大许多时,都已跑了一半了,且根本目的是急于见你,半途而废岂不是白挨一场大雨,”她振振有词地分辩着,略一思索,又将自己的言辞补充得更为面面俱到:“待本宫真正成了彻头彻尾的落汤鸡时,已跑至养心殿外了,总不能一见到你的人影,本宫就即刻调转身走人吧?那么进忠你就会想:承炩已中了邪祟,我还是别去见她了,以免与她双双染上癫疾,她倒还好,我怕是得被怒发冲冠的皇上一脚蹬出养心殿。”

他无言以对,使出了通身的力气才勉强抑制住了意欲放声大笑的念头。

污糟的雨水从他的身上抖落四溅,落去的仿佛也是黏附搅缠了他两世的暗霾。

几丈开外就能见得永寿宫的大门了,他心中只想让公主得以尽可能地再愉悦一些。他屏息凝神,竭力稳着自己的声音对公主奉承道:“是,承炩所说相当有理,是奴才愚钝了。”

公主昂首骄矜地目视着他,他险些迷失在她灿若繁星的眼眸中,好不容易才幽幽地又道出一句:“承炩,你可知‘事后诸葛亮’的下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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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请大家收藏:()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本宫不知。”她向自己摇首,眼波流转着期待他开口。

“事前猪一样。”他郑重地言毕,又伸出不执伞柄的那只手,依着公主曾经比划的手势,在自己身前比划出一捧溜圆鼓凸的硕大肚腹。

嬿婉彻底笑得如开闸的惊洪,捶胸顿足也无法宣泄出汹涌瓢泼的笑意,连试图笑骂进忠都做不到,只徒劳地指着他颤抖着嘴唇道:“你…你…孙…”

进忠怕是深受大彘之害又苦大彘久矣呢,与自己完全一样,她心中如此想着,愈想愈是笑得说不出话。

他见公主大笑得几近脱力,终究是扮严肃扮不下去了,脑中也因忍笑而一片混沌不辨今夕。他一壁迫使自己清醒,一壁踉跄着去搀扶微微弯下腰的公主。

她心想再与他多待一刻自己都受不住,怕是要狂笑以至引来别处的宫人。她顾不得仍在飘飞的雨丝,也等不及望清脚下的小径,扭过头径直往永寿宫跑。

公主奔逃得急促,而宫道颇为湿滑,他心下一惊,本能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追她。他因执伞而多少有几分阻力,冲跃了好几步也才堪堪赶至公主身侧,还未能出言恳请她跑得稍慢些。

始料不及,随着一声短促的轻叫,公主猝然踩中水坑向前跌扑。

他方寸大乱,弃伞慌忙以双手去抓握她的胳膊,与此同时又下意识地迈步试图抵住她的身子。

他没能完全捉住她,她紧攥着他的袖口,还是跪倒在了大小水坑星罗棋布的地面上。他因公主双手牵拉的力度而立时蹲身,蟒袍衣袖也被她扯下了好几寸。

他的笑容凝滞在面上,骇然地望见跪于自己身前的公主,登时手足无措,既想立马挪开半步以留给她足够起身的空间,又想不顾一切地把她搀起甚至抱起,口中语无伦次道:“炩主…公主…您要不要紧…”

他的心快窜出了嗓子眼,恍惚间觉着自己的脚移不动半步,心急忙慌垂首一看,才发觉公主有只膝盖恰好压在了自己的脚背上。

那比自己预想的稍好,好歹她只磕着了一边的膝盖,他心中胡乱谢了一通菩萨。

嬿婉在脚滑跃身的那一刻暗道着不妙,自己又要在他面前出尽洋相了。她既想抱住他的臂弯,又隐约见他振袖迈步,忙乱异常,使她不敢使全力去扯他随自己一同摔扑。

蓦地,她见他在自己眼前一闪,自己的双膝并未迎来想象中的那般沉闷钝痛,仅有一膝稍有些擦损之感。

她竟误打误撞地将重心移在了狠压于进忠靴面的那侧膝盖上,着地的那侧与之相比则颇为轻巧,虽溅起不少水花,但她估摸衣褂和裤腿都只是污湿而未破损。

进忠像是急得魂飞魄散,她反应过来他舌头打结把自己唤成了“炩主”后,连自己面颊与口鼻处一尽溅到的斑驳泥水都忘了擦去,只顾垂首低笑。

“承炩,您的膝盖很疼吧?”他把公主未及时起身或出言当成了她疼得难忍,又因挪不开脚而只能徒劳而急切地一壁蹲身去观她的面色,一壁伸手轻轻地拢住她的双肘。

他迎上了一双映光折影的璀璨笑眼,他讶异地一颤,紧接着就见公主挣脱了自己的掣肘,又反手环抱住了自己的小臂。

“进忠,应是本宫心疼你的跗面乃至足弓吧,被本宫的膝盖猛然砸下,定是如被五指山镇压一般难受。”她早已将重心换至了另一膝,所以进忠直到此刻仍是懵怔满面,全然不知她所说为何。

公主欲握着他的双臂借力立起身子,他再度本能地去搀扶她,又惶惧去瞥她的膝盖,见褂面未破才稍稍缓过神来。

“本宫的膝盖不疼,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不是全压在你脚上了么?”公主再度赧笑着开口,他一抬眼见得她在低首向地下张望。

他终于感受到公主所说的受压之处有些闷痛了,他挪了半步,公主的视线也随之变动,他反应过来她是在担心自己的双脚。

“承炩本就不重,压下来也不过如此,奴才完全能受得住。”他轻描淡写一语,脚背疼得越来越剧烈,但明晰的疼痛也令他格外洞洞惺惺。他幡然于自己是存活着的,是与她共经同一场暴雨,也共沐同一片伞荫的。

伞现时并不在其手,自己与公主都通身尽湿地嵌在飘摇微雨中。他思及此处紧忙旋身向后顾看,油纸伞在不远处随风卷动,伞缘拂过积水,激起圈圈点点的涟漪。

他向公主展颜,复而快走以逐伞。追至三五丈远处,他将伞拾起,本欲回身向公主跑去,却不曾想她已依于自己身畔。

“承炩脚下这样快,仔细再摔了。”他像是张口结舌寻不出能说的话,只好温柔地责怪自己,她闻之遂挽住他的手臂,轻贴在他的身侧感受那无端轰鸣的心跳。

“无碍,因为…”公主以流云漓彩的美目凝视着他,他闻奔飙?长驱的呼声,卷带着隐隐作响的耳啸,又觉蟒袍也被巨风掀得扑簌翻飞,令他实在静不下心神,正怅惘无措间,听得她娇笑而言:“进忠,你会稳稳地接住我的,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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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请大家收藏:()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脚软了,心间也潺潺落泉,只觉自己的身躯都要被扶摇引去天界,正欲急辩,又见公主注视自己的怯态笑得不能自已,以颌轻枕着他的肩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进忠,本宫发现一桩趣事儿,似乎本宫总在雨夜里与你相逢,紧接着便躲不过要跪你。”

“承炩,您可真会与奴才说笑,只是巧合罢了。”他虽温和地说出此言,但肩膀乃至被公主倚靠的半边身子都僵硬无比,他恍惚间又觉着四肢百骸都被抽走了力气似的尽皆虚无绵软。他从前从未想过,她言说自己跪在太监脚下会是以这样一副喜上眉梢的小女儿姿态。

执伞的那只手摇摆了几下,他如梦方醒般地握紧,风催云扬间他余光瞥得伞面划出一道两寸见方的口子,口中透出一面黝沉的玄天。那暗口向着公主吐哺出箭簇般的细雨,他速速将伞面旋转,使破口正对自己。

“别愣着了,快跑。”眼见雨势忽然大了许多,而他的伞又赶巧似的张开了嘴,嬿婉心下哭笑不得,紧紧地挽着他疾步飞奔。

风雨交加间,这把伞不堪重负地越撕越大,又因他一直将其偏向公主,故他们二人皆被一泼泼洒落的雨水兜头扑脸地浇灌着。

嬿婉率先抹着面上的雨水浑笑起来,向他摆首甩发地嗔道:“你这伞仙儿马失前蹄,拿了把漏顶伞!”

“伞是全寿取的,你分明看见了还污蔑我!”他随公主一道哄笑起来,同时却也忽略了公主绞尽脑汁思量出的“伞仙儿”,只一味目无尊卑地朗声辩驳。

这破伞仙都快笑弯了腰,偏生还跑得那样快,她要不是被他挽着,多半是极力去撵都撵不上。她对其直翻白目,忽然发觉他有巧士冠遮着脑袋,那丰神俊朗的面孔几乎不曾受损,全然不像自己,脂粉妆靥混着脏污淌至衣襟,怕是活脱脱一个落水鬼。

她当即目眦欲裂地去恐吓他,结果他非但不怕,还边欢笑得失了声,边侧首不瞧自己。

又在避自己的窘态了,她啼笑皆非,有些懊恼地摆臂,牵绊得他最终还是不得不转首观她的神情。

她收起愠色,得意地瞥着他,瞥得他笑也不是,说话也不是。

踏入永寿宫宫门的那一刻,她多少有些忐忑,生怕额娘或是春婵就候立在一旁翘首盼她。她收起笑容冷静地掩门四顾,并未见她们,但即使是这样,她引进忠走向屋檐时还是局促不安。

“奴才先去养心殿换伞,一会儿就回来。”公主怏怏不乐,或许是在疑虑自己会就此不再来寻她,他认真地目视着她的眼瞳,像在向她保证一般柔声说道。

“进忠,你是不是在担心本宫怕你不敢再来了。”她当即拆穿了自己,他无奈地扶住额头一哂,公主却忍俊不禁地略微蹲身。

额娘和春婵并不在附近,她已是放心了,结果骤见进忠首鼠两端斟酌着用词开言,她莫名想善意地嘲笑他一番。

毕竟他若是真不愿来,根本就不必送自己。她偷眼瞧他,他抚触着自己的袖下,试图搀起自己。她暗想着一会儿便要更衣,现时就得将樱花示与他看。

公主的双手向自己平举着,似在展袖引自己一观,他摸不清她是何意,出神地望了片刻,还是难免错解。

进忠的目光触及了他自己的蟒袍,又将方才被拖拽得过长的衣袖往上拉了少许,她见状又欲笑他呆头呆脑,但终是忍着,大大方方地将樱花捻开向他展示。

“这粉樱好不好看?”公主饶有兴趣地问他,他不假思索就答:“好看。”

“春婵绣的,回头本宫得夸夸她。”公主像是有意逗他似的,偏头蹙眉一思,又绽开笑颜。他知她意不在此,便略勾唇角,静待她的下文。

“本宫见你的头一面,就因为袖口的一朵樱花撒了谎,不过那时春婵的绣工还远不如现如今这般好呢。”公主的眼波一转,随性地向他诉说着,他心下有些惊悸,但并未言表。

“承炩的意思是,您当初那身青蓝褂上也绣了朵樱花,见了奴才一时情急不知该自称为何人,就干脆一口咬定自己是宫女樱儿了?”他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即通。望其难以置信地移开目光发懵,又错愕地睇视自己,嬿婉几乎又要笑出声来,称赞道:“进忠你瞧,你多与本宫心意相通。”

“那为何不叫青儿蓝儿、或是风儿雨儿?甚至顾盼一番还能叫石子儿、灯盏儿、水坑儿…”他仍旧抵额而哂,许是因大笑的缘故,他愈说愈有气无力。可明知进忠在拐着弯儿“挖苦”自己,她还是倚在他的身侧难以自抑地发笑不止。

“进忠,你不懂那时本宫有多害怕,”她暂且松开他,强撑着认真分说,又轻拽他的衣袖一板一眼地诉苦道:“本宫抬首就会见着你那张狰狞的铁面,权衡之下也只敢装鹌鹑,可一低首就望不见旁的物件,又不能抓耳挠腮地肆意寻灵感起个好名儿,那岂不是要被你当成惊风抽搐押解至太医院调治?所以唯有袖口的樱花能凑合着入眼了。”

他一愣,笑得差点儿跪倒在地,一手扶砖墙一手去抹溢出的笑泪,而伞也早已被他踢至一旁不再看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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