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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 > 第103章 对诗之伞与鸡

一百零三章

“好,本宫不想了,”她莞尔一笑,盯着进忠不肯移开目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言:“进忠,再放你回去歇息之前,本宫还有最后一事。”

“承炩尽管讲,今儿是承炩的生辰,奴才什么都依。”若不是生辰他也会依,只不过有了个正当合理的由头而已,他说罢也有些脸热。

“本宫知道,你为人廉洁谨慎,不会轻易收礼送礼,所以本宫没有刻意准备生辰礼使你左右为难。”听公主如此言表,他心中起了说不出的滋味。虽然所谓廉洁是全然的谎话,但他对那枚燕舞云间的戒指阴霾未消,时不时会想起她前世毁在了此等下作的信物上,故无论如何都不敢让她有一丝可能因一样物件而被自己这觊觎公主的龌龊太监所牵累。

“可是承炩赐了奴才一顿佳肴,还与奴才同桌用膳,这于奴才而言就是最好的生辰礼。”他将隐隐作祟的杂念抛却,微笑着应答。

“雁过无痕,所以你不推拒。”她狡黠地眴目,进忠也不再支吾狡辩,干脆利落地一颔首:“承炩懂奴才。”

“在你离开之前,本宫想请你替本宫对一句诗,就当作你送给本宫的生辰礼,好不好?”她紧着分秒将进忠的笑面细细地端详,想将他此刻的俊逸神采永远镌刻在脑海中。

公主果然还是欲查验自己的学问,他虽还不知自己有未押对题,但已然窃笑起来,又温柔地回应她:“好,奴才谨候承炩的上句。”

“欢娱在今夕。”她的双股止不住地颤栗,悄摸狠掐膝侧都无法抑制。她已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平和得似寻常言语,但她自己也知再如何掩饰仍是有矫揉造作之态。

她做了两手打算,若进忠本就确知下句为何,当即脱口吟出,她的生辰礼便是他亲口唤出自己的小字。

若进忠刚巧不知下句,以他的学识也不至于哑口无言,无论他对出一句什么她都会永远记忆犹新,这同样也是她最心爱的生辰礼。

她攥着自己的衣摆对迟疑的他望眼欲穿,犹觉咽喉被扼住般地呼吸不畅,心也窜跳得越来越剧烈。她又生怕进忠感受到自己通身上下抖得厉害,险些失魂落魄地移身挪远。

公主骤然说出这句诗将他唬得不轻,但最慌乱无助的那一瞬间过后,他适时地恢复了神志,仍是衔着最柔软的笑容凝视于她。

她前世的一生倍尝苦痛,几乎叠加了所有人的恶意,还要惨受自己的猥亵骚扰。而今生她虽然被自己一时蒙骗得不轻,但她无论是自己的出身还是所感受到的亲情都比从前好得太多,她在宫中的生活哪怕再枯燥乏味也比从前添了百十倍的乐趣和欢笑。至少她的笑远多于泪,这座紫禁城虽将她牢牢裹挟但总不曾如前世那般狠厉地作践吞噬她。

他实在不忍让她有丝毫的可能忆起往事,无关自己或被她责骂或被她打杀,他只是见不得她美好而短暂的青葱岁月因这段苦难插叙的闯入而就此终结。虽不太实际,但他太想让她一辈子都懵懂地满足于现如今凭依公主身份拥有的一切中了。

那就不必再踌躇,假装不知,为公主自作合适的下句即可。他试图静心去思索,但公主目光灼灼,他一再沦陷于她眼底涤荡的横波。

押韵不难,但字数愈少,愈是难对出令她眼前一亮的佳句。他无端地联想到“亭亭似月,嬿婉如春”,五个字总比四个字的发挥余地稍大些,他苦中作乐地想着好歹公主没有如此为难他。

“今日与你共度良宵,是令本宫格外欢愉的美事,所以本宫脑中才闪出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诗。可本宫文采有限,编不出来了,只得试图请你作出下句。”嬿婉见他面色似有焦灼,唯恐他是稍有印象而无法完整说出原句,这才绞尽脑汁地回忆。她极其不愿他难堪无措,连忙环抱住他的手臂,含笑柔声为他打圆场。

今日公主笑了太多回,这一两个时辰内她几乎一直在陪着自己笑得纵情开怀,今夜注定使他永生难忘。他正怔忡着,蓦然见她贴向自己,眼波中翻涌的情绪令他实在分不清是一贯以来的依赖还是他不敢奢望的爱意。

喉口有些发哽,他虽全身心皆享受着公主的身躯带给他的温热,但仍是想不出令自己满意的下句,本能地四处张望不止,以求觅得乍现的灵感。

玄空之中,星汉藏于密云间忽明忽暗地散发幽芒,似珠帘漫卷,迷朦得使人目眩心转。皓月辰砂取代了跳珠狂雨,而漫漫方舆间仍有雨痕暂留。

“你可不可以只看着本宫,”嬿婉未想到他是在胆战心惊地急求启发,瞬目间见他仰首远眺天幕,登时心一急,口中胡乱唤他:“哥哥。”

公主向他的面庞引袖欲出手,他当即醒神,忽又见她绯红着脸将手撤下。

自己怕是疯魔了,竟想以手将他的脸拂转过来,嬿婉默然不语,神情将哭未哭、似笑非笑。

公主甘于与他共度此番良辰美时,但将来总有一日她会或悲或喜、抑或悲喜参半地挥手向自己告别,奔赴属于她此生应享有的幸福。他望着她,就如望见了这世间唯一能使自己忘尽烦忧的幸福,但他也不能阻止她脱离这段畸形的慕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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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请大家收藏:()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悬斡催人踽。”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句既成。他强忍着几乎要挣出胸腔的心跳和因紧张而僵麻如枯木的肢体,郑重得近于虔诚地为公主对出了下句。

“什么…”她沉浸于自己编织出的、只属于自己和他二人的幻梦,全然无法作出回应,只喃喃重复:“欢娱在今夕,悬斡催人踽?”

她意识到进忠作出了什么之后,霎时懵怔住了,心下苦恼得欲哭无泪,又愤恨自己的才学不够与他唱和,嗫嚅道:“进忠,我听不明白这是哪五个字,可不可以写下来…”

若写下来,要么暴露自己的字迹,要么就得遵照最春蚓秋蛇的笔法一直瞒下去,但不论如何都会让公主有机会保留自己的字条。可此刻他见公主笑得比哭还难看,全然忘了忌讳,当即想起身去寻纸笔。

“不必不必,进忠,”她见他慌张,立马想到其大抵不愿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且自己也确实做不到将他的字迹销毁,连声阻止着,又觍着脸出言:“写在我手心里吧。”

她摊开了一只白皙细腻的手,伸至他的眼前,他很快掩饰好自己难宁的心绪,对公主笑言道:“好。”

为了使公主充分看懂,也为了自己幽暗的一点私心,他一笔一划写得极慢极慢,慢得分秒已飞逝,他的指触仍未完。

“我看懂了,”连字迹拙劣也是他在旁人面前所施的障眼法,她低首直笑,他的手虽已撤去,但她仍能感受到手心里使她心间酥麻的笔画,她摩挲着自己的手心,絮絮道:“还有…你的字写得很好看,我很喜欢。”

“进夫子之大作我已拜读,还请进夫子费心作个注解。”含自己小字的原句被她抛诸脑后,见他面色已有些羞臊,嬿婉趁此时机向他拱手拿腔作调地乱拜。

“承炩,你…你拜我做什么?”他大惊失色地闪身欲躲,口中也丢了尊卑,却被嬿婉笑吟吟扯住袖子道:“拜伞仙儿,拜夫子,拜兄长,我想拜就拜。”

前有公子后有夫子,他哑口无言,咬牙以手心轻拍额头,嬿婉催促道:“快作注解。”

“奴才的‘悬斡’二字取自璇玑悬斡、晦魄环照,意指北斗星高悬而轮转不休,时明时晦的月光遍洒映照大地,是为奴才一时瞅见窗外夜幕才生搬硬套了周兴嗣的佳句。而奴才欲以‘悬斡催人踽’接‘欢娱在今夕’言表的是尽管今朝有着不胜枚举的赏心乐事,令人一晌贪欢得近乎狂悖,但随着如梭光阴的斡流更迁,世事终究会将人催至不得不踽踽独行,毕竟每个人的人生终点都很难逃脱形单影只。”诉至最后,他的声音轻如翼羽,他本还想委婉言及既然如此便更该珍惜现时仿佛窃来的美好间歇,但见得公主郁郁地垂首,他慌忙改口道:“承炩,这是奴才为了言之有物才故弄玄虚硬接的,做不得数。”

实在是不祥,她极度恐慌于他的下句会一语成谶。但她也心知肚明,单论这前后两句诗的平仄相宜程度和内涵寓意,进忠的对答要比含她小字的原句好上不止一星半点,这显然是他认真钻研的成果,而非信口与她开出的玩笑。

她不想在生辰之日相会的末了让进忠带着满心的薄愁离绪翩然离归,这于她而言是毁灭性的功亏一篑。

“进忠,你很有才华,对得我心服口服,”公主像是酣醉了一般,抱着他的胳膊轻轻地倚靠在他的肩侧,他侧首去观,观得一双怯生生的美目,又听得她笑语嫣然:“我有两句可再接。”

“好,那奴才洗耳恭听承炩的佳作。”公主含羞腼腆,好似娇姿美态的幽昙,他丝毫未意识到此诗、乃至囫囵今夜引人奔涌狂笑的最高峰即将来临,只舒眉展颜向她鼓励道。

“进忠,你千万别笑话我,”为了使这一刻的爆发足够汹涌澎湃,她甚至作起了铺垫,故意诚惶诚恐地先向进忠认错道:“我的诗作极其平铺直叙,既无韵律,也无隐喻。其实我平日里就极不善作诗作词,所以你千万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就当我是随口一吟吧。如若我作得实在不尽人意,还望哥哥多包涵些。”

进忠才听得前半截,就已有不妙的预感,但秉持着对公主本身的信任和对其谦虚藏拙的疑虑,他还是姑且当作了她真心实意欲与自己吟诗作对。结果不等他颔首再度鼓励,就猛然听得其唤出那声使自己既欢喜又难堪的称呼。

他以为自己总该逐渐适应了,可事与愿违,他的头脑中还是嗡鸣作响。他如一条被甩上了岸正苟延残喘的鱼,忍着作乱的心跳,口唇无力地开合着道:“奴才…奴才悉听尊便。”

“欢娱在今夕,悬斡催人踽,”她先把前两句重复一遍,欲使进忠领会自己强行押上的韵脚,待他的期待已然尽数显现在他延颈凝目的神态中、而周遭也静得落下一根针都可听清时,她看似毕恭毕敬又无端有几分云淡风轻地出言道:“一柄大破伞,两只落汤鸡。”

公主对诗再差能差到哪儿去,至多不过是韵脚不太对得上,生凑十个字而已。他总以为自己估至了底线,可冷不丁听得她的“高见”,他刹那间将双目瞪大到了他能瞪出的极限,浑身上下一个激灵,继而竭尽全力将急遽爆发出的轰鸣大笑声咽回了喉咙里,只留下一阵阵的瑟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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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请大家收藏:()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大破’和‘落汤’的词性不对仗呢,要不这样,改作‘一柄破顶伞’?还是‘撕顶’、‘漏顶’?‘落汤鸡’似乎太粗鄙了,要不改为‘两只走地鸡’?”公主还在装模作样地苦思沉吟以校验适配度,他脑中皆是他俩披着一头暴雨还不管不顾一路浑笑打闹的场景。不论如何,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仰天掩面笑得几近栽倒晕厥。

“承炩的大作奴才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还请承炩别再修改了,奴才受不住了!”当公主陡然发觉未把“大彘”给连带着引用上,脱口冒出了“缺口肥猪,得改‘猪肚鸡’”时,他已双肘撑在软榻上,伏趴着身子,笑得满面都是泪,险些背过气去。

甚少见进忠笑至这般崩溃的地步,她终于不再强撑,自己也笑得前仰后合道:“那就不要‘猪肚鸡’了,还是落汤鸡好,最应景,也最能精准描述咱俩的遭遇。”

他对公主所称的五体投地甚至不是恭维,而是实情,他连滚带爬地起身,唯恐自己的笑泪沾染公主的软榻。而公主不知何时已伸手支着他的胳膊,他在混乱间隐约感觉到公主又轻轻抚触了一下自己的脊背。

待进忠稍势平复心绪,勉强坐稳后,她讪笑着与他相视,又牵起他的袖边摆动了几下,羞赧道:“进忠,你不会怪我语出惊人,打破了你心里认为的常人对诗词应有的敬畏心吧?”

“怎么会呢?”他一时有些错愕,旋即想到了公主是将自己当作书生学者来看待的。他虽无法直言告知公主自己就是个半桶水晃荡的流氓,但还是忙不迭地以笑言劝她:“承炩的诗相当绝,寥寥几字就让雨中奇景再现于奴才眼前,反正比奴才的无病呻吟有趣得多。”

“净笑话我,再去吃几筷口蘑炖鸡,总该堵住你的嘴了。”公主嗤笑起来,又佯装要打他,他偏首一躲,随口道:“那儿没有口蘑炖鸡了,只余下一滩口蘑鸡骨头,可用于喂猪,送去内务府还能凑合一下捱一两顿。”

这下轮到公主率先大笑不止,他望着她那闪出泪光的星眸和因长时间绽开而微微抽搐的唇角,发自内心地为她现时的幸福笑了许久。

“进忠,其实‘欢娱在今夕’并不是我自创的,但你对得比原句更好。”她还是有些贪心作祟,鼓足了勇气含着窃窃的笑意试探。

公主本就知道下句为何,那自己也无必要再疑神疑鬼地掩饰。他遂想通了,只当是个巧合,笑逐颜开地温声作答:“其实奴才也知道,它的原句应是‘嬿婉及良时’。”

他并未念出缱绻的意味,只恰如其分地与任何一句诗皆无甚区别。但他所不知的是,在嬿婉耳中犹似掀起惊涛骇浪,她连进忠补救般的调侃“可奴才就是意图卖弄文采”也听不见了,旋过身去掩着霞色的面颊轻笑。

她本想着,若进忠刨根究底问自己又为何而乐,她就卖个关子告诉他:自己多得了一件生辰礼。可他也只顾瞧着自己了,并未发问。

“所以说还是进忠你对得巧,‘踽’刚好能与‘鸡’押上,这才让我这灵机一动合理了不少。而且又是破伞又是落汤鸡的,为何还称得上欢愉?那可是有且仅有咱俩知晓里头的弯弯绕绕,换个人都理解不了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公主说得相当有理,他全然无法反驳,再度颔首直笑。

“奴才与承炩一前一后,为避嫌而采取了轮番战术,刚好也称得上‘踽’和‘悬斡’了。奴才所作与承炩所作前后呼应,这样一首诗真是改编得完美无缺。”他终于想出了个较为合情合理的解释,当即向公主狡辩道。

嬿婉当然知道他是在强词夺理,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抚掌大声称好,复又倚着他笑个不停,口中抑扬顿挫地念她的两句大作。

他笑得已无力恳请她勿再重复,无论睁目闭目,眼前浮现的都是她在倾盆大雨中仍向他展露出的明媚笑靥和灵动身姿。

前世那一夜的阴霾尽数化作翩翩然的轻灰,随风而逝,无复孑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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