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学：我程度能不能指示 第157章 祁同伟的心结（下）

程度看着祁同伟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窗外——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就像那些被时光冲散的青春梦想。

桌上祁同伟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程度不经意间瞥见锁屏照片——那是年轻的祁同伟和梁璐的合影，两人都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得刺眼。

陈阳尴尬地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程度对他点点头：麻烦你去看看祁厅长。年轻警官如蒙大赦，立即起身追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程度一人。他端起茶杯，发现茶已经凉了，就像某些再也回不去的感情。窗外，一只夜莺在树梢上啼叫，声音凄清而悠远。程度突然想起高育良的叮嘱：同伟这孩子，走得有些偏了......

当祁同伟重新回到包厢时，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只是眼睛还微微发红。抱歉，刚才失态了。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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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你先去茶室等我们，我和程书记聊会！祁同伟对陈阳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节奏杂乱无章。

陈阳立即起身，警服上的金属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是，厅长！他快步走出包厢，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顺手带上了雕花木门。

坐，老弟，再陪我喝点！祁同伟一把按住程度的肩膀，力道大得让程度微微皱眉。他强行把程度按回椅子上，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对于高小琴，老弟，你怎么看？

祁同伟的眼睛布满血丝，直勾勾地盯着程度。

呵呵......程度干笑一声，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不适，不是学长的好朋友他的目光扫过祁同伟松开的领口，那里露出一小片泛红的皮肤。

祁同伟突然凑近，浓烈的酒气喷在程度脸上：老弟，不瞒你，高小琴是我的红颜知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得意，跟我有一段时间了！说这话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程度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拉开距离：学长，常言道，爱一个人一定要大胆表白，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爱两个人，一定要瞒住。

这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目光直视祁同伟的眼睛。他想起前世祁同伟的丑闻闹得满城风雨，连累高育良也被拖下水——那才是最不该的。

瞒什么瞒，我只爱一个人，那就是高小琴！祁同伟猛地拍桌，酒杯被震得跳了起来，酒液溅在雪白的桌布上，晕开一片暗红。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学长，慎言！程度皱眉，声音陡然严厉。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包厢里的灯光突然显得格外刺眼。

这又没外人，祁同伟不以为然地挥手，腕表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梁璐那个贱女人，老巫婆，他的声音充满恨意，我从来都没喜欢过她，更谈不上爱！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在包厢里回荡。

程度注意到祁同伟说这话时，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学长，就算你不考虑梁璐老师，他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但你也要考虑一下高老师。

高老师？关高老师什么事？祁同伟突然怪笑一声，你不知道，高老师也......话到嘴边，他突然刹住，抓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程度的心猛地一沉——这个祁同伟，竟然连高育良的私事都敢往外说？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紧闭的包厢门，确认隔音效果足够好。

老学长，既然你说到这里了，我也多说几句。程度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有力。

你说，你且说，我听着！祁同伟又是一杯二两白酒下肚，喉结剧烈滚动。他的领带已经歪到一边，警服领口沾上了酒渍。

程度坐直身体，声音压低但字字清晰：据我所知，当年高老师能从汉东大学出任汉东高院副院长，是梁书记点的将。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祁同伟逐渐涣散的眼睛。

那老东西，已经退休好几年了，祁同伟不屑地撇嘴，嘴角沾着酒沫，去了燕京他儿子那儿，很少回汉东！他用力拍了下桌子，现在的汉大帮，是老师说了算！

既然学长说到汉大帮，程度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你有没有想过，汉大帮是谁的？

当然是高老师的！祁同伟不假思索地回答，声音因为酒精作用而格外响亮。

之前呢？程度追问道，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圈，梁书记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他在汉东经营三十多年，他的声音越来越沉，门生故吏遍布汉东。

祁同伟的表情突然僵住了，酒杯悬在半空。

就拿老师来说，他也是接受的梁书记的遗产。程度的声音几近耳熟，却字字如刀，你说，如果有一天，高老师与梁书记起了冲突，这帮人会听谁的？

当然听老师的！祁同伟下意识反驳，但声音已经没了底气。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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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指示学：我程度能不能指示请大家收藏：()指示学：我程度能不能指示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不一定。程度轻轻摇头，这些人中大部份都受过梁书记的知遇之恩，他停顿了一下，是恩总要还吧？

窗外，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祁同伟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酒似乎醒了大半。

梁书记虽然退了，但他人还活着，程度的声音越来越轻，并且还在燕京。他直视祁同伟的眼睛，也许成不了事，但要坏事......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记重锤砸在祁同伟心上。

他的酒杯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酒液在地毯上洇开，像一滩暗红的血：“我....要不是当年.....

当年？学长，你也说了是当年。程度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此一时彼一时。况且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梁书记吗？人家高高在上的公安局n局长......

程度，你别说了......祁同伟痛苦地捂住脸，声音从指缝中挤出，沙哑得不成样子。他的肩膀剧烈颤抖，警服上的肩章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但那又怎么样呢？我能怎么办呢？

包厢一时陷入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的轻微嗡鸣。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祁同伟的脸笼罩在阴影中，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泛着骇人的亮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陈岩石看不上他这个穷小子，认为他出身微寒，家里还有一帮穷亲戚。祁同伟恍惚间又看到陈岩石那张严肃的脸，老人拍着桌子说：陈阳跟着你不会有好日子！

而陈阳，那个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女孩，出身优渥的干部家庭。门不当户不对......陈岩石为了让女儿过上所谓的好日子，毕业后就把她弄去了燕京，安排和老上级家的儿子结了亲。

留给祁同伟的，只有一双已经发白的运动鞋——那是陈阳临走前偷偷塞给他的，鞋垫下面还藏着一张字条：。

学长......程度的声音将祁同伟拉回现实。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攥着酒杯，指节都泛白了。

陈阳离开后，比他大十岁的梁璐出现了。梁璐是汉大公认的美女老师，明眸皓齿，知书达理。可惜遇人不淑......往事一幕幕在祁同伟眼前闪过，像一部老旧电影。

最讽刺的是，是陈海——陈阳的弟弟，告诉他梁璐的父亲、时任京州公安局局长的梁群峰，把他发配到乡镇司法所当助理员。那个偏远山区的司法所，连窗户都是破的，冬天寒风呼啸而入。

祁同伟猛地灌了一口酒，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怒火。他记得自己身中三枪立了一等功，满以为能调回城里。又是陈海告诉他，梁群峰说他还需要，需要。

结果？他又回到了那个该死的司法所！

司法所......祁同伟喃喃自语，突然发出一声怪笑。他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老司法员——佝偻着背，在基层干了一辈子的老人，每天就着一碟咸菜喝粥，却还坚持给村民们普法。

最可笑的是，司法所根本就不归公安局管啊！

祁同伟突然抓起酒瓶，仰头猛灌。酒液顺着下巴流下，打湿了警服前襟。他重重放下酒瓶，玻璃与桌面相撞发出巨响。

要说直接干预，陈岩石比梁群峰更方便——那个老革命转业后在司法系统深耕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各级司法行政机关。

难道真是陈岩石在背后操作？

祁同伟的心脏剧烈跳动，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其实心中早有猜测，只是不敢面对——那个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老人，会为了拆散他和陈阳，用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学长，程度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他轻轻按住祁同伟发抖的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的目光扫过祁同伟空荡荡的无名指，但现在，你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祁同伟抬起头，眼中的泪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突然想起高育良的警告，想起梁群峰退休前的叮嘱，想起......高小琴那双与陈阳神似的眼睛。

窗外，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真相。祁同伟知道，无论当年是谁在幕后操纵，现在的他都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程度今晚这番话，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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