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宇课堂上那瞬间的僵硬和眼底的冰冷,如同烙印般刻在林可的记忆里。
她知道,试探的窗口已经关闭,平静的假象彻底撕碎。
风暴即将来临,而她必须在风暴眼彻底形成之前,解析出手中这把双刃剑的全部秘密。
……
城市的另一端,一个早已废弃的社区化验所深处。
这里是杜恒在一次循环中偶然发现的“安全屋”——位置偏僻,水电勉强可用,最重要的是,遗留着一些老旧的、但基础功能尚存的化学分析仪器,包括一台勉强能运转的核磁共振波谱仪(NMR)和一套元素分析仪。
这曾是杜恒计划中用于深度解析“X物质”的备用据点,如今成了林可孤军奋战的最后堡垒。
空气中弥漫着尘埃、试剂挥发的淡淡酸味和仪器老化的臭氧气息。
昏暗的灯光下,林可穿着从旧物堆里翻出的、不太合身的实验服,戴着厚实的防护手套和护目镜,如同一个准备拆解炸弹的工兵。手臂的针孔从踏入这个房间起,就持续传来一种低沉的、警示般的嗡鸣,尤其在靠近那个深棕色小瓶时,嗡鸣会变得尖锐,皮肤下的灼热感也更加明显。
这是她体内残留的“X物质”或“中和剂”对同源前体的强烈感应。
她不敢有丝毫大意。陈重标签上 “极度谨慎!挥发性/不稳定!” 的血红警告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她选择在最坚固的水泥实验台角落进行操作,四周用厚重的防爆挡板围拢。通风橱虽然老旧,但被她彻底检查和清洁过,最大风力开启,发出沉闷的轰鸣。
目标:解析“P-X 前体”的化学结构。
第一步:物理状态观察。
她极其小心地隔着塑料盒观察小瓶。深棕色玻璃有效遮光。瓶内物质是大约0.5克的黑色细微粉末,在瓶底形成一层均匀的沉积。没有明显的潮解或结块现象,但标签的“挥发性”警告让她不敢轻易开瓶。
第二步:元素分析- 基础组成。
这是相对安全的第一步。她需要知道这粉末由哪些元素构成。
极其小心地取用微量粉末(< 1mg),避免任何可能的扬尘或接触空气过久。
将样品送入老旧的元素分析仪。仪器发出沉闷的预热声,如同垂暮老人的喘息。
漫长的等待。林可的心悬着,颈侧针孔的嗡鸣仿佛与仪器的噪音共振。
结果输出(碳氢氮分析模式):
C: 38.72%
H: 1.85%
N: 6.31%
O: (差值估算) ≈ 25.12% (仪器未直接测氧)
F: ? (需要专门模式)
金属元素: ? (元素分析仪无法直接测定)
高碳、低氢、含氮氧——这符合有机氟化合物(特别是含长链氟代烷基)的特征,但碳含量似乎偏高,暗示可能含有重元素(如金属)。氟(F)和金属元素的存在需要进一步确认。
第三步:核磁共振氢谱(1H NMR) - 初步结构信息。
NMR能提供分子骨架信息,但需要将样品溶解在氘代溶剂中。这是最危险的步骤!
溶剂选择: 林可选择了惰性最强的氘代二甲基亚砜 (DMSO-d6)。
操作: 在通风橱内,用长柄镊子夹取微量黑色粉末(< 0.5mg),极其迅速地转移入事先准备好的NMR样品管中(管内已加入0.5mL DMSO-d6),立刻密封!全程屏住呼吸,动作快如闪电!即使如此,在粉末接触空气和溶剂的瞬间,林可手臂的针孔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如同被电流贯穿的刺痛!仿佛她体内的某种东西在剧烈共鸣!通风橱内似乎也弥漫开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形容的辛辣金属气息。
将样品管插入NMR探头。老旧的仪器发出更大的噪音,开始扫描。
谱图结果(令人困惑):
谱峰极其稀少、微弱且弥散!
在化学位移 ~7.5 ppm 附近有一个非常宽、非常弱的鼓包(可能是DMSO溶剂峰干扰或样品中极少量可交换质子?)。
在 ~3.3 ppm 附近有一个同样宽弱的小峰(可能对应季铵盐的N-CH3?信号极弱)。
没有看到预想中长链氟代烷基(如-C8F17)末端CF3应该有的尖锐强峰(通常在-80 ppm附近,但NMR谱图范围不够)!也没有清晰的烷基链信号!
这结果太反常了!如此微弱的信号,意味着样品在DMSO-d6中溶解度极低,或者其质子环境极其特殊(高度对称、受限或快速弛豫)。这不符合常规有机分子的特征!
林可盯着那几乎空白的1H NMR谱图,眉头紧锁。手臂针孔的刺痛感仍在隐隐作祟。元素分析指向有机氟/金属化合物,但NMR却像个哑巴……难道样品在溶解过程中部分分解了?还是结构本身超出了常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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