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噁心。”
那些个风流才子们纷纷打开摺扇遮挡口鼻,看向沈念娇的眼里满是嫌弃。
不少人和师焕云一样觉得沈念娇这个才女美人如烟幻灭:“念娇小姐一向高雅爱洁,平日里都是衣香鬢影,过处香风阵阵,怎么会把这种污秽物弄到身上。”
也有人恍然大悟:“难怪沈二小姐慌慌忙忙忘了仪態,还这般遮遮掩掩,原是身上不洁,不便见人。”
萧瑾寧本以为被沈朝谨护在身后的会是沈綰梨,还想著届时帮她解围,她定会受宠若惊,对他愈发爱慕倾心。
正好母妃还要为他寻位正妃,沈綰梨原本在乡野长大、粗俗无礼,但如今以外臣之女的身份受封县主,又有除邪救人的好名声,也算是勉强能入了母妃的眼。
届时他有沈綰梨这等牡丹国色的娇妻,又有沈念娇这般才貌双全的美妾,坐享齐人之福,而她们姐妹俩共事一夫,如娥皇女英,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然而,萧瑾寧没想到的是,被眾人取笑的粗俗女子,竟然不是沈綰梨,而是他的准侧妃沈念娇?!
看到沈念娇胸前的污秽物,听著眾人震惊嫌弃的声音,萧瑾寧都觉得沈念娇作为他的侧妃丟人!
朱昇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看到沈念娇,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当发现被眾人取笑的人不是沈綰梨后,他竟然鬆了口气,有些庆幸。
真是见鬼!
沈綰梨那么折辱他,让他当小廝赶马车端茶倒水,还做坏事威胁他,他竟然会担心她?
就连韩喆都没想到出丑的竟然会是沈念娇,他撇了撇嘴,觉得有些没劲,“不是平寧县主,那周景清喊你,你掉什么手帕啊!瞧著沈大这么护著,还以为是亲妹妹平寧县主呢,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假的。”
庞源小胖子道:“我就说不是平寧县主吧!这弱柳扶风,瘦得风吹就倒的模样,一看就是沈念娇,你们都不信,非听周景清那狗东西误导。”
庞源从前与周景清玩的还算不错,知道周景清是断袖后也没用异样眼光看他,毕竟周景清喜欢强壮的,却不是胖的,所以从未吃过他豆腐。
庞源疏远周景清是因为他去跟沈清芷退亲的事,趋利避害人之本性,他担心受襄平侯府牵连退亲,也没什么,可偏偏他既要退亲,还要把过错推给女方,非要给沈清芷按上天生恶疾无法生育的名声。
庞源对此很不耻,不屑与之为伍。
萧瑾寧眉目略带嫌恶地质问:“沈念娇,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
沈念娇此刻无比崩溃,恨极了魏楚悦,面对著眾人诧异嫌恶的目光,只觉得羞愤欲死!
尤其是在听到萧瑾寧的质问之时,沈念娇的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
“我,殿下,我……”
美人落泪,梨带雨,自是惹人怜惜。
不少才子文人有些心疼,可一看到她胸口的脏污,就觉得噁心別开了眼。
美人再美,沾了屎也是噁心的。沈念娇一边流泪装可怜,一边给柳绣绣递眼色。
若是她从前的大丫鬟,定然会马上会意,跪在面前请罪,述说她这个主子的无辜。
然而,柳绣绣却杵在那无动於衷,只当沈念娇哭得眼抽筋。
沈朝谨皱眉,目光冷冽地瞥了眼魏楚悦,然后转头温声对沈念娇道:“念娇,你先上马车换衣裳,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沈念娇却是觉得有些受伤,就连大哥都嫌弃她,觉得她现在丟人吗?
不行,她一定要解释清楚。
沈念娇泪水盈盈地望著萧瑾寧,哽咽道:“三皇子殿下,这不是我吐的,都是我的丫鬟绣绣……”
她话未说完,却已让人联想到了刁奴欺主。
再联繫到如今沈念娇的真实身份,她虽然还占著襄平侯府沈二小姐的名头,是未来三皇子侧妃,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亲爹是懺思伯,她的亲娘是生下鬼胎的柳氏,她是奸生女。
沈念娇明明身负才华美貌,原本也是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却受身世牵连跌落云泥,也是可怜,如今还被刁奴这般欺侮。
有人已经为她不平,“这般刁奴,就该乱棍打死!”
沈朝谨和沈暮玠也都冷冷看向了柳绣绣。
柳绣绣打了个寒颤,“念娇,你不能杀我啊,我可是你……”
沈念娇冷冷扫了她一眼,飞快打断了柳绣绣的话,面对眾人神色纠结道:“不能杀绣绣!绣绣虽然不对,但毕竟是綰梨姐姐给我的丫鬟……”
这话一出,眾人就不禁想到之前燕京盛传的,沈綰梨將沈念娇推入冰湖之事。
想来,那位平寧县主是个囂张跋扈的,念娇小姐今日丑態,都是拜她所赐,被她欺负!
“难怪一个丫鬟敢如此囂张,原来背后站著的是平寧县主。”
“听说之前平寧县主就当著三皇子的面两度將念娇小姐推入冰湖,如今又用这般污秽物如此欺辱念娇小姐,实在是可恶,恶毒!”
“念娇小姐如今寄人篱下,还被平寧县主送的丫鬟欺负,实在是太可怜了。”
沈朝谨和沈暮玠听到沈念娇的话,都是皱了眉。
沈朝谨並不清楚柳绣绣的来歷,但就凭她一介丫鬟胆敢將呕吐物吐在主子身上,害得主子顏面尽失,他就留不得她。
他看向常年待在府中的沈暮玠,“那个丫鬟,当真是沈綰梨给念娇的?”
沈暮玠对柳绣绣是有印象的,当初柳绣绣从沈綰梨身边到沈念娇身边时他也在,虽然情况有些复杂,但柳绣绣確实是沈綰梨给沈念娇的,於是他对著大哥迟疑地点了点头。
沈朝谨想起沈綰梨对沈念娇的態度,眉头紧拧,“她就这般容不下念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