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摸鱼哲学 第212章 孽海归墟终合一

京师上空的暗金光晕并未因养心殿那声毁灭性的龙吟而消散，反而如同滴入清水的浓墨，更加汹涌地扩散开来，将白昼染成了一种诡异的黄昏。煌煌宫城在孽龙气息的侵蚀下簌簌发抖，琉璃失色，金漆剥落，仿佛一夜之间历经了千载风霜。

那道自养心殿废墟中冲出的玄色身影，已非人形。周身笼罩在凝若实质的暗金与灰色能量湍流中，破碎的龙袍下是清晰浮现、闪烁着幽光的狰狞龙鳞，每一步踏在虚空，都引得周遭空间微微扭曲，留下燃烧着暗焰的足迹。他（它）不再掩饰，也不再压抑，那混合了孽龙暴戾与归墟死寂的意志如同瘟疫，肆无忌惮地扫过下方的城池。

无数百姓惊恐地抬头，只看到一团移动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黑暗风暴掠过天际，所过之处，鸟雀惊飞，走兽蛰伏，连草木都瞬间枯萎。那是行走的天灾，是皇权崩塌后降临的魔主。

他（它）的目标明确——东南，津门，海眼！

速度远超世间任何骏马或飞鸟，不过半日工夫，那浩瀚无垠、却因海眼存在而显得死气沉沉的海面便已映入那双重瞳之中。巨大的、如同幽冥之眼的旋涡依旧缓缓旋转，但此刻，在他（它）的感知里，这海眼不再仅仅是囚笼，更像是……一个残缺的、等待着最后拼图归位的……巢穴！

津门水寨的将士们早已被那逼近的恐怖威压震慑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魔影毫无阻滞地冲入海眼外围那令他们望而生畏的狂暴力场，如同利刃切入油脂，瞬间没入了那环形水壁之内，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与轰鸣之中。

……

海眼深处，绝对的黑暗。

那被星辰锁链死死囚禁的龙影，在陈默（它）闯入的刹那，猛地抬起了破碎的头颅！这一次，它那充满了怨恨与暴戾的意志中，竟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渴望？仿佛等待了万古的同伴，终于归来！

盘旋在龙影下方的、那双冰冷的星辰之眼（渊瞳），也再次缓缓睁开，漠然地注视着这新闯入的“容器”。那目光中，没有了之前的审视与评估，只剩下一种程序化的……确认。

“容器……已满……污染度……超标……启动……最终回收程序……”

宏大的、非人的意念在黑暗中回荡。

陈默（它）悬浮在那庞大的龙影之前，燃烧的右眼与那龙影猩红的巨目对视，左眼的混沌黑暗则倒映着下方那冰冷的星辰之眼。他（它）能感觉到，体内那孽龙之力正在疯狂地呼应着被囚的同类，而那归墟之力，则与那“渊瞳”产生着更深层次的、近乎本源的共鸣。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仪式。一种源自力量本质的吸引与呼唤，在这三者之间轰然爆发！

“吼——！！！”

被囚的龙影发出了震彻灵魂的咆哮，它不再挣扎，反而主动将自身那积累了万载的怨毒、暴戾与残缺的龙力本源，化作一道横贯黑暗的幽暗洪流，毫无保留地灌向陈默（它）！

与此同时，那“渊瞳”之中，也射出了一道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灰色光柱，那是代表着“终结”、“回归”的归墟本源之力！

两道性质截然不同，却同样磅礴浩瀚的力量，一左一右，同时命中了陈默（它）！

这一次，不再是侵蚀，不再是污染，而是……融合！补全！

他（它）的身体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疯狂地吞噬着这两股力量！幽暗的龙力修补着、强化着他（它）的龙躯，让那鳞片变得更加狰狞坚固，让那力量变得更加狂暴无匹；灰色的归墟之力则洗涤着、同化着他（它）体内一切不属于“终结”性质的杂质，包括那最后一点点属于“陈默”的、早已微不可察的灵魂残渣，将其彻底湮灭，化为最精纯的寂灭能量！

他（它）的气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蜕变！身体在黑暗中扭曲、膨胀，时而显露出更加完整、更加庞大的龙形轮廓，时而又坍缩成一团不断湮灭与重生的灰色混沌！

那被囚的龙影，在输出自身力量的同时，发出了一种混合着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嘶鸣，它的形体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正在将自身的存在，彻底融入那新的“容器”之中。

而那“渊瞳”，依旧冰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如同一个高效的熔炉，确保着这“最终回收”过程的顺利进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当最后一丝幽暗龙力与灰色归墟之力被彻底吞噬，那被囚的龙影发出一声如释重负般的、悠长的叹息，庞大的身躯彻底化为虚无，只剩下那些失去了目标的星辰锁链，兀自在黑暗中哗啦作响，随即也寸寸断裂，化为漫天冰冷的星尘，缓缓消散。

陈默（它）——或者说，这具融合了孽龙、归墟以及陈默残躯的崭新存在——悬浮在黑暗的中央。

他（它）的形态稳定了下来。那是一条长约百丈、通体覆盖着暗沉金属般鳞甲、边缘燃烧着不灭暗金火焰的巨龙！但那双巨大的龙目，却并非龙类的竖瞳，而是左眼一片吞噬光线的绝对黑暗，右眼则是两颗缓缓旋转、散发着归墟死寂气息的灰色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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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远超之前任何时刻的、足以令星辰颤栗、让法则扭曲的恐怖威压，从他（它）身上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海眼空间，甚至开始透过海眼，向着外界那真实不虚的世界渗透！

他（它）缓缓低下头，看向下方那双依旧冰冷的“渊瞳”。

此刻，他（它）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这“渊瞳”并非生命，更像是一种……机制，一种守护（或者说囚禁）于此、并执行“回收”任务的星空造物。

“任务……完成……‘星骸’载体……已回收并初步融合……启动……最终净化程序……排除……低维世界……干扰……”

“渊瞳”那宏大的意念再次响起，同时，那双星辰之眼中，开始凝聚起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恐怖的湮灭性能量！那能量并非针对他（它），而是指向……他（它）与这片海域，这片天地之间，那最后的一丝联系！它要将他（它）这具完美的“载体”，彻底从这方世界中“净化”出去，带入那属于它的、冰冷的星空维度！

然而，就在这“最终净化”即将发动的刹那——

这具崭新存在的、那燃烧着暗金火焰的龙尾，猛地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轨迹，撕裂黑暗，狠狠抽击在那双“渊瞳”之上！

“轰——！！！”

恐怖的撞击让整个海眼空间都为之扭曲、震荡！那凝聚的湮灭能量瞬间溃散！

“渊瞳”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来自“回收品”的攻击，产生了瞬间的凝滞与……逻辑冲突？

他（它）那左眼的绝对黑暗死死锁定“渊瞳”，右眼的灰色星辰则疯狂旋转，一股更加霸道、更加贪婪的意志，混合着孽龙的暴戾与归墟的吞噬本性，轰然爆发！

“不够……还不够！”

重叠扭曲的咆哮在黑暗中炸响！

他（它）张开那布满獠牙的巨口，一股混合了暗金火焰与灰色寂灭的吐息，如同毁灭洪流，并非攻击，而是……吞噬！反向包裹向那双星辰之眼！

他（它）不仅要这海眼的力量，不仅要那被囚的龙影，他（它）还要……这执行“回收”任务的“渊瞳”本身！要将其蕴含的、那属于更高维度的星空法则与力量，也一并吞噬、融合！

归墟，纳万物而终！这，便是终极的归宿！

“错误！错误！载体行为……超出预设逻辑！启动……紧急清除……”

“渊瞳”的意念第一次带上了某种急促与……混乱？它试图抵抗，但那混合了此世最极致暴戾与寂灭的吞噬之力，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绕着它，开始强行分解、吸收它那由星辰构筑的冰冷躯体！

一场更加诡异、更加本质的吞噬与反吞噬，在这海眼的最深处，轰然上演！

而外界，整个东海，因这核心处的剧变，掀起了万丈狂澜，天空电闪雷鸣，仿佛末日降临！

与此同时，远在北郊某处隐秘山涧中。

被周淳和程安藏匿起来的孩子，猛地从昏睡中惊醒，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哭嚎，他心口那幽暗星芒疯狂闪烁，其光芒之中，竟隐隐浮现出……一条被暗金灰焰缠绕的巨龙虚影，以及一双……正在被强行吞噬的、冰冷的星辰之眼！

周淳看着孩子身上这恐怖的异象，脸色瞬间惨白如死。

“它……它竟然在反向吞噬‘渊瞳’？！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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