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巷,死胡同深处,那扇黑漆大门自骡车驶入后,便再无声息,如同蛰伏的巨兽闭上了口。冬日惨淡的阳光无法完全照亮这条狭窄的巷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
巷口对面,一家生意清淡的茶摊上,两名扮作脚夫的肃政司暗探,裹着破旧的棉袄,缩着脖子,捧着一碗早已凉透的粗茶,目光却如同黏在了那扇黑漆大门上。不远处的屋顶背风处,另一名暗探伪装成修补瓦片的工匠,趴在冰冷的屋瓦上,一动不动,只有锐利的眼睛透过瓦缝,监视着下方院落可能的动静。
更远的街口,一辆看似等待生意的出租骡车停靠在路边,车夫帽檐压得极低,正是顾千帆亲自坐镇。他手中把玩着两枚铜钱,眼神却如同鹰隼,不断扫视着青石巷进出口以及周围所有可能的观察点。一张无形的绩效监控网,已然将这座看似普通的院落牢牢罩住。
时间在冰冷的等待中缓慢流逝。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那扇门再也没有打开过,院内也听不到任何人声犬吠,安静得有些诡异。
“头儿,会不会是绩效空巢?”茶摊上的暗探借着添水的机会,用极低的声音向骡车方向传递信息,“进去就没动静了,连炊烟都没有。”
顾千帆眉头微蹙。如此长时间的静默,确实异常。要么是对方绩效警惕性极高,进去后就彻底潜伏;要么…这根本就是一个绩效中转站,东西或人早已通过其他方式离开。
“沉住气。”顾千帆的声音通过某种隐蔽的传递方式回到暗探耳中,“绩效盯梢,比的就是耐心。继续监控所有出口,包括可能存在的绩效密道出口。记录所有接近巷口的可疑人员。”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就在暗探们几乎要以为今日将无功而返时,异动终于出现!
不是那扇黑漆大门,而是紧邻着那院落、位于胡同中段的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那扇原本一直紧闭的侧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一个提着菜篮、村妇打扮的中年妇人低着头走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便步履匆匆地朝着巷外走去。
这个妇人出现得太过自然,仿佛就是普通住户出门买菜。但负责监控的暗探却瞬间绷紧了神经!因为他们之前的绩效排查记录显示,这户人家登记的是一名独居的老木匠,根本没有女眷!
“目标出现!疑似伪装!乙组跟上!甲组丙组继续原地监控!”顾千帆立刻下达指令。
茶摊上一名“脚夫”立刻放下茶碗,状似随意地起身,远远跟上了那名村妇。屋顶的“瓦匠”也微微调整了姿势,确保能同时观察到村妇和那两座院落的动静。
村妇似乎毫无察觉,提着空菜篮,在城西的街巷中不紧不慢地穿行,时而停下来看看路边摊贩的货物,时而与相熟的街坊点头打招呼,表演得天衣无缝。
跟踪的暗探心中暗赞对方绩效演技高超,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终于,那村妇拐进了一家名为“周记杂粮”的铺子。
暗探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在对面一个卖炊饼的摊子前停下,假装购买,目光却死死锁定了杂粮铺的门口。
约莫一炷香后,村妇提着那个似乎装满了一些米粮的菜篮走了出来,篮子显得沉甸甸的。她依旧按原路返回,步伐似乎比来时稍快了一些。
暗探继续跟踪,同时向后方传递消息。 然而,当村妇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青石巷那扇侧门后不久,负责监控胡同另一头出口的暗探突然传来急报:“有情况!一辆清水车从胡同西北角的废宅里出来了!正在朝汴河方向走!”
清水车?收夜香的?这个时间点?而且废宅怎么会有人? 顾千帆心头猛地一跳!绩效障眼法! “盯紧清水车!那村妇可能是绩效佯动!”他立刻下令!
果然,那辆散发着异味、由一名老苍头慢悠悠赶着的清水车,在离开青石巷区域后,速度陡然加快!拐上通往汴河码头的官道后,更是几乎小跑起来!这绝不是一个收夜香的老头该有的体力!
“拦截它!”顾千帆不再犹豫,下令动手! 几名扮作巡街武侯的暗探立刻从不同方向出现,拦住了清水车! “站住!开封府查案!打开粪桶检查!”
那老苍头脸色瞬间惨白,猛地从车座下抽出一把短刃,还想反抗,却被训练有素的暗探迅速制服!撬开粪桶的夹层,里面根本没有污秽之物,而是塞满了几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正是那暗红色的“血髓矿”样本!以及一个狭长的铁盒!
绩效交割!这才是真正的绩效交割!对方利用青石巷的复杂地形和住户伪装,上演了一出精彩的绩效金蝉脱壳!
虽然截获了物资,但顾千帆的脸色却更加凝重。对方的绩效狡猾和反侦察能力,远超预期。这次打草惊蛇,那个真正的“巢穴”,恐怕会更加难以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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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侧殿。赵小川的“绩效审计”工作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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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朕的北宋欢乐多请大家收藏:()朕的北宋欢乐多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一连串的懿旨,如同一道道霹雳,从慈宁宫发出,即将震撼整个朝堂! 太后这次,不再有任何绩效保留,而是要借着赵小川挖出的这条旧案线索,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撕开这张经营了十余年的贪腐绩效巨网!
“官家。”太后看向赵小川,“这份绩效功劳,哀家给你记下了。接下来的三司会审和绩效清算,你也跟着听听,看看这大宋的肌体里,到底藏着多少绩效蛀虫!”
赵小川心中凛然,知道这是皇姐对他的进一步绩效磨练,也是将他推向台前的信号。他深吸一口气,躬身道:“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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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汴京城西北角,一处荒废的私人别业“览秀园”内。此地远离街市,墙垣倾颓,荒草及腰,在凄冷的月光下如同鬼域。
然而,在园子最深处,一栋勉强还算完整的两层绣楼里,却透出微弱摇曳的烛光。
楼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一个身形高大、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正是之前两次参与绩效交割者)站在窗边,透过破败的窗棂缝隙,警惕地望着外面死寂的荒园。他身后,几名同样装束、手腕上隐约露出海蛇刺青的手下,正沉默地整理着几个箱笼,里面是尚未运出的“血髓矿”样本和一些文书。
“青石巷的绩效据点暴露了。交割失败,损失了一批货。”高大身影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宋人的绩效反应速度,比预想的快。冯金水那条线,恐怕也断了。”
一名手下低声回应:“首领,那我们是否绩效撤离?另寻巢穴?”
“撤离?”首领冷哼一声,“‘圣物’碎片尚未全部回收,下一次绩效交割的时间地点已定,岂能因小失大?宋人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抓住了我们一点绩效尾巴而已。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真正要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加强戒备,绩效静默。通知‘巢穴’内外所有暗哨,提高警惕。在下次绩效交割完成之前,绝不能再出任何纰漏!只要拿到最后那批‘圣物’碎片,完成契约…这汴京城,便再无可留之物!”
“是!”手下低声应命。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如同夜枭啼鸣的暗号。 首领眼神一凛,走到楼梯口,低声回应了一句。 很快,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暗探悄无声息地摸上楼来,急声禀报:“首领!不好了!城里传出消息!元佑二年的旧案被翻出来了!曹彬、冯迁罪加一等!朝廷要三司会审,彻查到底!四海柜坊也被官方绩效接管了!”
“什么?!”首领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斗篷下的目光爆射出难以置信的惊骇!“元佑二年?!他们怎么会…怎么可能查到那么久远的事情?!”
这个消息,远比青石巷暴露更让他感到心惊!那意味着,对方不仅仅是在追踪眼前的绩效交易,更是在挖掘他们的根基!一旦元佑二年的旧案被彻底撕开,牵扯出的将不仅仅是曹彬冯迁,很可能还会顺藤摸瓜,找到更多隐藏在更深处的绩效关联!
“绩效风暴…要来了…”首领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他猛地挥手,“计划有变!立刻绩效转移!放弃此地!启用丙号应急巢穴!所有绩效交割,暂缓!”
楼内顿时一阵忙乱。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这片荒园之外,远处的树丛中,几双冰冷的眼睛,正透过千里镜,死死盯着绣楼里那微弱摇曳的烛光。
一名肃政司暗探压低声音对着铜管禀报:“顾大人,目标确认…就在览秀园废楼…似乎有绩效异动,可能想跑…”
更远处,隐藏在黑暗中的顾千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跑?绩效罗网已张,还能往哪里跑?” “通知所有小队,绩效合围!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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