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主角是吴邪的猫 第86章 水下甬道、沉船与棺中人

干燥的、弥漫着浓重水腥与铁锈味的空气涌入肺部，带着一股冰冷的陈腐感。脚下是湿滑的、长满墨绿苔藓的岩石地面，倾斜向下，通往更深的黑暗。水构成的通道墙壁在昏暗的手电光下微微荡漾，映射出扭曲的光影，外面是幽深寂静的湖水，鱼影偶尔划过，如同鬼魅。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被水包裹的透明管道中，诡异得不真实。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水底龙宫吗？”胖子喘匀了气，惊疑不定地用手电照着四周流动的水墙。光线在水中折射，变得迷离而虚幻。

“是某种……水下甬道。用特殊的方法，隔绝了水，形成了空间。”吴邪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死死握着那截重新归于冰冷的“钥匙”，指节泛白。是这“钥匙”打开了这条通道。它不只是信物，更是“门票”。对方将见面的地点，设在了这西湖水底，常人根本无法涉足的隐秘之处。

“走，小心点。”吴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检查了一下装备，水下射鱼枪和手电是唯一的武器，炸药和大部分潜水设备都留在了下沉的小艇上，情况比预想的更糟。

甬道很窄，仅容两人并行。空气不流通，带着沉闷的窒息感。我们沿着向下的斜坡小心翼翼前进，脚下湿滑，不时有碎石滚落，在寂静的通道中发出空洞的回响。走了约莫百来步，前方豁然开朗，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完全被水墙包围的地下空间。

手电光扫过，眼前的一幕让我们呼吸都为之一滞。

空间的正中，矗立着一艘巨大的、早已腐朽不堪的古代楼船的残骸！船体倾斜着嵌在岩石和水构成的“地面”上，巨大的桅杆折断，船帆烂成了丝丝缕缕，与墨绿的水草缠绕在一起。船身上覆盖着厚厚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水苔和藤壶，散发出浓烈的、混合了木材朽烂和水生动植物**的腥臭气味。

一艘沉船！看样式，至少是明清时代的，甚至更早。它如何沉没在这西湖水底，又如何被“搬”进这诡异的水下空间？

而更让我们心脏骤停的是，在手电光的光柱中，那艘沉船巨大的、破了一个大洞的船舱内部，赫然摆放着一口……棺材！

那是一口巨大的、完全由青铜铸成的棺材！棺材表面布满了绿色的铜锈，但依然能看清上面繁复古老的纹路，与巴乃张家古楼深处那口青铜棺椁，几乎一模一样！棺盖紧紧地合着，严丝合缝。

是它！是那口“钥匙”曾经所在、应该埋葬着初代“张起灵”的青铜棺！它怎么会在这里？从巴乃千里迢迢，出现在西湖水底，出现在这沉船腹中？！

“是……是那口棺材！”胖子声音发颤，下意识握紧了射鱼枪。

吴邪喉咙发干，心脏狂跳。他没想到，所谓的“见面”，竟然是直接引他们到棺材前！故人呢？在哪里？

“故人已启程……旧地恐生变……”他想起解雨臣转达的话，难道“启程”的，是这口棺材？是它从巴乃古楼，来到了西湖水底？

“小心！”我低吼一声，全身毛发倒竖，死死盯住那口青铜棺。碧绿的眼瞳中，清晰地映出棺材周围，那与水中截然不同的、极其稀薄、却充满不祥的死寂气息！这不是普通的沉船，这棺材，有古怪！

“来都来了，还不过来，看个清楚吗？”

一个苍老、嘶哑、带着古怪回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空间中响起！声音不大，却像贴着耳朵响起，带着一种湿冷粘腻的质感，让人头皮发麻！

声音来自……棺材的方向！

我们猛地举起手电，对准声音来源。只见在青铜棺侧后方，沉船船舱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

不，那或许不能称之为“人”。

他穿着一身早已朽烂、与沉船水草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古代服饰，身形佝偻，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布满了水渍和褶皱，如同在水中浸泡了无数年。他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只有两点幽幽的、如同鬼火般的绿光，在眼眶的位置闪烁不定。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与沉船、与棺材、与这片死寂的水下空间融为了一体，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非人的阴冷气息。

是“他”！那个青铜棺里的存在！他真的出来了！而且，就站在我们面前！

“你……你是谁？”吴邪强压着心头的惊涛骇浪，沉声问道，握紧了手里的射鱼枪。

“我是谁？”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了阴影下的面容。那是一张难以形容的脸，皮肤如同被水泡发的皮革，五官模糊，只有一双深陷的眼窝中，绿光幽幽闪烁。他张开嘴，露出里面黑黄色的、稀疏的牙齿，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我是……守墓人。也是……被遗忘者。”

守墓人？被遗忘者？

“你引我们来这里，想干什么？”胖子枪口对准了他，厉声喝道。

“干什么？”那“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仿佛漏风般的笑声，目光缓缓扫过吴邪、胖子，最后定格在吴邪胸前的防水袋上，那里，那截乌黑的“钥匙”静静躺着。“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还有……看看，新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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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可以给你！”吴邪立刻道，将装着钥匙的防水袋摘下，但没扔过去，“但你要告诉我，‘容器’是什么意思？小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容器……”守墓人那两点绿光在吴邪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缓缓移开，看向他身后的黑暗，仿佛能穿透水墙，看到西泠印社那间小屋里的张起灵。“完美的容器……可惜，被污染了，被侵蚀了……快要碎了。可惜，真可惜……”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病态的惋惜和……贪婪？

“污染？什么污染？是那个‘门’的力量吗？你到底知道什么？”吴邪急切地追问。

“门？”守墓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更加古怪的笑声，“门……那只是裂缝。真正的……是门后的东西。是亘古的……遗忘。容器……是为了承载遗忘，也是为了……开启遗忘。但他……被另一把‘钥匙’污染了，失控了，不再纯净……”

他的话颠三倒四，如同呓语，但“门”、“钥匙”、“容器”、“污染”、“遗忘”这些词汇，却像一道道惊雷，劈在吴邪和胖子心头！这与他们之前的猜测，隐隐吻合，却更加可怕！

“另一把钥匙？是什么？怎么救他？”吴邪向前一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救？”守墓人歪了歪头，绿光闪烁，“容器坏了，就该……回收。用他残余的‘钥匙’，修复我这把……旧的‘钥匙’。”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口青铜棺上，“或者……用他，换回我真正的主人……”

“你他妈放屁！”胖子怒吼一声，枪口抬起，“想动小哥，先问问胖爷我答不答应！”

守墓人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缓缓抬起那枯槁的手臂，指向吴邪胸前的防水袋：“把……‘钥匙’……给我。否则……”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水墙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几个巨大的、扭曲的、浑身覆盖着鳞片和水草的黑色影子，缓缓从水中“挤”了进来！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某种水鬼和水生植物混合的怪物，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和死气，朝着我们无声地逼近！

是水尸！浸泡在这片诡异水域中不知多少年的尸体，被这守墓人操控了！

“不给，就留下吧。和这艘船，一起……永远沉睡。”守墓人阴冷地说道，绿光闪烁的眼睛里，充满了漠然。

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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