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主角是吴邪的猫 第20章 门扉、倒影与破碎的钥匙

绝对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死寂。

那庞大到足以碾碎一切存在、冰冷到足以冻绝所有希望的、源自“门”的意志，如同它出现时那般突兀，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直透灵魂的“凝视”，只是一场荒诞绝伦、令人肝胆俱裂的噩梦。空气重新恢复了粘稠与冰冷，带着浓重到化不开的、混合了铁锈、硫磺、以及陈年血污的、令人作呕的腥臭。巨大的、漆黑的、雕刻着无尽狰狞浮雕与那只占据了中心、此刻已然沉寂、深邃黑暗如无底深渊般的瞳孔的门扉，静静矗立，沉默如山，冰冷如铁，永恒如死。门扉之上，那些令人疯狂的暗红色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的、非金非石的黑色材质，在青铜灯盏最后一丝火星熄灭后的黑暗中，如同一面吞噬一切的、亘古存在的、冰冷的墓碑。

只有吴邪手中，那盏彻底熄灭、冰冷、沉重、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和诡异的青铜灯，以及掌心传来的、皮肉焦糊的、钻心的、火辣辣的疼痛，还在提醒着他，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那灯，真的燃烧过，用张起灵最后的气息，用他最后的魂，燃烧过。而此刻，它熄灭了。连同着那妖异的、变幻的火焰，连同着火焰中心那旋转的、吞噬的漩涡，彻底地、死寂地、冰冷地，熄灭了。

“呜……”

一声极其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充满了无边痛苦和茫然的呻吟，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是胖子。他趴在吴邪的肩头，身体软得如同烂泥，脸色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灰色，嘴角、鼻孔、眼角都在缓缓渗出发黑的血丝。断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骨头茬子刺破了皮肤，露在外面，在黑暗中泛着森白的、瘆人的光。他刚才承受了“门”的意志最直接的冲击，几乎当场死亡。此刻，他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断断续续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气息，证明着他还“活”着，但也仅仅只是“活”着。

“呜……”另一声更加微弱、更加悲切的呜咽，从脚下传来。我也瘫倒在冰冷、刻满诡异符文的黑色石台上，碧绿的眼睛黯淡无光，只有瞳孔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惊惧到极点的、几乎熄灭的光。我的前爪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弯曲着，显然在刚才的冲击中折断了，鲜血染红了漆黑的毛皮，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因为疼痛和极致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但碧绿的眼睛，依旧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巨大的、死寂的、如同洪荒巨兽般蛰伏的、黑色门扉，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充满了警惕和绝望的哀鸣。

吴邪依旧保持着那个仰头的姿势，如同一尊被瞬间风化的、失去了所有灵魂的、泥塑的雕像。他扛着胖子，一只手还死死攥着那盏冰冷的、仿佛有千钧重的、熄灭了火焰的青铜灯，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的、僵硬的姿势。脸上，泪痕、血痕、汗水、泥污混合在一起，勾勒出一张扭曲的、麻木的、布满了疯狂、绝望、死寂、以及一丝茫然的、如同厉鬼般的面孔。他的眼睛，空洞地望着那扇巨大的、冰冷的、沉默的门扉，望着门扉中心那只巨大的、黑暗的、不再旋转、如同凝固的死水般的瞳孔，瞳孔深处，倒映着那扇门，倒映着门上那无尽的、狰狞的、令人疯狂的浮雕，倒映着这片死寂的、绝望的、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冰冷的石台，也倒映着他自己，那渺小、破碎、即将熄灭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倒影。

小哥……

张起灵……

死了。

不，不是“死”了。是“熄灭”了。是“燃烧”尽了。是化作了那盏灯的火焰，在最后的疯狂和共鸣中，被“门”吞噬，被“门”消耗，然后……连同着那盏诡异的灯，一起，熄灭了。

他最后残存的、被污染、被诅咒的、承载着“钥匙”碎片的魂与血，点燃了这盏灯，指引了他们这条绝路，也唤醒了“门”的凝视，最终，在“门”即将开启的刹那，随着灯火的熄灭，彻底地、干干净净地、一丝一毫都没有剩下地……消散了。化作了这死寂石台上一缕冰冷的、带着血腥和绝望的、永远不会再被记起的、虚无。

吴邪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痛苦，感觉不到愤怒，甚至感觉不到“感觉”。他只觉得空，一种无边无际的、冰冷的、能将一切都吞噬、都湮灭的、虚无的空洞，从心脏的位置开始蔓延，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扩散到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每一缕思维。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感觉不到世界的存在，感觉不到那扇门的存在，感觉不到一切。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死寂的、永恒的、虚无。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仿佛每一个关节都生锈、都被冻结了一般，低下头，目光，从门上，移开，落回了自己的胸口，落在了胸前那块被鲜血浸透、被汗水湿透、被绝望浸染的、冰冷的衣襟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度，一丝属于张起灵的、最后的、微弱的、冰冷的温度。但此刻，那丝温度，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被这冰冷的、死寂的、如同坟墓般的石台，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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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仿佛什么东西从内部碎裂、崩解的、清脆的响声，在吴邪的脑海中，或者说，在他的灵魂深处，炸开。

是“钥匙”。

是那枚一直深藏在他体内、源自于张起灵血脉、源自于麒麟竭、源自于无数次生死与共、无数次并肩作战、无数次默默守护、无数次无言牺牲、无数次绝望与希望交织而成的、无形的、却又比任何东西都要坚硬的、支撑着他走过无数绝境、走过昆仑墟、走过天池、走过归墟、走到这里的“钥匙”——碎了。

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却比世间任何碎裂声都要响亮，都要刺耳，都要彻底。

支撑着他世界、他信念、他活下去的、最后、最坚硬、也最脆弱的那根、唯一的、支柱，碎了。碎成了齑粉，碎成了虚无，碎成了再也拼凑不起来的、冰冷的、绝望的尘埃。

“嗬……嗬嗬……”吴邪的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怪异的、不成调的、仿佛破风箱漏气的、嘶哑的笑声。那笑声空洞、干涩、冰冷，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极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的、疯狂。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地，砸在冰冷的、刻满符文的黑色石台上，没有声音，只有一圈圈迅速洇开的、深色的、绝望的水痕。

他缓缓地、缓缓地，将肩膀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到近乎消失的胖子，小心地、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贵的、却又即将彻底破碎的瓷器般，放了下来，平放在冰冷的、刻满诡异符文的黑色石台上。然后，他转过身，迈着僵硬、机械、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那扇巨大的、漆黑的、沉默的、永恒的门扉。

手中的青铜灯盏，随着他的脚步，发出“哐当、哐当”的、空洞的、冰冷的、撞击声，撞击在他的腿上，撞击在冰冷的地面，在这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只有他脚步声回荡的空旷石台上，显得格外刺耳，格外孤独，格外……绝望。

“喵……呜……”我发出一声虚弱到极点的、充满了无尽悲伤和担忧的呜咽，拖着折断的前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想要跟上他，阻止他，但剧痛和脱力让我再次瘫倒，只能眼睁睁看着吴邪，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走向那扇象征着终极、象征着毁灭、象征着一切终结的、巨大的、冰冷的、沉默的、门。

吴邪没有理会我的呜咽，没有理会胖子的呻吟，没有理会任何声音。他的眼睛，空洞地、直直地、盯着那扇门，盯着门扉中心，那只巨大的、黑暗的、如同深渊、如同死亡、如同永恒的、冰冷的、不再旋转的瞳孔。仿佛那里，是唯一的终点，是唯一的归宿，是他破碎的、无处安放的、被彻底掏空的、冰冷躯壳，最后的、唯一的、可以去的地方。

他走到了门前，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那门扉散发出的、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非金非石的触感。他抬起头，仰望着那扇门，仰望着门上那些狰狞的、令人疯狂的浮雕，仰望着那只巨大的、冰冷的、仿佛能倒映出一切、也能吞噬一切的、黑暗的瞳孔。他的影子，被身后熄灭的、残存的、不知从何处透来的、极其微弱的、死寂的光，拉得很长，很长，投在那扇巨大的、漆黑的、冰冷的门上，扭曲，变形，如同一抹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微不足道的、灰烬。

然后，他缓缓地、慢慢地，举起了手中那盏冰冷的、熄灭的、死寂的、仿佛一块沉重废铁的、青铜莲花风灯。

灯柄冰冷，上面沾满了他手心被烫伤的焦糊血肉，黏腻，湿滑，如同握着一块冰冷的、沾满了他和胖子、和小哥鲜血的墓碑。

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举起的不只是一盏灯，而是他破碎的世界，是他崩塌的信仰，是他被掏空的灵魂，是他所有的一切。

然后，他将那盏灯，用尽最后的气力，狠狠地、重重地、用尽一切恨意、一切绝望、一切不甘、一切疯狂、一切空洞的、冰冷的、麻木的、如同死人般的力量，砸向了那扇巨大的、漆黑的、沉默的、永恒的门扉！

“咣——！！！”

一声沉闷、厚重、巨大、震耳欲聋、仿佛能震碎灵魂的、金属撞击石壁的巨响，猛地在这片死寂的、空旷的、冰冷的石台上，炸开！声音如同实质的波浪，瞬间席卷、冲撞、撕裂、粉碎了一切！整个巨大的黑色石台，猛地一震！不，是整片空间，都仿佛在这撞击声中，剧烈地震动、哀鸣、碎裂！门扉上那些狰狞的浮雕，仿佛活了过来，扭曲、蠕动、发出无声的咆哮！地面上那些暗红色的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令人疯狂的、带着无尽毁灭气息的血光！那只巨大的、黑暗的、冰冷的瞳孔，在撞击的瞬间，仿佛泛起了一圈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如同水面涟漪般的、黑暗的波动！

青铜灯盏撞击在门扉上，发出巨大的、令人牙酸的、仿佛骨骼碎裂般的声响，然后，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猛地弹开，打着旋，划出一道冰冷的、绝望的弧线，重重地砸落在远处冰冷的黑色石面上，发出“哐啷啷”的、空洞的、如同丧钟敲响的、滚动的声响，最终，停在了石台的边缘，灯盏歪倒，青铜的表面，被撞击出一个巨大的、深深的凹痕，仿佛一张扭曲的、无声的、嘲讽的、哭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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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次主角是吴邪的猫请大家收藏：()这次主角是吴邪的猫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而门，那扇巨大的、漆黑的、冰冷的、永恒沉默的门扉，在灯盏撞击的位置，那冰冷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非金非石的表面上，被灯盏那沉重的一击，硬生生地，砸出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细如发丝的、黑色的……裂纹。

裂纹很细，很浅，很短，仿佛只是表面最细微的、最表层的、最不起眼的瑕疵，甚至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但就是这道细如发丝的裂纹，出现在了这扇仿佛亘古存在、永恒不朽、隔绝一切、镇压一切的、巨大的、冰冷的、漆黑的门扉上。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仿佛冰面碎裂、又仿佛瓷器崩开、更仿佛……仿佛某种被禁锢了无尽岁月、积累了无尽黑暗、承受了无尽重压的、冰冷、死寂、沉重的、存在，终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的、声音，从那裂纹的中心，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却又无比坚定地、传了出来。

声音不大，却盖过了灯盏落地的回响，盖过了胖子微弱的呻吟，盖过了我悲伤的呜咽，也盖过了吴邪空洞的心跳，如同一声最古老、最沉重、最冰冷、也最绝望的、叹息，在这片死寂的、冰冷的、空旷的、永恒的、被遗忘的、绝地的核心，响起。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灯盏停止了滚动，躺在石台的边缘，如同一件被遗弃的、冰冷的、无用的垃圾。胖子停止了呻吟，躺在冰冷的石面上，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着他还没有彻底死去。我停止了呜咽，碧绿的眼睛瞪大到了极限，死死地盯着那扇门，盯着门上那道细如发丝的、黑色的、裂纹，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极致的、冻结的恐惧和茫然。

吴邪依旧站在那里，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如同石化。他的手，还僵在半空，保持着投掷的动作。他的眼睛，依旧空洞地望着那扇门，望着门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的、裂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疯狂，没有绝望，没有悲伤，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彻底的、冰冷的、死寂的、虚无的空白。

仿佛刚才那用尽全身力气、耗尽所有希望、砸出最后绝望一击的，不是他。仿佛那扇门，那道裂纹，那声叹息，都与他无关。仿佛他只是这永恒的、冰冷的、死寂的、黑暗的、石台上，一尊失去了所有意义、所有灵魂、所有温度的、即将风化的、石像。

时间，空间，存在，意识，仿佛都在这一刻，被那道细如发丝的、黑色的、裂纹，彻底地、永恒地、冻结、凝固、破碎、湮灭、归于虚无。

只有那道裂纹，静静地，躺在那里，躺在巨大的、漆黑的、冰冷的、永恒的门扉上，如同一道……通往更深、更冷、更黑、更绝望的、未知深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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