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逢转身,目光重新落回星图。
那纸人还瘫在那里,断臂醒目,红光奄奄一息,一副“我已是个废纸”
的绝望姿态。
他走过去,两根手指把它拈起来。
轻飘飘,毫无分量。
断臂软软垂着,像条无用的飘带。
“喂,”
阮时逢把它拎到眼前,对着那两点微弱的红光,“还能动么?”
纸人毫无反应,红光连闪都懒得闪一下。
阮时逢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试探性地,戳了戳纸人的“脸”
没动。
又戳了戳它的肚子。
还是没动。
他加重力道,用指甲盖弹了弹它的“额头”
纸人像个真正的死物,随着他的力道晃了晃,红光彻底熄灭了。
阮时逢:“……”
他捏着这个彻底“死掉”
的小玩意儿,沉默了两秒。
死物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物突然在你眼前死了,尤其还是被你一手撕残的。
他干咳一声,拎着纸人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
冷风灌入。
“咳…那个…意外。”
阮时逢对着手里毫无生气的纸片,语气有点生硬,“回去告诉你主人…信本座收到了…还有…”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这纸…质量不太行。
下次换厚点的?”
话音未落,他手一松。
纸人如一片真正的垃圾,被风卷着飘了下去。
就在它即将消失在宫墙阴影里的瞬间,那两点红光“噗”
地一下,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亮了起来,微弱但顽强。
紧接着,那条一直软塌塌垂着的断臂,竟也极其轻微地、抽搐般地抖动了一下。
仿佛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表达无声的控诉:“你!
说!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