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弗兰茨再次收到了关于取消离境税和投资限制的请愿。
除了一些本来就想跑的人以外,现在又多了一群经济学家。
“陛下,他们一部分人可能是出自私心,但更多的还是看到了新的机遇。
英国的资本正在逃离英国,如果我们可以接纳他们就能接住这泼天的富贵。
当年英国人之所以能在英荷战争之后迅速崛起,就是因为英国人接纳了荷兰人的商业资本。
现在英国的经济危机迟迟没有结束,英国政府也束手无策。
如果我们能及时调整政策,那么就有可能复刻当年英国的成功。
让奥地利帝国成为世界的金融中心...”
范妮·冯·阿恩施泰因女勋爵十分得意的说道。
弗兰茨明白其实这个想法和之后的整个计划并不一定是眼前之人想出来的,不过是那些老家伙们觉得让她来成功率能更高一些而已。
“别得意了,计划很不错,但并不适合现在的奥地利帝国。
我们还没做好准备接受那份馈赠。”
弗兰茨的回答让范妮·冯·阿恩施泰因女勋爵大跌眼镜,她和奥地利帝国的一众经济学家和银行家都认为这是不可拒绝的诱惑。
“陛下,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要拒绝这天大的幸运?金钱是无罪的,有罪的是那些贪婪之人。
您没必要这样,您完全可以驾驭它,正如您能驾驭我一样,我也是一个骄傲的人,我在遇到您之前从未觉得有人能在我之上...”
她显然是误会了些什么,她认为弗兰茨可能是有着某种精神洁癖,所以不愿意接受来自英国的资本。
实际上弗兰茨可没有保守,他只是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世界金融中心的转移从来不是简单的货币转移。
金融资本的转移在弗兰茨看来不过是一些图标和数字而已,如果奥地利帝国拿不出来足够的商品,这些财富终究是留不下。
短暂的资本爆炸不过是在替英国承担风险而已,并不能真正改变奥地利帝国的地位,更无法让奥地利帝国成为金融中心。
说到底奥地利帝国市场的辐射范围终究有限,并不能做到英国人那样通商全球。
这并不是几年之内就能做到的,需要长期的积累才能打通任督二脉。
而且此时奥地利帝国内部货币的流通其实都是经过精确计算的,如果突然天量外资涌入奥地利帝国的金融系统一定会发生混乱。
弗兰茨虽然搞了所谓的欧罗巴货币同盟,但它实际辐射的范围也不过是德意志、奥地利、意大利、西班牙,以及奥地利的盟国。
弗兰茨的铸币税收的正爽,没必要非要接受英国的资本给自己添堵。
奥地利帝国如果拿不出足够的商品来匹配金融资本,那么就会造成金融系统的空转。
这样的后果非常可怕,弗兰茨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局面极有可能会毁于一旦。
“范妮小姐,我想请问您觉得真正的财富是什么?”
还不等她回答,弗兰茨就继续说道。
“是那些账目上的数字吗?还是那些冷冰冰的黄金?对于个人来说可能是,但对于国家,至少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它们不是。
对我和奥地利帝国来说,真正的财富是我们脚下的土地,是那些轰鸣不止的工厂,是那些努力与汗水,是国家的繁荣富强,是帝国公民的生计和福祉。
看看英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