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远比苏清晏想象中阔绰。青瓦白墙,雕梁画栋,庭院里种着名贵的花草,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处处透着富庶之气,却也透着一股莫名的冷清。
侍从春桃领着她住进后院的锦溪院,院子收拾得干净雅致,屋里陈设精致,比起她之前住的破屋,简直是天壤之别。“小主,您以后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春桃性子温和,“公子住在前院墨韵轩,主家平日里忙着铺子里的生意,公子大多时候待在自己院里看书、做些手工,很少与人应酬。”
苏清晏点了点头,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她现在只想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为三个月后的乡试做准备。
入赘后的日子,比她预想的平淡,甚至可以说是疏离。沈万山作为沈家的掌权人,每日天不亮就去铺子里打理生意,直到深夜才回来,两人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面,沈万山也只是简单问几句她的学业,言语间客气却疏远,只会说“你只管学业,不必操心府中事务,也不必勉强与砚辞相处”。
而沈砚辞,正如春桃所说,是个极清冷的人。他几乎不踏出前院墨韵轩,每日要么闭门读书,要么摆弄些笔墨丹青,偶尔会做些精致的小物件。苏清晏除了在每日三餐时能见到他,其余时间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
餐桌上的相处也格外安静。两人各自低头吃饭,偶尔沈砚辞会夹一筷子离苏清晏较远的菜,却从不主动开口说话。苏清晏本就心思全在读书上,也懒得刻意维系关系,便也沉默不语。偌大的饭厅,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气氛沉闷得让人有些不适。
苏清晏一心扑在学业上,沈府给她准备了一间宽敞明亮的书房,里面摆满了珍贵典籍,比镇上的书铺还要齐全。她每日闭门苦读,除了必要的出门买笔墨纸砚,几乎足不出户。
外界的流言蜚语却从未停止。镇上的人得知一个秀才女子入赘给商人之子做妻主,也是议论纷纷。
“苏清晏真是疯了!放着好好的功名路不走,去做赘妻!”
“听说沈家公子性子冷淡,又常年不出门,指不定有什么毛病呢!”
“还不是为了钱?沈家有钱有势,她一个寒门书生,怕是想走捷径哟!”
这些话偶尔会传到苏清晏耳朵里,每次她去书铺,总能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但她只能强忍着,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化作读书的动力。她告诉自己,等考上举人,等功成名就,这些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她与沈砚辞的交集,少得可怜。唯一一次稍微深入的交流,是在一个雨夜。
那天苏清晏从书铺回来,淋了些雨,回到院子时有些头晕。她刚坐下,就看到沈砚辞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身上沾了些雨丝。
“下雨了,怎么不带伞”他的声音依旧清冷,苏清晏却总感觉他语气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出来得急,忘了。”苏清晏摇了摇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应道。
沈砚辞走进来,将伞放在屋檐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是风寒药,温水送服。”
苏清晏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特意送药来。她接过瓷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像玉石一般。“多谢公子。”
沈砚辞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背影依旧清冷孤傲。
苏清晏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瓷瓶,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这个夫郎,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但也仅仅是一丝而已,她很快便将这情绪压了下去,重新投入到书本中。
对她而言,沈砚辞只是这段被迫婚姻里的一个符号,是她通往功名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她需要沈府的钱财支撑她科考,需要这个身份暂时安稳下来,仅此而已。
她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清冷疏离的男子,会在日后成为她心底最深的执念,让她悔恨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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